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遇小贼
“救命呀！救命呀……”突然，一个女孩的呼救声拉回了花雨凝无边的苦涩，她举目一看，在不远处的迎宾酒楼门口，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力撕扯着。 女孩眼中的泪水让花雨凝的心拧成了一团，她将《诸国志》塞进衣袖中，拉着尘沐：“走！我们过去看看！” 尘沐也发现了前面的纷争，没说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右手慢慢扶在腰间，一脸肃然地紧跟着花雨凝。 “放开那个孩子！”就在花雨凝走近时，一名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冲了过去，伸手抓住一个壮汉的手腕。 “少管闲事！”身为迎宾酒楼主厨的摩乙本不耐烦地甩开男子的手，拎着女孩骂道，“这小贱蹄子，成天跑到我们厨房偷东西，今儿非砍了她的双手不可！” “她只是个孩子，兴许是饿了，你又何必如此！”男子出言相劝。 “孩子？”摩乙本哈哈大笑起来，“咱们阿儿国国法里可没说孩子就能偷东西而不受截掌之刑的。除非，你能替她赔付银两。” “好，你说要多少？”男子爽快地一口答应，却在摸向衣袋时，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在下此刻身上并无银两，你先放了孩子，我一会就差人把钱送过来。” “没钱？”摩乙本才换上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他一把推开男子，“没钱就别妨碍大爷处置小贼。” 见摩乙本接过伙计手里的菜刀，男子急了，连忙道明自己的身份：“住手！本王子是阿儿.北角瑕疏.妖离洛，你若执意执行私刑，本王子定不轻饶！” “妖离洛王子？七王子？！哈哈哈……”摩乙本望着一身布衣的妖离洛，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就你这样，还想冒充王子？再说了，你要冒充王子吓人，也该说自己是太子殿下，冒充妖离洛那个不知道薐妃与谁私通而来的野种？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闭嘴！再胡说，本王子杀了你！”妖离洛气得眼中快要喷出火来，他一把抓住摩乙本的衣领，拳头捏得咯嘣作响。 眼看妖离洛的拳头即将落下，突然一辆四角挂着银铃的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车夫发现街道被围观的人群阻挡，大声呵斥道：“魅薐国琉靥公主驾到，尔等快快让开！” “琉靥！”妖离洛一时失神，扭头望向马车，脸上闪过几丝喜色，却被摩乙本瞅了机会，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 妖离洛被巨大的力量打得倒退数步，胸口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狠狠瞪了一眼摩乙本，又望了望越来越近的马车，抚着胸口，猫腰朝街边的一条小巷跑了进去。 “窝囊废！”摩乙本打了人，却见事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溜了，不由得得意起来。他抓住女孩的手腕，紧了紧手中的菜刀，“小贱蹄子，今天就让你尝尝你大爷的厉害。” “救命呀！琉靥公主，求您救救碧潭！琉靥公主……”见愿意救她的人逃了，碧潭只好抱着最后的希望，大声向琉靥公主求救。 碧潭的哭喊声终于在马车临近时传到了琉靥的耳中，她的贴身侍女月婵从车里钻了出来，命令车夫停下马车。 “怎么回事？”戴着白色面纱的月婵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碧潭。 碧潭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摩乙本的手，哭诉道：“jiejie救我，他们要砍我的手。” “这位贵人，千万别上了这小蟊贼的当。”摩乙本紧紧攥住碧潭的手腕，冲着月婵点头哈腰，“这小蟊贼来我厨房里偷东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伙都能给小人作证。小人只是想给她点惩罚，绝了她偷盗的念头。” “只是一个孩子，何必与她较真？”马车里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听得出来说话者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女孩，“月婵！” 月婵连忙走到马车窗边，帘子被掀开一个小角，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月婵耳边耳语了几句，帘子便再次放了下来。 月婵走到摩乙本跟前，从腰间系着的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银子：“琉靥公主让你立刻放了这孩子。” “是是是！”摩乙本接住月婵抛出的银子，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作揖，哪还顾得上碧潭。 碧潭一得自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朝着马车磕头：“谢谢公主！求公主收留碧潭吧！碧潭愿为公主当牛做马。” “公主有的是使唤丫头，哪会要你这么一个手脚不干净的？”月婵厌弃地白了碧潭一眼，转身上了马车。车夫一抽鞭子，马儿撒开腿向前奔去。 “公主！公主……求您收留碧潭吧……”碧潭不死心，拼命追着马车，并伸手紧紧抓住马车的车栏，“求您了……” “松手！”车夫见碧潭不听话，扬起马鞭就向她抽去。碧潭吃痛地放开车栏，身体被马车带得向前扑倒。 马车丝毫没有为碧潭的摔倒而停留，悦耳的银铃声越行越远，终是消失在了街角。 “你没事吧？快起来！”花雨凝连忙过去扶起碧潭，伸手拍了拍她的衣服染上的尘土。 碧潭揉了揉被马鞭抽得生疼的肩头，使劲吸了吸鼻子，望着蹲在她面前的花雨凝，可怜兮兮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小蟊贼，琉靥公主可怜你，救了你，你竟然还敢痴心妄想，想跟着公主吃香喝辣！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穷酸样子！没毛的麻雀，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经摩乙本这么一说，围观的人都大笑起来，嘲笑碧潭的不自量力。 碧潭咬着唇瓣不吭声，只是拿凶神恶煞般的眼神瞪着摩乙夯。这个满含恨意的眼神，让花雨凝心中升起了丝丝寒意。 十二三岁的孩子，如果在现代，应该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在父母的宠爱中快乐成长。而在这里，却要过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 所以，小小年纪的碧潭已经不再单纯，为了能活下去，她学会了偷，学会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