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式神
掏出两万现金丢给了周斌，算是订金，让他想办法再搞四百吨‘流纹岩’，期限两天。 虽说略显仓促了些，但周斌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并且还死命要把两万现金还给朱业，说什么也不愿意收。 虽然周斌不清楚朱业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但瞬间就能治好他的内伤，又助他真气大增，心意拳直接晋级大成，化后天真气为先天。虽说站在修行界的角度上看，先天化境也还只是修行门外逗留，可那也是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即使是他的老师，洛阳心意拳当代宗师，也是在九十五岁高龄，才成功晋级先天境界。 周斌是个明白人，不管是治好内伤，还是助他心意拳大成，都是不是金钱能买到的，而且他也深知朱业的厉害，能结识这等世外高人，比赚再多的钱都要值，自然不愿意再收朱业的钱。 可朱业也并非毫无原则的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这句话是朱业刚从陈岳敖的校长室中看到的，但他也确实认为它很有道理，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没必要为了些许苍头小利，欠下人情。 最后，在赵开的调节下，朱业收回一万，周斌拿一万当运输费。他也不额外赚朱业的钱，朱业也不沾他便宜。 临走时，朱业并没有带上二瓢，而是留下他去照顾太保。至于补药，朱业决定自己去买，他也必须亲自去躺中药店，找点有用却又不算太贵的中药，拿回去练练手，为日后开炉炼『九转金丹』，先打打底。 。。。 去警局的路上，想到太保、二瓢加入了黑社会，朱业便有些着急，既怕他们平日里打打杀杀，会有个三长两短，又怕他们日后会走上绝路，被抓进去坐牢，遂向赵开问道：“赵队长，我想问问，你们刑警对黑帮是持什么态度？” 经过刚刚的事，赵开已完全确定朱业就是传说中的那类人，而且朱业还没多少架子，待人平和，不像那个特殊部门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拽的跟个二八五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厉害，却不知有多惹人厌。 对于朱业疑问，赵开沉默了下，这个问题很敏感，不能乱说，也不能说过，得捏准那条无色透明的线，不然，话要是被传出去，会给很多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搞不好，还要被请去某特殊部门喝茶。 组织了一下语言，赵开：“黑帮这玩意儿，自古就有，他本就是社会的一部分，打是打不尽的，它就跟洪水一样，堵是没用的，只能疏导，让它朝着社会需要、人民希望的方向发展，尽量把危害降到最底。” “举个例子，咱们无为城有十多家黑帮，其中以毒蛇堂与文太会实力最强，影响最大，警局会打击实力强大的那个，可又不会打残，总是保持两股势力的平衡，平衡，社会才会稳定，稳定才会有发展，这正是我华夏目前需要的，明白吗？” “如今，文太会打破了平衡，虽然破坏是双方造成的，但警局肯定会偏向毒蛇堂。一来，自周斌接管毒蛇堂后，整个帮派确实比以前干净许多，低调做生意，虽然大多都是些偏门，但从不沾毒，不犯法；二来，我们怀疑文太会背后多了股神秘势力，不然以文太会向来小心谨慎的作风，是断然不会干出袭警这等蠢事的。” 朱业心中渐定，他能听的出来，赵开是在给他传递一个隐讳的信息，那就是：政府，黑帮，两者并非就一定得站在对立面，只要不给社会带来混乱，政府也不想鱼死网破，大家和和气气，赚钱做生意，发展捞政绩，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如此一来，只要毒蛇堂紧跟政府的步伐，起码不会有灭顶之灾，太保俩人也不至于会走上绝路。 。。。 胡思乱想中，警车已停在警局后大院。 院中停着不少警车，但就数赵开这辆最豪华。下了车，朱业与赵开并立而行，一路上许多民警、刑警路过，都是毕恭毕敬的给赵开敬礼，而赵开却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看来官还真的不小。 上到六楼，也是最高楼，虽然整幢楼只有六层，可在九六年的无为县，却已算是高层了。进入赵开的宽敞办公室，赵开便给朱业倒了杯茶，客气道：“兄弟，你先喝口茶，咱们过会再去。” 朱业正坐下，刚端起茶杯，就有位女警急忙赶至，喘气道：“队长，章姐。。。章姐她去了。” “什么？”赵开猛的站起身来，“怎么回事？我走时还好好的，石主任不是说只是昏迷，没什么大碍吗？” 朱业望了女警一眼，很年轻，人不算有多漂亮，但五官端正，齐肩短发，长长的睫毛，穿着一身警服，挺拔英姿，很精神。听到赵开的喝问，她眼中微微发红道：“石主任正在做最后的抢救，要我来通知你过去，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开猛的跃过办公桌，抓着朱业的手，激动道：“朱兄弟，作哥哥的干了十五年刑警，这辈子还从没求过任何人，今天我求你一次，一定要帮忙救活她。” 朱业没有犹豫，急忙点点头，像赵开这等铁铮铮的硬汉子，能开口求人，可见是真被逼急了。 得到肯定，赵开顿时大喜，也没废话，连忙拉着朱业朝医务室跑去。 可刚进入医务室，朱业便眉头紧皱了下，急忙环顾四周，然后便是一个疾步，横冲向窗台口，虚空一抓。就在众人大为好奇时，空气中却骤然传出一阵嘶吼声，朱业接连打出数十道封印，这才停止忙活，但在外人看来，他的右手依旧死死虚抓着。 与此同时，远在数里外的一间地下室里，一静坐在奇怪法台上的黑衣老者，突然猛睁开了双眼，眼中黑光一闪，便猛喷出一口鲜血，浑身一阵抽搐，便横倒在台上，彻底断了气。 站在紧闭着的窗口，朱业微皱眉头，神念正要追将过去，可那道神念却突然消散了。 朱业微微疑惑了下，低头看向手中的怪物，觉得有些新奇，那玩意像蛇又像鼠，可又蛇不蛇、鼠不鼠的，鼠身，蛇鳞，毒牙，利爪上竟还有逆刺，实在是丑陋的很。 怪物被禁制封印住，动弹不得，只能两眼碧光闪耀的仇视着朱业。 朱业正准备研究以番，身后却传来赵开大队长的噩耗声，他急忙转身望去，赵开正搂着个警察少妇，少妇面色苍白，血色全无，眼神黯淡，在神念的笼罩下，她全身精气神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着，隐隐到了枯竭的地步。 朱业连忙跃上前去，从手术架上拣起把手术刀，直接刺向少妇。 赵开大惊失色，急忙用手挡住，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朱业望着赵开，急道：“我没空给你解释，你再不让我下刀，就真的救不活了。” 听到这，赵开又犹豫气来，他深知朱业的身份，又亲眼见过朱业救活太堡的镜头，他虽然瞧不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光芒，但太保满身伤口，尤其是头骨上的裂口，眨眼间便修复正常，确实是神奇无比，但朱业要下刀的地方是胸腔，人的重要器官都在胸腔内，要是不小心划到心脏，那即使是华佗在世，估计也救不活了。 见赵开犹豫不定，朱业有些郁闷，明明是好心救人，却无人能认同，遂有些不悦，沉声道：“给你十秒钟考虑，不让动刀，那我立马就走，半分钟后，就算你让我动刀，我也没那个能力。” 赵开心中一阵迷茫，他快三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对人动情，虽然章月是个年近三十的寡妇，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她，他是个粗人，不懂浪漫，靠的就是真心实意，终于赢得美人心，可两人刚准备领证，却碰上这等事。 正此时，一身着唐装的白须老者走进了手术室，望着朱业左手中的怪物，眼中顿时猛的一亮，叹息道：“小赵，你既能结识高人，可见你福缘深厚，为何又这般畏首畏尾？实在是不智啊！” 唐装老者一进屋，在场几名白褂医生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走上前去，恭敬行礼道：“钱老，您怎么来了？” 老者面色一黑，喝骂道：“老夫要是再不来，这世名声就快给你们败光了，一群不争气的东西，当年老夫是怎么教你们的，可你们这些年又干了些什么，引进西医？那种治标不治本的下三流医术，才刚刚兴起几百年？能强得过我华夏千万先祖走遍千山万水、尝遍世间百草、耗费五千年实践摸索来的医道？” 几名白褂医生都是名声在外的名医，可在唐装老者面前，却都跟个孙子似的，气都不敢大声出，唯唯诺诺。 望着几名弟子，老者冷哼了声，对着朱业道：“小兄弟，动刀吧！不过老夫有个要求，希望能在旁观摩。” “随便你。”朱业无所谓，他已看出老者是个练武的，而且已化后天真气为先天，已隐隐摸进修行界的门槛，再进一步，破除魔境，就算是真正的修行者了。 赵开望着老者，老者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老夫从医近百年，还从未看走眼过。” “兄弟，拜托了。”赵开猛的一咬牙，缓缓移到一边。 朱业笑了下，道：“你放心吧！小子我长这么大，从没干过没把握的事。”他紧握手术刀，一股琉璃火自手心滚滚而出，缓缓包裹住手术刀，眨眼的瞬间，手术刀上的杂质、细菌都被剔除干净。 唐装老者望见琉璃火，浑身猛颤了下，心底颤声道：“琉璃火，竟是琉璃火。。。四百年了。。。” 那几位白褂医生虽不能像唐装老者那般，能瞧见琉璃火的存在，却也能闻到股怪怪的焦味，知道朱业在消毒，都惊奇不已。 朱业深吸口气，手术刀准确无误的切在胸腔上，急忙用神念控制住切口血液的流通，在唐装老者惊奇万分的眼神中，一股黑气从切口出滚滚而出。 黑气夹杂着股刺鼻恶臭味，除了朱业跟唐装老者，其他人都有股想吐的感觉。 朱业急忙打出两道禁制，黑气一阵翻腾，最后在禁制的封印下，化成一滴紫黑色液珠，滴溜溜的旋转 没过多久，章月便‘嘤’的一声悠悠转醒，面色也不像之前那般苍白，渐渐有了些许红润之色，呼吸也渐渐正常。 朱业急忙拿出颗疗伤圣药‘火云丹’，用手术刀切下来十分之一，轻轻揉捏成粉，洒在伤口处，这才渐渐收回神念，血液缓缓从切口溢出，血水一遇上‘火云丹’，顿时爆发成一股紫金色火光，快速滚过切口，不过是转眼的瞬间，切口便恢复如初。 赵开顿时喜出望外，望着朱业，望着渐渐醒来的章月，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如何说起，憋的满脸通红，最后握起拳头在朱业胸口狠狠捶了下，感激涕零道：“兄弟，废话也不多说，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只要不触犯纪律，哥哥一定万死不辞。” 朱业深吐出口闷气，偏门总算没走错，他虽然自信满满，可也担心有意外发生，如今人活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不知何时，唐装老者出现在他的身侧，低声道：“小兄弟，能否进一步说话？老夫有些疑惑，想向小兄弟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