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贵人
自听到李锦凤被放出来的消息以后，洛璃不得不感叹甄贵妃办事的效率果然快。 同时，洛璃也命人开始打扫灵犀宫侧殿，准备迎接这位李贵人。 很快李锦凤出冷宫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其中反应最大的，当属楚茵茵了。 听红袖说，她还曾看到楚茵茵亲自到灵犀宫外来看过，对此洛璃只是一笑而过，看来她也开始怕了。 自己上次放过了她，却给她留下了心慈手软的印象，难怪她不怕已经位列主位的自己。 同时洛璃也告诫自己，对于这样的人不要再留手了。 再次见到李锦凤，洛璃感慨万千。她的样子，不似刚刚进入储秀宫时的张扬，也不是元宵那日在冷宫看到的柔弱可怜。 现在的她，相貌还是那般的美，却收敛的身上一切的骄傲，如同洗尽铅华一般，这样的她更加有吸引力了。 李锦凤安顿好一切之后，就立刻来到正殿，拜见洛璃。 虽然她能猜到当初那件事可能是洛璃指使的，可也是她先对洛璃下手。 经过那件事她就看出来了洛璃绝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再加上洛璃现在的恩宠，她自己自己只有依靠洛璃才能在后宫站住脚。 虽然是甄贵妃命人把自己放出来的，可她不蠢，是洛璃那晚来了之后她的生活才有了改变，而且她一出来就安置在灵犀宫。 在她想来，这一定是洛璃在甄贵妃面前给她说了好话。 其实她想的也没错，不过她住在灵犀宫这个其实是甄贵妃的主意，甄贵妃也有意拉拢洛璃。 李锦凤一想到之前在冷宫里面非人的生活，就恨极了楚茵茵。 她刚进去还好，后来宫里一直没传来让她出去的消息，那些奴才就开始苛待她。 她每天只能吃一顿饭，睡不了多久就有人来让自己干活，时长还要受人鞭打。 在那里非人的折磨把她的傲气全部抹掉，她整个人的菱角也被完全磨平。 最开始进去的时候，她愤怒哭泣，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 再后来，她听那些个太监们闲聊说别的秀女都大封了，他们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鄙夷，像是都知道她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一样。 突然有一天，那些老宫女拿着鞭子鞭打她，还说她得罪了某个人，她们也是奉命行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茵茵。 后来那个女人亲自来到冷宫，她傲然地站在门口，对那些个太监宫女发号司令，命令他们折磨自己。 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她一定不会让楚茵茵好过，只要她能出去，她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受尽折磨。 她的不甘心，她的反抗，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当那个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得意地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再恨我，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李锦凤，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连替我提鞋都不配了。” 她的指甲扎进rou里面，血rou都露出来了，她想如果眼中的恨意能够杀死人的话，那么楚茵茵现在已经死了上百次。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终于她选择了装疯卖傻，因为她已经受不了了。 这个办法果然好，经过几次试探之后，楚茵茵就再也没有来过，但是时不时还是会让人来教训自己一顿。 这几个月以来，她一直都过着这样的日子，有些时候他她真的想过就这样死了算了。 但是，她告诉自己，她一定一定要让楚茵茵那个女人得到教训。终于，她等来了这个机会，那天洛璃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洛璃的恨意早就被对楚茵茵的恨意所覆盖。 再加上此次是洛璃帮她脱离冷宫，她对洛璃的恨意也因此消失殆尽了。 李锦凤施施然走到洛璃的身边，向她跪下，请安道：“臣妾见过洛贵嫔。” 洛璃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倒也满意。可是毕竟当初的事是自己主谋的，在用她之前洛璃还是要试探一二。 “李锦凤，我且问你，你如今出了冷宫，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李锦凤抬起头，双目盯着洛璃，一字一句的吐出：“我要让楚茵茵不得好死。” “你当真这样恨她？” “我对她的恨意，岂是这么简单的，我恨不能挖她的骨，喝她的血，吃她的rou！还是娘娘助我。” “本宫当然能助你，况且本宫放你出来，也有意让你去帮我治治她，只是当你当日之事，你是否还怨恨于我？” “哪来的当日之事，臣妾心中只有一个仇人，那便是楚茵茵，只要娘娘能够助我除去她，我一切都听娘娘的。” “好，此次你能出冷宫还是多亏了甄贵妃。” 李锦凤不知道洛璃说此话的意思，究竟她是试探自己，还是真的让自己去感谢甄贵妃。 沉吟了一下，李锦凤开口：“锦凤知道虽是甄贵妃放了臣妾出来，却是贵嫔娘娘开口劝说的，锦凤这条命是娘娘的。” 李锦凤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入不了甄贵妃的眼，还不如牢牢抓住洛璃，方能站稳脚跟。 洛璃轻轻一笑，没想到李锦凤这般识大体，倒是让她对她刮目相看，不过如果她还是以前一样，也费不着自己再花心思在她身上了。 “你先起来吧，甄贵妃那儿始终是要去拜见的，如今你都来了我这儿，若是不去锦绣宫，岂不是让贵妃娘娘误会。” “臣妾知道了，那臣妾就不打扰贵嫔娘娘了。” 洛璃点点头：“去吧。” 李锦凤走后，洛璃也迈步来到灵犀宫前院。灵犀有钟灵毓秀之意，整座宫殿布置得十分华美，假山流水无一不有，出了宫门就是御花园最大的临仙湖，也怪不得李锦凤一住进这里就激动不已。 前两日在静雪轩折来的寒梅，已经被晒干制成了梅花糕，红袖跟在洛璃身边，等着明苑去小厨房拿糕点。 洛璃询问红袖：“顺安姑姑最近可有消息传来？” 红袖一脸的机灵：“娘娘可真是料事如神，当晚我去告诉顺安姑姑后，第二天姑姑就说有人找她打探消息，她照着娘娘的话说的。” 洛璃知道一定是甄贵妃去打探过当时那件事，朝红袖笑到：“这件事还是多亏了你” “能为娘娘效力，是红袖的福分。” 在红袖看来没有比洛璃更好的主子了，当初和她一起进宫的朋友，现在都还只是小宫女，而且动不动就要被主子责罚。 也只有她跟在洛璃身边，是个一等宫女不说，主子对她们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不仅没有打过她们，甚至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很多人都羡慕自己。 远处明苑提着刚做好的糕点，看到洛璃站在外面等她，加快了步子朝着她们走过来。 等明苑一走近，红袖被梅花糕的香味吸引：“好香的糕点啊！” 明苑把篮子缩在身后：“这可是给谦昭仪和黄经娥送去的，要吃等回来去小厨房拿。” “娘娘，你看，明苑jiejie真小气。” 洛璃看了她们一眼，明苑稳重能干，红袖机灵懂事，有这两个丫头在，总是能让自己开怀。 “好了，别闹了，红袖，快去和姑姑说一声，今日午膳我就不在宫里吃了。等李贵人回来，让她把前儿个皇上给的凝香膏拿去用。” 红袖撅起小嘴：“娘娘，凝香膏可是皇上给娘娘的，整个宫里就只有三瓶，娘娘怎么也给她。” 洛璃的脸色微变，明苑赶在洛璃生气前呵斥红袖：“还不快去，娘娘自有分寸，你听便是了。” 红袖看到洛璃脸色不好，只好乖乖过去。 明苑赶紧对洛璃说道：“红袖她还小，娘娘不要因为此事动怒。” 洛璃看了眼明苑，又转过头，眼神飘到很远：“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点小事生她的气，只是她最近越来越有主见了。” “娘娘，她不过是想着凝香膏珍贵，为娘娘不舍罢了。” 洛璃揉了揉眉心：“大约最近事情太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总想着你们也要沉稳些，忘了她只是个孩子。” 明苑听着自家主子说这些话，有点心疼洛璃，原本她也只是个孩子，江南洛城，洛瑶从小受尽了宠爱。一朝进入这皇宫，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争取，稍不留意前面就是万丈悬崖。 “娘娘，穗容姑姑说知道了。”红袖跑过来，她看到洛璃和明苑神色都有些不对，以为刚刚自己惹她们生气了，说完这句话就埋着头，偷偷看洛璃的脸色。 洛璃听到她这话一下子回过神来，刚刚自己又在乱想了。伸手摸了摸红袖的头：“带路吧，先去谦昭仪那儿。” 洛璃的手摸在红袖的头上，小丫头眼睛突然就红了：“娘娘，刚刚我错了。” “多大了，还哭鼻子，本宫没生你的气，走吧。” 红袖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