第二十三章 直言（上）
“从者·剑士，遵从您的召唤而来。请指示，御主。”她微微低头以示对御主的臣服，在月光下，蓝白相间的铠甲耀耀生辉。 “S、Saber……！”因为太过惊讶，十六夜忍不住喊了出声，而站在召唤法阵中的少女却微微颌首，“我的职介的确是Saber，Master——在契约结束之前，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 “你是Saber？！” 少女微微蹙眉，不明白为什么召唤自己的御主会反复确认自己的职介，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确是Saber。” “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是Saber？！”十六夜说，接着他看见少女带有困惑之意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傻瓜。十六夜猛的一拍手，喊道：“是Saber啊，你是那个……阿尔托利亚·潘多拉贡？！” 前一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所以他对于Fate/Zero这部作品也记不太得，但是他绝不可能忘记眼前这位少女的真实身份。 不过由于当年在追番的时候大家都是“Saber、Saber”的叫着，对于这位英灵的真名，他反倒一时叫不出来——不过总归还是想起来了。 身着铠甲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您怎么知道……啊，是因为用了相关的圣遗物吗？奇怪，我在响应召唤之时并未感到圣遗物的气息才对——” “为什么会是你？” “您说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十六夜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那位看起来有些娇小的铠甲少女正以不快的眼神看着他：“御主，您是对我的实力有所不满吗？但是我认为，我在战斗上的能力并不会输于其他的Servant才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十六夜想了想，扭头对兀尔德说：“莎莎，你先去睡吧，我有些事情想和这位小姐好好谈谈。” 兀尔德轻轻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疑问的轻轻退了出去。 仓库的门重新合上。 “有些话不方便在她面前说。”十六夜解释道，“总而言之，我并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我只是对于我召唤出来的从者是你这一点感到非常惊讶……按理说，我以为我和其他几位英灵有着更深的联系……” “唔，原来如此。”Saber放缓了神态，点了点头：“的确，没有召唤到预计之中的Servant的话，对御主您来说应该的确是战略上的失策吧，很抱歉。不过我想，我的能力并不会输给其他Servant太多。无论是战斗也好还是防御也罢，我应该都能提供相应的帮助。” “如果你愿意的话。” “您这是什么话？”Saber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不满：“我已经与您签订了契约，至少在契约结束之前，我都会一心一意的为您作战、助您夺取圣杯的，您大可不必质疑我的忠诚！” “所以说，问题就在这里啊。”十六夜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的目的并不是夺取圣杯呢？你是否还会一心一意的帮助我？”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Saber眉头紧锁，她已经隐隐约约预感到，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似乎有哪里不对。 “你还记得上一次圣杯战争吧……你的御主是卫宫切嗣，对吗？” “……！”Saber吃惊的微微张开了嘴，但是更让她吃惊的东西还在之后。 “我是他的养子。而我的目的与切嗣最后对你的命令是一致的——那就是摧毁圣杯。” Saber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的御主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养子，而且他竟然也想破坏圣杯。 仓库中一时陷入了沉寂，Saber闭口不言、思维急转，而十六夜也同样选择沉默来给她思考的时间与空闲。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您。”思考了一会儿，Saber平静但是凛然的问道：“为何，您和切嗣都要破坏圣杯？” 这个问题可谓切入要点。 要知道，所谓圣杯战争，本来就是围绕着圣杯的归属而展开的战争。作为万能的许愿机的圣杯是一切争斗的核心矛盾，而Servant和御主也正是因为这个共同的目标才能紧密的联系起来。 如果说因为自己得不到而去破坏圣杯的话尚且可以理解，但是一开始就抱着“破坏圣杯”的目的来参加圣杯战争，未免也太过离奇、太过不可思议了。 “原因很简单。”十六夜说：“圣杯已经不是圣杯了。” “您可以说的清楚一些么？” “简单来讲，圣杯已经被污染了。”十六夜解释道：“你知道圣杯为什么被称为万能之釜吗？” “因为……因为它是神的圣物？”Saber皱着眉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猜测。虽然她非常确定冬木市的圣杯的确有着足以完成任何愿望的力量，但是对于其具体的运作机理，反而不甚清楚。 “不。”十六夜摇摇头：“圣杯之所以被称为万能之釜，是因为它可以联通根源。” “……原来如此。”Saber恍然，她知道根源是什么，如果能联通根源的话，的确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别急，我可没说完呢，圣杯并不是依靠根源来达成许愿的。”十六夜用勾画魔法阵的银沙笔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在圈外又画了个大圈，在大圈外又画了个小小的圆形：“你看，假设我们的世界是这个内圆——” 他用笔尖指了指最内层的圆圈：“那么这一层，外圆和内圆的中间这层，就是我们俗称的世界之外。而这个，更在大圆之外的这个圆形，就是我们所说的根源——英灵座也在这里。” “而在外圆与内圆之间这层，也就是世界之外，充斥着无边无际的魔力之海。魔术师通常叫它吗哪（Manna），也就是时计塔的学院派们嘴里的【大源魔力】——顺便一提，由人体自身的生命力精炼而成的魔力被称为【小源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