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降烧毁军粮库
稀娃听后,点头赞同,说:“只要能彻底击溃汉军,送些礼物不是难事。不过韦劲的粮草还是要烧掉!这样就会严重动摇其军心,他们的战斗力下降后,我们再来个前后夹击,他们就败得更彻底!” 但是,汉军的粮草看管极严,派出去的人马只烧掉一小部分。就在稀娃备好礼物准备从暗道出城送给呼察时,司伟想出一条计策,他攀登羊石城附近一座小山,仔细观察城内动静,发现该城东南角经常冒出较浓的烟雾,猜想这一定是火头军在做饭,而此地往往储存大量食物,如果将此处粮食烧毁,羊石城必然军心大乱。 可是如何才能烧毁粮食呢?羊石城戒备森严,连鸟儿都难以飞入,要想派人进去纵火等于痴人说梦。怎么办?他思来想去,终于一条计谋渐渐考虑成熟。 于是他赶紧去找韦劲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韦劲听后,说:“此计确实不错,但是派去的这几个人恐怕会凶多吉少。” 因为此计是诈降计,派去的人进城后,伺机烧掉粮库——即使失败损失也不大,虽然葬送几条人命确实可惜,但是比起强攻造成更大的伤亡来说,要划算的多。 当然司伟开始没有说自己亲自去羊石城,当韦劲首肯这条计策,他坚持自己带两个弟兄前去时,韦劲竭力反对:“不行,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我听说稀娃诡计多端,非常多疑,兄长留在我这里还有大用,岂能让你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世人知道后也会笑话我愚钝糊涂,分不清主次的。” 司伟听后双眼闪着炽热的光,他很激动,不光是感动于韦劲对自己的关心,爱惜,同时也觉得此计成功后对韦劲、对大汉必将大有价值,也大大减少将士的伤亡。 他觉得这件事是值得去冒险的,司伟朝韦劲郑重地行了一个礼,深深鞠躬,双手抱拳举到额头——这是属下对主帅行的礼,韦劲连忙摆手叫他免礼,说:“兄长怎么如此客气,快快请坐!” 司伟说:“愚兄是朝廷通缉的罪犯,承蒙贤弟不弃,如今有这样一个绝佳机会,愚兄岂能错过,这是报国显志的机会,也是愚兄报答贤弟的一个机会,请主帅一定让我去做,即使死了,也是成全我,一个钦犯,还有机会立功,这也是戴罪立功。况且我的缩骨功不敢说天下第一,也是出类拔萃的,我去羊石城之后肯定被捆绑,到时候我会趁夜深人静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挣脱开来,帮助其他弟兄解开绳索,然后趁人不备,纵火焚烧,必然会造成城中大乱,然后趁乱打开城门与贤弟里应外合,不愁破不了羊石城。” 韦劲听了司伟一番慷慨陈词,很受感动,但他还是担心司伟的安全,沉默不语,面露难色。司伟见状,突然拔出宝剑,横在颔下,激动地说:“贤弟应该相信我有脱身的能力,如果贤弟不允,愚兄愿以死明志!” 韦劲一看,很是惊慌,赶紧劝阻:“兄长不要如此冲动,快快放下宝剑,好吧,我同意你去!”司伟听后,十分高兴,他将佩剑刷地一声插入剑鞘之中,击掌欢呼道:“太好了!我终于又可以为国立功了!” 韦劲看他如此欢喜,心中不免叹道:“唉,浮云蔽日,但愿陛下早日弄清事实真相,还吾兄一个清白吧,兄长为国捐躯都不怕,怎么可能是背国叛君之人呢!” 韦劲为司伟摆酒壮行,司伟喝了两爵后,起身告辞,他说:“愚兄还要做些准备,我从随行之人中挑选三个得力之人助我行动。” 因为天快要黑,距离司伟前去羊石城诈降的时辰不远,所以,韦劲没有劝酒,他双眼含泪,走上前去替司伟整整衣冠,嘱咐他一定要沉着冷静,尽快凯旋。 司伟明了他的一片心意,伸出双手握着韦劲那双同样温暖有力的大手,满怀信心地说:“贤弟尽管放心,愚兄去去便回!” 韦劲用力点点头,说道:“珍重!”司伟辞别后挑选航明、李乙,林仲三人与他同行。当然,他悄悄地告诉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三人本来都是艺高胆大之人,一直想报国立功,现在好机会从天而降,他们都很兴奋。 于是四人将行动计划和方案进行了讨论并且加以完善,然后吃饱饭,悄悄地出了大营,朝羊石城北门走去。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风有些大,树叶沙沙作响,月亮像是被哪个好战之人用刀砍去一半,只剩半边在苍穹上发射出冷清的光亮。 由于司伟早已探查好路径和地形,三人在他带领下,顺利地抵达羊石城北门外,他们停在一片树林里,按照之前的计划,三人取出绳索将司伟绑好,然后向北门走去。 司伟年龄同韦劲相仿,身材相貌也类似,所以由他假扮韦劲——当然,他临行前穿上了韦劲送给他的绣着老虎图案的黑色帅袍——他们担心军营中有羊石城的卧底,所以选择天黑出发,这时,司伟换上韦劲的帅袍才不会被卧底发现。
三人押着司伟到达城门前,此时大约是亥时(汉叫人定),守城的兵卒看到有人打着火把靠近城门,大喊:“干什么的?快快报上姓名!” 航明用双手合成喇叭状,放在嘴前,大声说:“我们是韦劲的部下,韦劲愚蠢无能,苛待下属,我们一气之下,将他绑了,投靠城主,请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守兵一听,觉得惊愕,此事非同小可,他赶紧去禀报守门尉,门尉觉得此事重大,赶紧去禀报马辩。马辩听后,将信将疑:韦劲兵败,粮草被烧掉许多(其实只烧掉一小部分),军心动荡,韦劲可能迁怒于手下,遭到属下的痛恨,故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绑了他邀功求赏。 这不是没有可能,疑心的是绑架主将投奔敌方,这是大罪,绑架者难道不考虑其家人的安危吗?难道这几个人家中都没有亲人了吗?恐怕不可能。 他不敢做主,于是去禀报稀娃。其实他知道稀娃也难以判断他们是真降还是诈降,但是稀娃弄错了他就怪不到旁人。如果因为自己擅作主张造成损失,稀娃会问罪的。稀娃听说后,感到此事难辨真假,他说:“眼下无法查明真相,干脆将他们都绑起来,等弄清真相再处置不迟。” 于是马辩赶往北门,由于天黑不敢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入,于是叫守卒放下吊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四人通过吊桥,然后将吊桥拉起来,取来吊筐,放了下去,由于吊筐较小,每次只能容纳两个人,于是三人将司伟抬进吊筐,接着航明也跳进去,假装押着司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