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不量力

    柳絮白随即便道：“劳烦各位能收留这个少年或送至‘迦那陀刹’也可。”

    马掌柜闻听哈哈大笑道：“区区小事，何难！只是不知柳姑娘是何许人也，乃哪派何宗呢？他日也好前去拜访！”

    柳絮白闻听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告辞！”往外便走。

    马掌柜观此人甚是傲嚣，已是不悦，一挥手道：“慢着！柳姑娘甚是无礼，怎能这般托付于人？”随即数人挡住柳絮白去路。

    柳絮白视有人阻路，道：“本宫有要事在身，失礼了！”遂腰身一抖，一股劲力将数人震飞摔落地面。马掌柜众人大惊。马护卫一看慌道：“掌柜随她去留，随她去留呀！”

    奚儿这时跑向柳絮白，道：“jiejie，真的要走么？”柳絮白回头喝道：“站住！你且跟着他们吧！”

    马掌柜瞠目结舌的看着柳絮白离去，心有怨气，悄语：“快请夫人来！”

    马护卫见状，忙道：“哥，算了吧！柳姑娘除尸妖时，伸手奇异，恐其乃修士，更甚不定是意士哩！”

    “哼！”马掌柜道：“兄弟呀！亏你还是武士，走南闯北，却这般胆怯！你岂不知你嫂子，精通异术，自从安居此镇，马賊皆在无胆至此劫掠了。”

    马护卫闻听，心中还有计较，又道：“大哥未见柳姑娘伸手，只怕胜负难测呀！”

    “何必决一胜负，只是柳姑娘无端傲气于人，给她些教训也是好的！”马掌柜成竹在胸。“另外，这少年，你且安排一下吧。”马护卫无奈自去安排奚儿。

    乡间黄土萌润，水灌四野；径侧树挺枝摆，雀吟莺歌。远眺山丘黄岗，神清气爽；近触春风拂裳，心萌意发。柳絮白心情愉悦，走乡间曲径，赏世间寻常。林幽花簇之间，涩男羞女，低颦窃语；田间棚周之地，引渠农忙，儿孙膝绕。

    柳絮白视景有感踌躇：复郎转世，身往何处？不知不觉间，走无目的，踏无路辩，渐行渐芜。径视如荒，命物似欢。径视杂草败叶，树顷枝虐，黄绿相间；命物破茧化蝶，洞出悦兔，禽犬齐鸣。

    柳絮白欣行无奇，只思复郎去处。忽感：邪风阵起，命物皆怂。柳絮白亦不加理会，恐断了思复郎之念。

    邪风过处；败叶虐枝、黄土树冠，陡起摧折。命物皆惧；野犬悚兔、猛禽袖虫，慌择伺路。邪风诡异，妖雾顿生，遮天蔽日。

    妖雾吞吐，四遭弥漫。妖雾间闪动一物，明晃晃、颤巍巍；刹时，风驰电掣般朝柳絮白袭去。

    柳絮白正思绪间，就觉异物朝左膀袭来，无奈身形一侧。异物击空而过，然又回转朝右肋袭来。柳絮白见状不悦其烦，右手一摆。但见那气势汹汹回袭的异物，有如撞壁般，被撅折弹射向旁侧树干，嵌入难出一把匕首。

    柳絮白化解了暗袭，无兴追究，径行向前。“呵呵”一声悦耳嬉笑声传来；妖雾散处，飘落一妇人，银铃般的嗓音冷笑道：“有此修为，岂修士可达，原乃意士耶！不期相遇，难得！难得！”说话间，一个纵跃已至柳絮白面前丈外之处。

    柳絮白料知妖物遂至，观此妇人：天生双目媚惑，悉散眼尾；百般戏虐小觑，全在眉梢。柳絮白不屑道：“哼！汝不好生修持，以求精修转生！遂至阻我，意欲何为？”

    妖妇止笑道：“怪你失礼于人，给些教训！但是你却杀了我的走尸，岂能安去？”柳絮白闻听，训道：“原来尸妖食人乃尔所纵！汝既点化失败，化妖不成反成尸；何不自诛修德，反纵其生食人？”妖妇哪里听得训斥，怒曰：“休要聒噪！拿命来！”话说之间，只见妖妇揣抖阔袖，数柄匕首穿梭瞬出，朝柳絮白围而攻之。

    柳絮白见状稍做躲闪，待匕首皆攻至近前，一身罡气顿释。但见匕首皆为齑粉。

    妖妇陡见，心中诧异！估此意士果厉害不凡，难得近身。然腰身一晃至旁岗石一侧，单掌击石，岗石裂为两截；再一击石，断石含万钧之力朝柳絮白袭去。

    断石瞬间袭至。柳絮白后撤一步，单手一拂。但见断石赫显掌印，瞬间崩裂！随即便道：“适可而止！”

    妖妇打出断石无果，随后双臂一展，一股气力撅折两侧树干，稍一施法，两根腰粗树干从两侧向柳絮白风鸣抡袭。柳絮白话间，见妖妇充耳未闻，瞬间袭至。虽心有不悦，却无意再出手。遂双臂弓挡在一侧。碰触间沙土飞扬被击滑数步。另侧粗干又已袭近身，不得已顺势跃出。两树干迎头撞上，乌烟瘴气折落滚滑地面。

    妖妇见喜，骄噪道：“你自视甚高呀！剑仍不出？”柳絮白站定淡漠道：“剑出，你焉有命在？”妖妇闻此狂言，岂能示弱！遂讥笑道：“哼！真是大言不惭！只怕枉携陋剑，处处唬人吧！哈哈！”话毕，又闻柳絮白辩道：“妖物，只晓媚惑众生，行转生捷正果，少不了贪鱼欢之徒。唯恐污了宝剑，浊了灵气！”

    妖妇一听，脑羞气急，媚目滴转，缓缓道来：“吾族爱恨分明，欲盛正遂人心；哪似笃意皈士，欲盛却难如意！少不了矜持久抑期云雨，春心荡漾盼甘霖。瞧你衣露显胸兜抓破，只怕是：思欲难圆望秋水，春情云雨寻常人。”

    柳絮白闻言，意会前情！一时辱感顿萌，怒由心生，杀意弥漫！大叱道：“休要胡言！乱会古言！我本无意杀尔，尔却戏辱更甚！想死便说！”

    妖妇怒道：“看你有何本领？嚣张至极！且留命在此哩！”话毕，单掌在胸，点掐数下，妖法又现！但见折木冲起，不点自燃，邪风肆虐；囫囵一团仗劲风朝柳絮白肆吼倾覆袭来。

    柳絮白见势；暗使真灵功，混元周天转。竟纹丝未动；叱焰炙风袭至却似火神风母在现，火熄风舞尽皆吸去！柳絮白面赤赛熔炉，簪烬发丝扬；衣际处焚污，傲立火神处！

    妖妇大惊失色，劲焰都被眼前的意士体表吸去。怯语道：“有此修为，岂意士可达，非尊师不可及也！我命休矣！”妖妇感有命丧之虞，回身一个纵跃，欲遁林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