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如潮水一般的撤退

    乞儿吉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多人过，即便是在瓦剌鼎盛的也先时期这片草原之上的所有人口加起来也四十多万而已，但是现在，这里汇聚的大军已经直逼一百万。一场杀戮过后或许这里永远也无法出现如此的鼎盛了。

    阿瑰什的到来并没有让巴图蒙克出现想象当中的兴奋，因为阿瑰什带来的大军和巴图蒙克之前预料的相差甚远。在巴图蒙克送给阿瑰什的国书之中是让阿瑰什倾尽失必尔全国之大军的。不过现在阿瑰什真正带来的大军却只有八万而已，对于巴图蒙克来说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数字。

    如果说这个让巴图蒙克有点不高兴的话，那么在阿瑰什到来之后的当天便发动了进攻的明军更是让巴图蒙克一刻都不敢休息。

    巴图蒙克早就防备着明军的进攻，但是当战事真的发生了之后他还是感觉到明军这边的进攻比自己想想的要锋利，而自己手下大军的抵挡也没有想想之中的那名坚强。

    在看到瓦剌大军软绵绵的抵抗之后，巴图蒙克及时的换上了自己手下的大军，这才让第一波明军的进攻没有取得任何胜利。

    明军大营，朱厚照并没有因为第一波的进攻被打回来而感到沮丧，相反此时的他召集了众将就像是在庆祝胜利一样，“诸位，诸位，”朱厚照大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刚才郑萼的进攻大家也都看到了，蒙古人现在士气低落，如果不是后来巴图蒙克换上了自己的大军，说不定今天他们就得吃上一个败仗了。”

    “你们不要以为我们今天被打回来了就以为他们有多么厉害，鞑靼的大军到现在还保存着不少的战斗力这一点朕不否认，但是你们算一算鞑靼大军才有多少人啊？他们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只剩下了十几万人而已，而我们呢？”

    “我们数十万大军那一支不是战意腾腾，如果今天不是试探进攻的话就是巴图蒙克亲自上阵也别想让朕的大明军队退后一步。”

    “大明威武……”“大明威武……”下面的人很是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呼喊了起来，让朱厚照这个大明皇帝看到很是满意。

    总之，接下来朱厚照充分的发挥了心理上贬低对方的方法，他不但让自己相信了很快便可以打败蒙古人了，他也让所有的将领相信了这场战争他们很快就将迎来胜利了。

    在真正的决战之前，朱厚照可以通过散播一些不好的消息来降低大军的那种自大的情绪，但是当战争已经开始了之后，他就必须反过来千方百计的增强大军的士气。

    今天的一战是决战的第一战，也是试探性的第一战，所以朱厚照决定了让郑萼的五万大军打了头阵，在明军这边的所有大军里面，明军算是一个主人。这个主人在开战之前的第一战只能由他来打的。

    开战之后双方的一番纠缠只不过是一种试探，双方都没有打的特别铁血，所以最后对于双方的伤亡并不是特别大，朱厚照让人统计了一下五万明军的伤亡大概有三千多人，蒙古那边估计也比这边多上一点，这主要是因为一开始应战明军的瓦剌大军明显士气低落在和郑萼他们对抗的过程之中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也让蒙古那边从一开始的时候伤亡过大；到了后来巴图蒙克换上了自己的大军之后，情况有所好转，双方基本上算是战平，之后的伤亡也都差不多。朱厚照估计了一下瓦剌和鞑靼总共的伤亡应该在七千人左右，不过这其中大多都是伤病，真正战死的并不多。

    这一战让朱厚照真正看清楚了蒙古大军的状况，现在的他们分成三部分，阿喇哈青森的瓦剌大军、巴图蒙克的鞑靼大军以及刚刚到来的阿瑰什的失必尔大军。

    瓦剌的军队现在明显士气低落，战斗力也急剧的下降，他们是此时蒙古大军真正的主力，占了总兵力的一半，他们的战斗力直接影响了蒙古大军整体的发挥。不过朱厚照对于此倒是很欢迎，瓦剌大军越是没有士气，自己才能够越轻松的获胜。

    鞑靼的大军还是一如既往的韧性十足，不管他们遇到了多达的问题，他们的战斗力都能够得到保证。

    倒是失必尔的大军今天第一天来巴图蒙克并没有让他们上战场，所以对于他们的战斗力朱厚照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估计也不会太强大。朱厚照不管是在后世还是在现在都没有听过有关这个国家太过厉害的胜仗。

    第二天，太阳缓慢的上升，朱厚照召集了众将在整个大营的外面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大军的情况，在天色还是昏暗的时候朱厚照就已经派出去的一支大军。领军的是阿扎失剌，这个朵颜部的首领。

    第一次见到阿扎失剌，朱厚照对他比较关注，或许是他自己熟知未来的历史吧，所以他对于这个在后来背叛了大明的部落心里总是特别的留意。这一次通过这个机会就检验一下朵颜部的战斗力到底如何，算是一箭双雕吧。

    阿扎失剌此次出击所带领的大军也是五万，正好是整个兀良哈三部前来的总兵力，而他此次趁着夜色出去所要进攻的目标便是失必尔大汗阿瑰什所率领的大军。

    鞑靼大军以及瓦剌的大军朱厚照都清楚了他们的战斗力如何，现在就差这个失必尔的大军了，虽然朱厚照在心里估计他们应该不怎么强大，但是还是小心的检验一下的好，如果对方战斗力比较强大的话或许自己就要小心的应对一下，如果真的和自己所想的那样不怎么样的话，那么战事可能比自己想想的还要容易。

    蒙古大军的营地范围很大，数十万大军将整个方圆数十里的地方都给占了，里面用来驻扎，外面则用来警戒以及作战。

    阿扎失剌从明军大营出来之后便立刻远远的往西侧而去，昨天晚上朱厚照已经让人打听到了失必尔的大军都驻扎在了他们来的方向的也就是北面，所以阿扎失剌今天需要很冒险的从西面绕过蒙古大军的整个营地才行，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

    为了不让蒙古人在半路的时候发现自己，阿扎失剌带着大军离开的远远的，甚至于当中他们还往西面穿过了一条河流，朵颜部的大军此次充当中军，另外两个部落的大军则在两边充当侧翼，不过三个部落的首领却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另外两个部落的首领此次前来只是自己部落大明名义上的首领，现在到了交战的时候，那些大军都被阿扎失剌的手下过去接管了。

    阿扎失剌心里计算着距离，等他估摸自己已经行军的差不多了之后，迅速下令大军调转方向直接向东，越过了河流之后没过多久他们便出现在了蒙古大军营地的北面。

    在靠近蒙古大军营地的时候阿扎失剌已经发现了对方的探子，他虽然下令即使扑杀那些探子，但是最后还是被对方给逃出去了几个，“现在或许对方已经警戒了吧？”阿扎失剌心里想到，他必须尽可能的加快速度以赶在对方做出应对之前袭击失必尔大军。

    失必尔大军的营地和蒙古人的营地相距的不是太远，中间为了防止自己人发生冲突他们特意的隔开了一段距离，有专门的人在那里看着以阻止双方大军私下里闹事。

    等阿瑰什得到禀报的时候，阿扎失剌已经出现在了失必尔大军的南面，很显然那些探子是先把情报送给了巴图蒙克，所以让阿瑰什没能够第一时间做出警戒。

    面对突然出现的大军，失必尔的士兵普遍表现的很慌乱，失必尔汗国平时主要的敌人都是和他们有着一山之隔的喀山汗国，由于中间山脉的阻隔上方发生大规模冲突战争的次数并不多，平时也就是几百上千人的小打小闹而已。所以平时失必尔汗国的常备军并不多，这里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一辈子第一次被征兆南下参战的。战场经验为零的他们面对突然出现的袭击所能够表现的主要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看到对方的慌乱，阿扎失剌果断的抓住了机会，“两翼大军合并一处进攻失必尔大军的南面把他们和蒙古人隔离起来，其他人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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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说完，中间的中军迅速加速，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失必尔大军扑杀了上去，“杀……”阿扎失剌不但心机深沉，同样此时的他正是一生之中最勇猛的时候，在亲卫的护卫之下几乎是第一个冲进失必尔大军的他在眼前那个失必尔士兵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一刀将其砍翻在地了。之后越战越勇的他冲入里面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轰……”就像漫天而来的潮水一般，两万多的大军势如破竹的冲进了八万人的军营之中，兵力更多的失必尔大军从一开始就没能够组织起来进攻，阿瑰什想要带上精锐的骑兵冲上最前面阻挡阿扎失剌的进攻，但是那些往后面拼命逃命的自己麾下的士兵却严重的阻挡住了他的道路。

    “再退的格杀勿论……”气恼的阿瑰什连番砍杀了好几个逃命的士兵之后冲天大喊，但是所起到的作用有限的很，大部分的失必尔士兵仍旧是如同被潮水掀翻了一样往后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