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重工业是这样炼成的
了已经开始建设的攀枝花钢铁基地，李秉衡将海南石—庐地区列为首批开发的钢铁基地。 海南石禄自不必说，富矿冠绝天下，又离兰芳近，必须要掌握在手中。而命名为马鞍山钢铁基地则分布于江苏南京、江宁、**和安徽马鞍山、繁昌、当涂、庐江、和县以及铜陵等市。 攀枝花钢铁基地已经有了将近两年的前期准备工程，所以上马速度将很快，预计一期项目到明年年底就能投产。 而石禄与马鞍山则需要兰芳与满清政府通力合作，尤其是马鞍山钢铁基地，如果能够尽早达成开发协议，进展顺利，预计到一战爆发前就能完成整个一期项目。 李秉衡的目标是在一战爆发前，这三大钢铁基地连同汉冶萍必须要有两百五十万吨钢的年产量。这样才能在钢铁大涨价的时代狠赚一笔，并且支持自身的工业化进程。 英国在山西煤上花了不少心思与力气，但是却不及兰芳给清政府的实惠，光那两艘荷兰巡洋舰就不止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况且程璧光提出的将来由兰芳提供军舰的计划的确能成为一个诱人的饼。 在兰芳将之前俘虏的英军舰交还后，英国人的态度要好了许多，最起码英国政府不在公开场合称呼兰芳为野蛮国家。 而载洵与国经过几天的电报来往后，满清政府同意兰芳政府关于南沙群岛为中华领土领海的说法，兰芳与大陆唇齿相依，乃为兄弟之邦，兰芳可以进入南沙群岛以及相关海域，并且有权在此地开发与捕鱼。清国与兰芳共同维护南沙群岛以及周边海域的主权，共同开发海岛资源。 为此满清政府发布了似意思的声明，算是对前端时间在国际上有所争议的兰芳私自宣布对南沙群岛主权一事的盖棺定论。 萨镇也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对兰芳提供的两艘轻巡洋舰以及十余艘辅助舰艇进行了考察，起码有一半状况良好。虽然其中近半都是老旧舰艇聊胜于无。 兰芳也提了得到海南与马鞍山等地地矿山开采权。并且在投资与税收上给予优惠地要求。 本来为满清贵冑们地胃口再大也不会大过英国人去。李秉衡这几天正为无法满足英国人地胃口而伤脑筋。今天连载洵带来地满清朝廷最新指示也是头痛万分。 这次满清政府要求以宁芜—庐~地区地矿山为抵押。向兰芳借款五百万两白银。加上载洵手中地购舰预算。订购两艘“重庆”级重巡洋舰。又将海南昌江到八所港那一片地域划了出来。由兰芳与清政府共同开发铁矿筹办炼钢厂。这两个地区地铁矿石将全部供给给兰芳。将来海南炼出地钢也供兰芳造船所用。 清政府要求购买兰芳目前手中地德**舰就是之前地“格奈森纳”号与“埃姆登”号。尽快使满清海军形成战斗力。这两艘军舰作价八百万两白银。将来以矿石与钢铁分批支付。 李秉衡对满清政府地厚颜无耻实在是气愤不已。能够向他们低价出售军舰已经是仁至义尽。结果对方不阴不阳地满足了兰芳一半地要求兰芳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对方明着是想趁着兰芳急需铁矿石与钢铁狠狠宰上一刀。海南地处边疆便兰芳怎么去折腾。他们只管监视着。乐见其成。顶多让当地人参与到铁矿开发中去。让地方政府万事配合罢了。而计划中地马鞍山钢铁基地却由于清政府不想兰芳过多地在腹地发展势力。只同意兰芳投入资金与设备由满清主导开发。将来只供应铁矿石。 “他们是想借着这两条协议从中捞好处罢了便还能向日本人示威。眼下满清正与日本谈间岛问题，听说满清内部的意见是在路矿上给些让步争取日本人将签了，也好太平无事。”深知事关重大的乔欲寰迅速组织了研讨。 “怎么还要出卖路矿权利？这几年闹的还不够吗？哪次不是乖乖的拿出银子将出卖的路况权利赎回去？山东五矿、安徽铜官山有英商立德乐也在四川碰了老大钉子。满清政府就不怕民众起来闹？”一直对国内形势知之甚详的张振勋奇怪道。 李秉衡摆摆手笑道：“这次能将间岛的问题签下来，实际对满清名誉是有好处的，收回有争议的国土，能够让日本人表面上的让步，这本来就是一大胜利，也好糊弄民众。更何况只是让步，并没有让日本人得到更多的开矿大权。不过据我所知，日本人在关外大孤山附近地域看的很紧，估计是要那里的煤铁。眼下国内民众对日本居然并不痛恨，究其原因，还是西方人欺我太甚，而日本人，则是学习的对象，看近年的留日学生就知道。另外向小鬼子让步，总比向大鬼子让步好，在他们看来，大鬼难打发，小鬼容易喂饱。殊不知小日本的野心可比天还大，要能吞天他们连天都敢吞。”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回复满清？要不我们先单独将海南那里的矿山先谈下来，在那里先 来，也好缓燃眉之急。那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前在那里做了好些工程，过去就能一鼓作气把这大基地先搞起。如今沙捞越的阿勃克煤矿与东加里曼丹的基巴亚煤矿都在我手，还有苏门答腊的几个大煤矿出产的煤品级高，先往海南运起来，炼了焦再说。”徐锡麟不仅对机械感兴趣，现在对钢铁冶炼也是兴致盎然。 “恩，这样也好。满清政府本来就是狮子大开口，准备我们还价。眼下我们光要海南的那些矿山，把条件定苛刻些，吓吓他们也好。”张振勋老谋深算，一语道破天机。 如今兰芳对兴办重工业有许多的优惠政策，并且在贷款上给予优待，信誉高低的，国家在资金补贴上也分了等，一些信誉好良好记录的华商在兴办重工业项目上首先得到了高等级的贷款，将来享受高等级的税收与政府支持，并且还将得到高等级的财政补贴。 由于兰芳目前对重工业的迫切需求，导致许多资本家开始投资在重工业上，甚至许多三五十人的小厂陆续开办，就如雨后春笋。 就拿小型锻造厂来说，最近的三个月就有一百多家注册资本，并且有的已经迅速开工。 走在兰芳的的多地方时的就能见到家庭式的小作坊，十多人的三五十人的，也有一两百人的，锻造厂、铸造厂、轧钢厂、螺丝厂以及小机械厂，种类繁多，许多都叫不出名字。 载洵与萨镇冰这几日被知兰芳海军进行演习向外人开放，并且兰芳高层也集体给了冷脸再像前几日一般的热情。 两人结伴四:走动，看到兰芳种种，感慨万千。 “鼎铭你看，这跟我们大何其相似，乡间处处作坊布机与纺纱，而兰芳则处处都是小工厂都是从事钢铁业，实在难得。”载洵并没有重工业的概念但他仍然对兰芳在钢铁有关的工业上的成就敬佩不已。 萨镇震惊之余却没心思过多的关注，只是低着头想着兰芳最近的态度转变两国的合作蒙上了一层阴影，心中暗暗担心拿不到都手的舰船是如此，恐怕连心都要疼碎掉。 这次朝廷那些大佬的确是太过盲目，仍摆着天朝上国的架子，以为兰芳会主动凑上来讨好，实在是愚蠢之极。 更令洵与萨镇冰气的头上冒烟的，居然是铁良跳了出来，要求在与兰芳的谈判上加上两条：免费供给两镇新军的军械物资，帮助开办兰芳军械制造所。 “铁良那个混蛋，军事才能是人人都知道的，就是脑子一根筋，想不透。要是他在军事上的天才分一半到这些政事上，只怕朝中有些人便不会再记挂着袁慰亭。这几天我们走下来，看到的，只怕回去说了他们都不信。我真要拉他们过来瞧瞧，我们眼下还能不能提这么苛刻的条件。”载洵咬着牙说道，这次他铁了心的要坐着巨舰回去，成就不世之功，也好青史留名。要是这次与兰芳的合作能谈成，那么将来史书上将更是大加一笔。 萨镇冰懊恼的说道：“哎，也都是我不好，发的电报上多提了兰芳那两艘德**舰的好，让那些眼里馋着海军能重现辉煌都好几年的老大人上了心。他们意思是好的，只是没能看的透眼下的兰芳。” 两人长吁短叹了起来，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里看到的越多，心里就对兰芳多了几分倾慕，也多了几分恐惧。 国内想着从兰芳得到些好处，又不能壮大兰芳，以免将来为祸，也是老成稳重的办法。 “眼下不能再像过去一样，用老眼光老办法对付兰芳国，这可不是当初的那旧兰芳了。人家能在荷兰跟英国的双重夹击下立国，并且国祚没有亡于洋人。听说再过一阵要有个六方会谈，洋人都得乖乖的到兰芳来，坐在谈判桌上谈南洋这些土地的归属。这不明摆着么？用部队抢都抢不回来，谈判有个鸟用。”载洵一股脑的说道，没有白白浪费出洋开眼界的机会。 萨镇冰听他说的粗俗，却是极为有理，只怕这次劳什子六方会谈是要成就兰芳在南洋的霸业，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们与兰芳不是还有南沙的争端么？我们也谈谈去，弄个七方会谈，也涨些我大清的志气与名望。” 载洵击掌道：“好你个萨鼎铭，好，这主意好，就来个七方会谈。”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这段时间兰芳忙着跟英国人跟清政府打交道，荷兰人却一直没闲着，不断的在苏门答腊做些小动作，妄图拉拢在苏门答腊的土著部族与外国商人，夺回苏门答腊的控制权。 荷兰人的本土陆军并没有驻防爪哇，而是尽数调往苏门答腊，不断地往苏门答腊解放组织控制的地盘渗透。显然是吃透了兰芳并不想过分的刺激西方列强的神经，老巢爪哇当然是固若金汤。如今贪心又起，想着夺回苏门答腊，并不把苏门答腊解放组织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既然兰芳并没有公然 苏门答腊解放组织的关系，那么即便他们开始进攻苏放组织控制的地区兰芳也不能明着派兵支援。那么，这场战争就将局限在一个很小的范围，而且对荷兰人很有利。 “荷兰人这次兴师动众的从本土调来了将近两万人的皇家陆军，正是心气高的时候，没给他们当头棒喝，他们当然要蠢蠢欲动。我们之前都是打得列强的殖民部队，杂牌军队，还没真正拿列强开过刀倒是一次极好的实战机会。”最近许多军官提出到苏门答腊参战，与列强军队交一交手年轻一代的军官代表罗伟堂则是最起劲的。在之前与英国殖民军交手的几次战斗中，他带的团出其不意的在沙捞越打了几场伏击战，又在英国殖民军背后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一时声名鹊起。 “就荷兰那种西方三等国家也值得我们如此？他们绝不是我们的试金石，他们也没那个资格。我们将来的对手将是英法这样的国家当然，还有穷凶极恶的老毛子。” 官兵们经常喜欢举行一系列的沙龙天说地，畅所欲言，常常没有节制，说话从不避讳什么。 最近荷兰人的确越来越过火，从开始的打打擦边球，到如今的公然进入苏门答腊解放组织控制地区且以驻军的名义实施占领，在各地修建据点营造军事基地。 他们还抓捕当:与华人密切的土著部族，强行让他们帮着修路建一应军事设施。所幸他们也还有些顾忌，没有对当地的华人有所动作只怕兰芳这边毫无反应，他们更要得寸进尺。 “李，最近英国人的胃口越越大，提出的条件几乎让人无法接受，我们还有必要跟他们谈下去吗？”端纳每次跟新加坡过来的全权代表罗布森都要谈崩，几乎要到拳脚相向的地步。 李秉衡也是奈，狮子大开口的清政府还没摆平，现在英国人又来制造麻烦，“那就杀鸡儆猴，我们跟他们谈判，不是怕了他们，而是尽到我们的礼数。” “杀鸡儆猴？你准备杀哪”端纳错愕的说道。 “苏门腊那两万荷兰陆军，这次不但要全部消灭，而且要把他们赶下海，彻底占据整个苏门答腊。他们不是在国际舆论上说我们兰芳是野蛮国家，残暴政权吗？那我就野蛮给他们看看，残暴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兰芳的风格。” 老成持重张振勋极力劝阻道：“不可，光华，英国人好不容易肯跟我们坐下来谈，而且六方会谈召开在即，我们要再这么搞下去，把他们激怒了就糟糕了。这婆罗洲荷兰人跟英国人丢了也就丢了，不在心上，但这苏门答腊大岛非同凡响，那是要跟他们结不共戴天之仇的。荷兰总共就六万皇家陆军，你一下气灭了他两万，又夺了他视若性命的苏门答腊，他们岂会善罢甘休。一不小心便是倾国之战，要三思啊。” 乔欲也是说道：“从前我们是白手起家，用同盟会那些仁兄的话来说，是造反出身，天不怕地不怕，列强也照样要打趴下。但是现在不同，我们家大业大，正渐入佳境，还有上千万的国民，我们不能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们。也不可一时冲动，让局势彻底崩坏，只要能谈得下去，就尽量谈，能拖的尽量拖，大不了漫天要价立地还钱。” “哼”，李秉衡冷笑道：“他们就是帝国主义的霸权思想在作怪，这次不把荷兰人的心思彻底打灭掉，以后还要生事。荷兰近来在日本大肆订造辅助舰船，准备与那四艘本土过来的军舰重新组建远东舰队。等他继续在苏门答腊吸血，今天练几万陆军，明天购一二军舰，长此以往，必为心腹大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苏门答腊是铁定要拿下的，爪哇的经济渗透也要加强，华人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财富，到时候荷兰人只是一个空架子。” 张振勋长叹一声，也不言语，好不容易兰芳开始了工业化大飞跃，又要起战事，这可如何是好。 乔欲寰却听出了什么，心想打这一仗除了检视兰芳国家解放军的战力，试验新式武器之外，恐怕还有借着打仗刺激军工产业的意思。 像德国大规模的向重工业倾斜后的后果便是造成国家机器军事化与强权化，参谋本部成了蒂森克虏伯等军工巨头的大客户，成为德国银行团的宠儿。 兰芳其实一定程度上也是走的德国集中力量发展重工业的道路，所幸在农业上有所建树，没有出现沙皇俄国那样的饥荒。 因为，大规模的工业化，牺牲的必然是农民与底层产业阶级。 如果说真要牺牲哪个阶级，那必然是南洋人口上占据大半的土著，而且还是那些与华人有仇的部族。 既然荷兰人可以吸血，华人为什么不可以，只不过手段要温和些，富于智谋些。 华人，再不是被压迫的那个阶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