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打出了名号
这些人是沈掌柜的妻妾，自一大早沈掌柜以返回药铺为借口离开之后，她们就在担心，因为昨夜在商量的时候，沈掌柜就一直坚持要去做医治，所以在他走出家门没有多久，妻妾们因为放心不下，于是派家仆前往药铺去盯着，然而去而返回的家仆带回的消息却让她们大惊，她们的相公不在药铺中，甚至都未曾到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去了某家医馆接受医治。 她们只知道相公要进行开颅取出异物的医治，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家医馆内进行，在惊慌和焦虑中，只能在洛城内逐家医馆寻找，于是从城南的大医馆开始，一家家询问搜找，最后才来到了城西新开业的‘方氏医馆’。 因为医馆内仆人阻拦她们进去扫查，所以她们才认定了自家相公就在医馆之内，并且还有围观的百姓指出，医馆开业的时候沈掌柜曾经来过，于是在着急忧虑之下，在门口大声地吵闹着。 开颅取物这种医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当从沈掌柜的小妾口中说出来之后，围观的百姓也是大惊失色，在他们看来，脑袋被剖开的话，人必死无疑，再说了，脑袋中除了白花花的脑浆和头骨之外，还能有什么异物呢。 “这不会是一家黑医馆吧？” “人又不是猴子，哪能开颅呢？” “开业的时候好像城主都来了，后台应该很强硬的，这样的人不至于开黑医馆吧？” …… 因为沈掌柜的妻妾加起来有三四个，虽然不敢说个个貌美如花，但还算略有姿色，在医馆门口梨花带雨地述说着，引起了不少围观者的关怀和同情，有些正义感较强的人更是上前责问方老，语气不善，大有冲进医馆内闹事的趋势。 “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两个壮年冲开了几个仆人，走到爷爷的身前准备动粗的时候，方天宇身影一闪就挡在爷爷的前面，犀利的眼神在两人身上一扫，冷声说道。 这两人其实也不是纯粹因为正义而出头的，前些天洛城sao乱，使得很多人受伤了，而那天凭借方天宇高超出色的医术，将几个伤得比较重的人治好了，一下子将医馆名声打了出去，再加上收取的费用相对较低，所以抢了不少别家医馆的生意。 城西还有几家医馆，‘方氏医馆’抢来的生意，自然是从他们那里分出来的，虽然‘方氏医馆’开业那天，他们也看到了各方巨头的出现，直接将刚刚生起的各种陷害闹事的想法驱除掉，但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机会出现，就算不能直接出头闹事，推波助澜一下还是不会放过的。 这两人正是收了钱来闹事的人，刚刚起哄的最大声最卖力的也是他们两个，搅得群情激愤的时候，随着几个不明真相的青年冲进了医馆，准备对方老动手。 他们本来就不怀好意，不是为了正义而出头的，自然没有什么正义感，被方天宇冷眼一扫，冷喝一声之后，感觉浑身具寒，连退几步躲在几名青年的身后。 两名壮年被喝退几步，回过神后发现冷喝的是一位少年，脸上有些挂不住，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于是恼羞成怒，其中之一大声说道：“医馆开颅治死了人，病人虽与我们无关，但我们却是为病人家属不平，这有何不可？” “对，你们这是一家谋财害命的黑医馆，应该报官把他们走抓起来，把医馆封了，以免害了更多的人。”另外一名面朝着外面的群众，振振有词地喊道，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正义的化身，要扫平世间一切不平之事。 “让开。” 方天宇知道这两人是在借事生事，根本就不是为了替沈掌柜妻妾出头的，于是往前踏出两步，一声怒喝，庞大的气势随着‘让开’两个字迸发而出，向着前方涌压出去。 随着与付为中等大人物的接触和交往，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方天宇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大，平时不显露山水与普通少年无异，但一旦爆发出来却不输于付为中他们，这些市井赖皮小人怎么承受的住，立即‘蹬、蹬、蹬’地连退数步，全部退到大街上去了。 这声夹带着威势、中气十足的怒喝不仅吓退了两位壮年，也让围观的群众陷入了寂静当中，就连救夫心切的几个妇女，也带着泪痕惊慌地望着方天宇。 普通百姓对官威具有与生俱来的恐惧，在他们眼中，官员自古以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一怒之下可以让人锒铛入狱、家破人亡，此时方天宇表现出来不输于城主的威势，将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方天宇站在大门口，居高临下扫了一眼四周的群众，淡声说道：“确实是有病人来我这里医治，我也确实为他开了头颅，但这与他人无关，都散了吧，如果再有人借此闹事，就别怪我让官府抓人了。” 围观的群众，大多数都知道‘方氏医馆’开馆当天来贺的宾客不多，却一个比一个要惊人，所以听到方天宇要喊官府抓人之后，立即扭头快步离开，他们绝对相信方天宇有这样的能力，那天县太爷可是亲自来了的。 围观之人一哄而散，就连那两个壮年也灰溜溜地离开了，不过事关夫婿的生命安危，沈掌柜的妻妾仍然坚持站在医馆门口不肯离去。 沈掌柜那已经人老珠黄的正妻，似乎豁出了一切，走到方天宇的前面怒声问道：“我夫君现在何处？无论生死，你总得将他交还给我们。” 即将五十岁的女人，无论怎样装扮，都无法掩饰自身的老态，即使脸上涂抹了厚厚的脂粉，还是遮掩不住脸上的斑点，腰带虽然勒地很紧，紧到有些喘不过气，却勒不住发胖的粗腰。 不过，即使沈掌柜这些年来一直不举，为了对外掩饰不举的实事，还先后娶了几房妾侍，作为正妻的她虽有怨言，却仍然是爱着他的，所以当妾侍惊慌无措、怕担上官司的时候，她站出来了。 “他没事，休息几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不过如果你们继续在这里吵闹，打搅了他恢复的话，有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午时过来见人就是了。” 方天宇可不想这几个女人一直待在医馆里，即使她们不闹静静坐着，那也太碍眼了，并且沈掌柜还处在观察期，受不得sao扰，至少要在医馆内住一段时间，等头骨和头皮大致愈合才能返回家里去。 沈掌柜的正妻一愣之后，疑惑地问道：“他真、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如果我要谋害沈掌柜，就不会当众承认他在医馆之内了。”方天宇说道。 最后，沈掌柜的妻妾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医馆，不过始终是放心不下，让几个仆人轮流守在医馆外面，一旦有什么异动就立即向她们汇报。 这次事件虽然最终平息了下来，不过当天‘方氏医馆’大夫为病人开颅医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洛城，有经验的大夫听到这个消息后拍案而起，大骂‘方氏医馆’的大夫是庸医，大骂‘方氏医馆’为黑医馆。 没有人去关心开颅医治的结果，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头颅被切开了，人就肯定死定了，这让一些准备去就诊的病人立即断了念头，宁愿多花些钱到别家医馆医治去了。 沈掌柜当夜就醒转过来了，在经过半个时辰的恢复后，神智完全清醒，思维也清晰，除了伤口有些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这就是长在我脑中的东西？”沈掌柜望着那片硬片，不可置信地说道。 “嗯，你脑中除了这个硬片，其它东西一点都没少。”方天宇笑着说道。 沈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那也是开玩笑的，大夫您别见怪。对了，等明天我那几个婆娘过来的时候，我让她们给你磕头赔礼认错，这几个没有见识的女人，等我回去之后再好好收拾她们。” 在他醒来之后，方天宇就将医治结果和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妻妾的行为让他感到恼火之余，也很是感动，但来医馆闹事是不对的，他不知替妻妾向方天宇道歉了多少遍了。 “哈哈，等你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沈掌柜你还是先好好修养吧。” 如果这次医治效果好的话，沈掌柜的不举之症可以治好，等他身体康复之后，还不得被几个妻妾轮番压榨，就怕他到时连起床的时间和力气都没有了。 在确定沈掌柜无大碍之后，方天宇便返回了城主府中，医馆内自有人会照料好，不用他日夜都留在那里。 第二天午时之后，‘方氏医馆’门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听架势比医馆开业那天还要大许多，鞭炮连续轰鸣了两刻钟才停歇，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红色纸屑，白色烟雾几乎将整条街道都笼罩住了。 沈掌柜的妻妾见到自己的相公之后，确认开颅医治非常的成功，立即让人买了大把的鞭炮，制订了几幅写着‘妙手回春，绝世神医’等字样的锦旗，敲锣打鼓地来感谢了。 那些从昨天开始流传，至今没有停止的流言，在这阵鞭炮声中被粉碎，换而之是‘方氏医馆’出了一名神医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