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极天觉醒
镜中一副场景闪过后，快得看不清那场景是什么，就像人的脑海不断翻动这回忆的画面，缈宸猛地收回了捏住陆染脖颈的手，惊讶道：“你是帝麟！” 陆染坐在地上干咳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见了缈宸身后那预言鉴的虚影大感意外，他喘着粗气道：“你究竟是何人？怎么知道我前世的身份？。” “我终于找到你了。”缈宸此刻他的模样早已经便会了陆染刚看到他时的样子，说这话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他心中有任何的波澜，因为他没有心。 “我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是什么帝麟了，但我却对前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你也认得我？”陆染慢慢站起身来说。 “两千多年前我遇到你，就是你给可我一颗心，现在你能让它再跳动起来吗？好怀念那种感觉。”缈宸淡淡道，说完蹲下身将陆染的手拿到了自己的胸前。 陆染触手之处真没有感觉到缈宸的心跳，原来这世上当真有没有心跳的人，陆染惊愕道：“让你的心跳动？怎……怎么跳？” “难道你也不能？”缈宸话语中很平静。 陆染思索了好一阵才道：“关于我的前世我半点记忆都没有，或许我前真给了你一颗心，但现在我却不知道如何让它跳动了。” 缈宸徐徐起身，似在自言自语般道：“轮回……你在轮回中待了两千多年，原来轮回之力是在磨灭你前世的记忆，怪不得我百年前才从预言鉴中探得你来到了人间。”缈宸说完似乎在想着什么。 陆染忽然想起戚迁之前对他说过的话：“也许找到这个根源你就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从哪里生到哪里去吧。”此刻陆染心中有了另一个猜想，那边是戚迁口中所指的“生”是指自己真正的诞生，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前世并非人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何而生。 陆染好奇之下问缈宸道：“你既与我前世相识，定也知道我前世的事情，可否给我讲讲？” 缈宸回过神来面无表情道：“当然，我还指望你变回帝麟之身，帮我让这颗心重新跳动起来呢。你前世……” 缈宸刚要继续说，忽然身形一阵虚淡，缈宸慌道：“先前一战毁了我的离花林，看来我在人间的时日不多了。关于你的故事实在太长太长，有机会我再给你讲吧。”说完他将绑扎着满头白发的那个散发着白光的东西解了下来递给陆染。 陆染接过那东西，白光散去只见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白色丝带，心中疑惑问到：“这是何物？” “日后若有危难，这东西定能救你一命，我们还会再见的。”缈宸淡淡一笑，身影慢慢在陆染面前消失了。 “缈宸，缈宸！”陆染四处张望，只见周围山峦在先前的战斗中变得焦黑一片，而那古怪的离花连同满地的花瓣也随缈宸的消失不见了踪影。 陆染只觉异界之人都奇奇怪怪，在破鉴城中遇见的那个说是和自己同族的女子媛玉，也是神神秘秘就消失了，这缈宸也是这般。陆染只感觉自己似乎在被上天愚弄，不由得心中苦笑，还好陆染生性乐观，对此也并不太在意，一切都顺其自然便好。陆染看了看手中那白色绸带，随手将之揣在怀中，向山岰外飞去。 先前陆染本想找个地方休息片刻，怎会想到在此遇见这种怪事，眼看天色渐暗，体内真元也所剩无几，需得找个地方好好打坐调息一番，也好应对在大雪山中难测的凶险。 行不多时陆染竟看见一个小村庄，没想到在这种偏僻之地还有人居住，陆染心想向村民们打探一些关于大雪山的情况也好，于是便向村庄飞去。 入得村庄，只见这里的村民个个身材矮小，穿的都是些兽皮之类的衣物。村中众人见有外人来，将警惕的目光向陆染投了过来。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上前问陆染道：“这位小哥从何而来啊？” 陆染对男子拱手礼貌道：“在下从南方而来，路经此地想借宿一晚，这位大哥可否行个方便？” “原来是路过，我们这村子难得有人来，小哥要是不嫌弃就住我家吧。”那中年男子倒是好客。 “如此就多谢大哥了。”陆染微笑道。 一间茅屋中，桌上放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中年男子和陆染对坐在桌旁。那男子问道：“小哥是修真者吧？” 陆染已经掩盖了身上的修为，但不知这矮小男子为何还会知道他是修真者，奇怪之下问道：“阁下怎会知道。” 矮小男子似乎有些得意，哈哈一笑道：“我猜得果然不错。看小哥长相斯文一身书生气，若不是修真者，一介书生又怎能独自从南方来到这偏僻之地呢？小哥也是去百里之外的大雪山中吧？” 陆染又吃惊道：“不错，难道之前也有人进过山中？” “前几日是有一行人从天而降，向村民询问有没有人经过此地。当时接待他们的也是在下，这才得知他们也是要去大雪山中。”矮小男子道。 “此等恶地也不知那些人来作甚。”陆染小声嘀咕。 男子呵呵一笑道：“据在下先辈相传，这大雪山很早以前是一个妖族聚集地，其中多有险恶，我看小哥年纪轻轻，又是神通广大的修真者，但这十万大雪山神秘莫测，从没有人能进得去出得来，我奉劝小哥还是不要去的好。”陆染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矮小男子与陆染交谈了一阵男子便离开了，陆染开始入定修炼起来。回想今日与缈宸一战，危机关头竟然领悟出了一个厉害的法术，那便是以真元在身体外凝出一层莲花状的光罩，此法趋向于防御，但比天罡炎阳决中的赤焰罩要强多了，至于此法还能否有突破就看日后的感悟了。 奕日，陆染离开了村庄向大雪山而去，行不多时只见昨日借宿的那个村庄冒出nongnong白烟。陆染心中大惊连忙折返而回，只见村庄早已被烧成了白地，一些烧得焦黑的尸体躺在地上。陆染看得心中发颤，却不知这是何人所谓，竟然如此残忍。 “陆小哥！”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陆染身后响起。 陆染一惊转头一看，此人竟是顾莫，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他。想起在邪剑宗所见，陆染心中满是疑惑，上前问顾莫道：“原来是顾前辈，前辈怎会在此处？邪剑宗发生了何事？” 顾莫微笑注视着陆染，满脸慈祥。当陆染来到他身前时，顾莫突然眼中厉芒闪过，陆染猝不及防，被顾莫狠狠一掌击在胸前，一股浓烈的戾气瞬间充斥在他身体。陆染还未站稳身形，一个黑影又出现在他身前，一掌拍在他额头之上。 陆染从空中跌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尘土飞扬，陆染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般。陆染不经世事，人心险恶也从未见识过，他怎么想到这顾莫竟然会对他加害于他。陆染挣扎这站起身看向空中的顾莫。 只见此时的顾莫模样忽然大变，花白的须发变得赤红，满脸的皱纹也消失不见，周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凶煞气息。陆染顿时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顾莫已入魔，怪不得能以戾气抵抗天劫之雷。 陆染知道不是顾莫的对手，刚想施展妙莲七步之法逃走，一运真元却感觉周身经脉都被戾气堵塞，一时间竟失去了所有力量。而先前那黑影在自己脑门上一击，似乎封印了并蒂莲，此刻陆染完全感应不到并蒂莲的存在。再看陆染额头，此时莲花印记上多了一道红痕。 “哈哈，鬼奇，你怎会猜到这小子会来大雪山的？”顾莫哈哈大笑问鬼奇道。 “老夫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他回来此。昨日他掩盖了自己气息，老夫倒还一时没有发现他。”鬼奇说完飞到陆染近前。 “话说回来，这小子十多年不见，修为精进倒是极快，定是因为这并蒂莲。当年我在双鱼岛还险些因此吃了大亏，那小贱人死了还不忘护着这孽种。”鬼奇捏着陆染下颚，看着陆染额头上的莲花印记道。 陆染震惊到：“你就是小时候在双鱼岛利用苍生剑杀害我同门的那人？” “你倒还记得。你老子当年以天书伤我，差点让老夫陨命。如今你落我手，乖乖听老夫的话还好，到时老夫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让你魂飞魄散，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鬼奇的声音艰涩难听。 “你这妖人，休想让我为你做任何事！”陆染恨恨道。 “你小子不会屈服于你的，你打算如何处置？”顾莫淡淡道。 “放心，你别忘了我鬼奇是何人，想让一个人听老夫的话还不是易如反掌？”鬼奇冷笑道。 顾莫冷笑道：“这小子也未必知道破开天罡大阵的法子。” “有一种上古秘术名为搜神术，能得强行从别人的神识之中得知他所知道的一切，不过此法一经施展，被施法者的神识就会慢慢被侵蚀，同时会感觉灵魂被撕裂一般的痛处，之后也就魂飞魄散了。只是此法要耗费一些修为，迫不得已老夫也不想用。”鬼奇看着陆染慢慢说着，想以此让陆染妥协。 “怎么样？小子，你想试一试吗？不想落得魂飞魄散，就快快说出破开天罡大阵之法。”鬼奇冷冷道。 “原来你们想攻打天陨山！想从我口中得知天罡大阵的破解之法？做梦？”陆染强硬道。 “哼！那就不要怪老夫心狠！”鬼奇一把捏住陆染脖颈将他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在陆染面前飞速划动，只见一个青色古怪阵图出现在陆染身前，鬼奇朝陆染胸前一掌拍了下去。 陆染双眼猛然大睁，只觉一股力量不断地侵蚀着自己的神识，陆染神识不断躲避着这股力量，但这力量却无孔不入，神识被逼到了真元气海之中。 气海中那虚淡的元神幻影还在，周身也还笼罩着那层形如天陨山的三色光幕，只是身前那朵雪白的莲花此时却成了一个未绽放的花蕾。陆染神识避无可避，只好来到了元神幻影之上，希望那极天之力的三色光幕能阻挡鬼奇的搜神术。 那股力量不能进得光幕，陆染一时松了口气。鬼奇此刻已是满头大汗，猛然一用力，大股真元朝陆染气海冲去，只要冲破那三色光幕就能将陆染神识治住了。而陆染身体外脊背之上三色霞光慢慢闪烁，不多时就变得异常夺目。 顾莫看得暗暗吃惊，心中生出一种不祥之感。他被鬼奇施了契神术，鬼奇一死他也活不成。顾莫唯恐有变故发生，连忙在二人周围布下邪剑斩魂阵，已备不测。 不出顾莫所料，只见鬼奇闷哼一声被陆染一掌击飞出去。再看如今的陆染，竟和之前判若两人，鬼奇和顾莫在一旁瞧得真切，不由得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