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们是来搞笑的吗
“..............” 两边都是许久的沉默。 又过了一会，电话那头才再次响起声音。 “行，你不回来相亲也行，但年底之前.............” “楼下有快递，我先拿一下，挂了！”父亲虽然妥协，但给出了期限，郑方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再愉快的聊天了，果断的找了个借口挂电话。 “混账，你住一楼................”郑方父亲气急败坏的道。 郑方全当做没听见，果断掐断了联系。 “谎言能带来很多方便。”郑方松了口气。 电话又响了起来，郑方看了下，依然是父亲，果断的当做没听见。自从他定下决定要为自己的人生找一个意义后，无论是谁想要替他下决定，郑方都已经不会再被影响，无论是谁！所以郑方对父亲的相亲电话视若不见，听之不闻，继续画起了他的画。 接连响了三次后，铃声变成了信息提示声，郑方也不在意，继续工作着。 但是，眼角余光瞄到的东西让郑方骤然停下了手，他抬起头看去，在月见消失的那个拐角处，一个穿着黑色神父衣服的青年正慢慢走了出来。 郑方皱起了眉头，青年神父一直低着头，但是他的方向，正是他。而且，他被头发遮住的目光明显一直看着他。 “有意思，你还要等她吗？”青年神父终于走到了郑方面前，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猩红的诡异瞳孔。 “有什么问题吗？”郑方抬头问道。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值得你这么做吗！”青年神父凝视着郑方，被胡须脸毛覆盖住的脸狰狞的如同狼人，双眼里满是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这又怎么说？”郑方还是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青年神父疯狂的大笑起来，猛然伸出一只手，指向郑方道：“世界都要毁灭了，你依旧如此愚蠢吗！” “这个又怎么说？”郑方皱起眉头“这家伙也太没礼貌了吧，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我受人所托，从那遥远的东方而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青年神父猛然将脸凑到郑方面前，几乎与他贴在一起，喷出的鼻息让郑方感到一阵的恶心。 “嗯，听着呢。”郑方皱着眉头思索，淡淡的回答道。 “你去死吧！”青年神父猛然伸出双手，恶狠狠的掐住了郑方的脖子，将他死死的顶在椅子上。 “死吧！该死的吸血鬼！” “吸血鬼？我？”郑方完全蒙住了。 事发突然，郑方虽然早有防备，但依旧没能挡住青年神父，只能奋力的抓住青年神父的双手想要掰开他，但是他的身体一向虚弱，根本就阻挡不了身强体壮的青年神父。 但坐以待毙不是郑方的性格。 “吸血鬼？” 郑方眼神一凝，吸气猛然暴喝道：“撒手！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就更留不得你了！”青年神父一听，脸上的神色更加狰狞了，手上力道陡然加重。 “我一死，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你是谁！”郑方厉喝道。 “什么？”青年神父手松了一些，一脸的质疑。 “果然有用吗？”郑方顾不得疑惑，身子奋力一扭，如同是被人抓住的鲤鱼一般，猛的从青年神父手中挣脱，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在那里，快抓住他！” 这时，青年神父的身后，四个身穿白大褂的壮汉急忙忙的蹿了出来，看到青年神父后，猛然的扑了上来。 青年神父不屑的看了眼他们，再不管郑方，三两步走到栏杆前，双手搭在栏杆上，就要跳河而去，但是那几个壮汉也是眼疾手快，在青年攀上栏杆前就将他拉了下来，压制在地上。 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制服了青年神父，交谈了几句，其中一个相对斯文一些的壮汉整了整衣服，走到了郑方面前。 “先生还好吧？”浓眉大耳，一脸刚正样的壮汉问道。 “还好。”郑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轻声道。 “哈哈，您的样子看起来真淡定啊！”壮汉哈哈笑道。 “不过是被人掐了一下而已。”郑方轻轻一笑，指了指脑袋道：“那神父这里有问题是吗？” “先生好胆量。”壮汉没想到郑方似乎没有追究的打算，说辞卡了一下，而后有些好奇的道：“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有精神病的？” “他的逻辑有些奇怪，答非所问，情绪狂躁，加上我大吼时，他反应有些过激，不符合正常人的行为。我猜应该是这样的吧。”郑方想了会，皱眉道：“吓了我一跳。” “没错没错，您说的不错。”壮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原本是个演员，因为太过入戏，走火入魔了，平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刚刚还在和我们一起在车上喝酒呢，没想到突然的就跑了。” 壮汉打量了下郑方，又道：“他演的是个狼人神父，因为之前入戏太深，又在拍摄现场和他演宿敌戏的吸血鬼起了点冲突，被辞退了，所以受了点刺激。先生的样子很像是吸血鬼，不，要不是你一点也不害怕阳光的样子，我都简直以为你是吸血鬼了，估计这是他找上你的理由吧！” “车上喝酒？”郑方有些无语，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没这意思，没这意思！”壮汉见郑方有些“不悦”，连忙递出一张名片道：“先生要是有问题需要医治的话，可以打这上面的电话，他们会跟你谈的，兄弟我只是混口饭吃的，就先走了。” 他说着，人已经撒腿跑了，至于那三个压着青年神父的人，更是早已经跑的没影了。 “青城精神病院！”郑方无语的看着除了业务范围和联系电话外连一个名字也没有的名片，看他们那样，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喝酒喝糊涂了吗？你们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从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怕被敲诈或者投诉给自己找麻烦却又留下联系方式。” “真的，你们一定是来搞笑的。”郑方看着远去的壮汉如此想到。 “吸血鬼？”郑方凝重的从脖子上拉出一条银项链，正是月见送给他的那条。 那颗被月见称为吸血鬼血核的红宝石在日光下依旧流转着夺目的光泽，但是它看起来与普通的红宝石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郑方拿起红宝石对向太阳，透过红宝石向着太阳看去。 郑方吓了一跳，透过宝石，他并没有看到太阳，反而是看到了一只眼睛，连虹膜都清晰可见，猩红色的，同样也是在透过红宝石冰冷的看着他。 郑方将红宝石移开，看向太阳。 这行为果然太过愚蠢，刺眼的太阳光让郑方连眼睛都睁不开，郑方连忙移开了凝视太阳的视线。 郑方又直接透过红宝石看向树木，但是依旧没有看到眼睛，只有扭曲的景象。 郑方又将红宝石对向太阳，那只眼睛果然又出现了，正冷冰冰的凝视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家畜般。 “果然贵重！”郑方叹息着将红宝石放进了衬衫内，虽然他没有将这颗红宝石拿去鉴定，他也能意识到这颗宝石究竟有多么贵重，至于究竟值多少，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他虽然不会嫌钱多，但是这颗宝石对他的意义，却已经超过了钱，就像一个正常人不会拿自己的手脚内脏之类的去换钱一样。 “不知道对着月光的话还会不会是眼睛？”郑方有些好奇对着月亮会是什么情况，准备等着晚上时试试看。 把刚才被青年神父弄乱的东西重新整理好，他重新开始描绘起来。 他画的是以月见作为模板的插画集，准备用来参加插画大赛的，因为是在画着月见，所以他画的格外的用心。 努力的回忆着月见的样子，手下的人物也随着回忆慢慢的从无到有，不知过了多久，郑方终于将月见画了出来，但是仔细看了看，郑方摇了摇头，擦掉了。 然后，郑方重新开始描绘起来。 无论是什么事，总要心中有了具体的模样，然后才能用双手将它展现出来，郑方的心中已经有了月见的完美形象，但是他的手太笨拙了，根本就不能将心中的景象完美的展现出来。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修修改改才是正常的，不断的画出来，才能知道究竟哪里画的不好，然后修改，再画，再修改，最后画出一张不但自己觉得完美，就连他人也同样认同的作品。如果初次画出来就觉得很完美的话，那定然是绘画者自身的错觉，也许自己会觉得很好，可是在其他人眼中，定然是破绽百出的不良品。无他，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凝神修改了不知道多少次，郑方耳边终于准时传来了女孩那故意拉的很长的招呼。 “郑方........................哈喽............哈喽.........” “哈喽！”郑方抬起头，对着站在面前的秀丽短发女孩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曹植《洛神赋》中对洛神的优雅姿态的描写，这女孩的父母似乎也希望女孩能成长为这么一个姿态优雅的女神，因此给女孩起了“回雪”这么一个名字。 然而，就像是所谓的贱命好生养一样，女孩却根本没有向着他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是个性格如同阳光，言行不拘一格的爽朗运动系女孩，与洛神那种优雅可谓是相去甚远。 这女孩就是郑方和父亲提到过的颜回雪，短发，身材娇小，容颜稚嫩，是属于萝莉控福音的合法萝莉类型的女孩。 因为在附近的公司实习，所以午饭也是经常和郑方一起吃的，除了有点过于执着外，对郑方来说几乎是个没有缺点的女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