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范可的作用
范可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不仅是白教授，就连燕青山也对范可这小子刮目相看，还一度地瞥了夜初几眼，深度怀疑是夜初提前给范可拟定好的说辞。 面对燕青山的质疑夜初不以为然，无缝衔接地捡起了范可的话尾，承认对方的说法：“鉴于这个原因，其实在最初的时候我们就曾经怀疑过余书竞，尽管后来也查找到了一系列的证据，但是苦于我们一直无法肯定凶手离开凶案现场的具体方法，余书竞又一句话不说，笃定我们测算不了，所以我才让范可尝试着破解这道难题。” 白教授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范可，轻声问：“那范可你经过测算之后，得出了什么结果？” 范可闻言神情激动，赶紧从背后的布口袋里面拿出了他那个一直不让夜初碰的破本子，翻开里面到底内容之后递给了白教授。 夜初看得分明，那个破本子上所记录的东西，恰是范可在出租屋内所做的各种推算时的演化公式和记录，上面不仅有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据，还有一些看起来十分简单的线条图，夜初之前还嘲笑过范可，拿破烂当宝贝，可是眼下见白教授那么仔细地翻阅范可的破本子，夜初突然有一种在范可面前丢了人的错觉。 白教授的翻阅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就像是一般的数学老师在检查学生的作业一样，可是除了被检查的范可精神紧张之外，坐在另一边的夜初和燕青山也是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生怕白教授在看完之后下一句话就是对范可那些测算的否认。 这种感觉在夜初身上尤其明显，恰如他前一天夜里听见范可那口大喘气儿所说的话一样，他不敢想象，如果范可的测算发生偏差和错误，那么对于燕青山来讲会是怎样的一种打击，尤其是自己最初的时候还在燕青山的面前大幅度吹嘘过范可的能耐。 夜初心中暗暗祈祷，期望范可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丢了他们家的人！ 好在十几年来花在范可身上的教育基金并没有白费，半晌之后，白教授十分满意地看了看范可，点头道：“这上面的假设和演算公式都十分地到位，不错、不错！想不到咱们物理系还有你这么个隐形的高手，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哈哈哈……” 夜初和燕青山深深地吐了口气，瞥见范可居然因为白教授的肯定和夸赞而涨红了脸，一向厚脸皮的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害羞。 燕青山不敢放松，进一步追问白教授：“照着范可的这些推算，是否就可以肯定余书竞杀人后的真正逃离路径呢？他不会当真是运用滑索和磁铁逃跑的吧？会不会还有什么其他更加高明的方法？” 白教授推了推眼镜，摇头道：“依着范可的这个假设，如果实验可以成立的话，这个方法就已经相当地高明了。只不过我看范可的这几个固定支撑点或许要做一些调整，在九楼的高度以这几个基点来做支撑，可能会有些牵强。 这样，你们警方的要求我也算是知道了，虽然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对我们物理系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但恰如叶初先生刚才说了，案子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面对。为了平息校内的这些不良舆论传播风气，我们身为学校的教职工，做出点儿努力无可厚非。 我就先在这儿答应燕队长的请求，也会跟学校领导汇报这件事情，关于演算凶手离开凶案现场的具体方法，我会尽量联系建筑系和新能源材料系的教授一并探讨，如果理论上成立的话，我们会在较低的楼层先现场试验，最后再放在案发地点进行实体试验。 协助警方破案，我们义不容辞！” 白教授的爽快应承使燕青山高兴坏了，因为夜初前一天的那些担忧，燕青山原本也很担心白教授会拖拉或者拒绝自己的请求，没想到今天谈话之后会如此地顺利。 燕青山站起身激动地握着白教授的双手，出声道：“那就麻烦白教授来牵头做这件事了，还请您尽快实施，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也不敢耗费太多的时间在余书竞身上。” 白教授笑嘻嘻地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抽出双手，将他方才放在沙发上的范可的破本子给紧紧地拽在手上。 夜初看了眼激动的燕青山有些好笑，瞥见另一边促使白教授如此爽快答应帮忙的主因范可如今正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股子呆劲儿真的很难让人想象白教授手上的那个破本子是出于范可的手，夜初怀疑，如果仅凭着范可的这种大大咧咧的办事风格，纵使他有着天才般的本领，恐怕也得被他的傻劲儿给掩盖。 夜初也适时地起身，为了自己这个傻乎乎大外甥的将来，冲着白教授央求：“白教授，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看范可这小子，素日里傻乎乎地不怎么爱说话，做其他事情也是大大咧咧的，可他唯独就是对物理学的知识很是着迷，那天我提出了要让他帮我演算的要求之后，他不眠不休地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将这个初步的结果给测算了出来。 我想，白教授是否可以在这场结合另外两个系的实验当中，把范可这小子也捎带上，让他打个杂什么的，免得他没日没夜地心心念念结果，您也好有个使唤的人不是。您看？” 白教授乐呵呵地冲着夜初摆摆手，朗声笑道：“呵呵……这件事情就算叶先生不提，我也会带着范可一道儿的。这个设想本来就是他提出来的，后期的实验过程他当然也要参与其中，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只是花了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有了初步的结果，着实让人很欣慰啊！ 范可是我们物理系的学生，也是我十分看好的一个专研人才，我以前以为他只是对物理学有兴趣，没想到他对其他方面的知识也学了不少，居然还能想出通过电流的加速运转来加大磁铁的引作用力，这个想法很独特，尤其是用在现下的这个设想下。” 范可听见白教授对他的夸赞，扯着嘴角都快咧到脖子后面去了，噌的一下蹿到白教授的面前，承诺似的表忠心：“教授您放心，有什么跑腿打杂的事情您尽管交给我去做，我一定不遗余力把事情给办妥当。 虽然我现在的知识能力水平有限，但是我坚信，只要在教授您的教导和带领下，我的物理知识水平一定会像被压力环绕的水蒸气一样，蹭蹭蹭地往上涨，总有一天，我也能为咱们国家的物理研究贡献上自己的力量！” 范可说得盎然，言语之间仿佛自己就已经成为了白教授的关门弟子了一般。 夜初很是尴尬地看了眼燕青山，扯扯嘴角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这个大外甥，从小就很会在得了便宜之后来讨好卖乖，这么浮夸的表演直接将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专注形象给冲垮，人设崩塌得如此迅速，夜初有些担心白教授会因此而反悔，收回他方才答应让范可参与实验的话。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为了范可那小子的将来而忙活的事情，岂不是白费了？ 可夜初没想到，范可的那些表演对于自己来说早已免疫，但是对于白教授来说，范可的那些承诺听在耳里却尤为的动人，尤其是在物理系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之后。 白教授有些感慨，轻轻地拍了拍范可的肩膀，双眼微湿，撇过头看向其他地方，感叹着：“好，好！范可啊，你的这句话可算是说到我的心头啦！ 唉，实不相瞒，本来我对警方接连带走宋渝和余书竞的事情很是介怀的，你们也都知道，咱们物理系本来招收的学生就很少，麦小超的事情发生以后，好多家长担心自家孩子的安全，居然怂恿学生们纷纷提交了转系的申请，尤其是那些才进来不久的新生，眼看着原本就没多少的人，就快要走完了！ 我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除了学校的态度之外，就属你们警方了！如果警方能够尽早地破案，那么也不至于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再有，你们带走宋渝和余书竞两个人，什么时候抓不是抓，非得在我们正常上课的时间段来抓，尤其是余书竞，他可是我的助教，手底下直接管理的班级有好几个呢，他就这么被带走，让那些学生们怎么想？” 说到这里，白教授点儿激动，语气当中的指责意味很是明显，燕青山疑惑地转过头看了看夜初，没想到又被说准了，本来以为白教授如此爽快地答应接手实验和接纳范可，应当是对之前的事情没咋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此刻竟然峰回路转地主动说起了这些不满。 燕青山垂着头轻轻地点了点，对于白教授的这些指控，他难辞其咎，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渝都大学的那些领导们也没少在自己的领导那儿发牢s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