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敲打今川义元
**************************************第一更送上,求票**************************************** 上杉辉虎和武田信玄在川中岛的一场激战,信清是老老实实的做了一回看客,佐藤兄弟在信浓一国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拉开,此地国人众和忍者组织众多,龙蛇混杂,也不好得罪了那些硬点子,只有缓而图之。 虽然没有能力挑起大的混乱,但是,小规模的sao扰还是可以办到的,至少,武田家若要完全平定势力错综冗杂的信浓一国,没有个数年时间是不可能的,加之信清手下外围忍军的sao扰,武田家在短期内,势必无法外进。 尾张一国的接手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今年大年会之前,犬山也给信清生了一个儿子,信清虽然已经是为人父之人,但是仍然不免喜从心来,这个儿子的诞生,使得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今川家日前直系就只剩今川义元一人,如今还被信清软禁在骏府城,尽管信清很想杀了他,但是,他却不想因此事而招来北条与武田两家的麻烦。三河、远江、骏河三国何其富饶,没有任何一个领主能够抵抗住这里面所蕴含的利益,如今,北条和武田已是联盟,只消一个借口,就能名正言顺的入侵信清的领地。 这两家与今川家皆是姻亲,北条家更可算是今川家的旁系,如果信清执意对今川义元下手的话,所带来的后果恐怕非现在的三河武田所能够承受的。 过完年之后,信清命人将今川义元从骏府城接到了清州,此时尚是冬天,大雪漫道的,路上多耽搁了几天,等到二人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出头了,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 可以看出,今天义元的精神显得有些颓废,两眼一片死灰,从天下强番之执牛耳者的“东海第一弓取”,到如今的亡国之奴、阶下禁囚,其间身份的转换何其大哉,即便是换做信清,恐怕也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这样的过程。 信清命人将今川义元引进茶室,一路上今川义元都一脸呆滞的样子,就似一扯线木偶一般,机械性的随着信清穿廊过巷,若非小姓在一旁守着,信清毫不怀疑他会撞到墙上去。 信清本人酷爱饮茶,并且,尤其钟情于明国的茶,自从结实了菜子小姐之后,由信清出面,将之招揽于麾下,专门负责海外商务,每月,总有那么几斤穿越了辽阔大洋的明国茶叶送到信清手上,弄得现在信清的口味是给完全惯得刁了,再也喝不惯日本的茶。 虽然信清还没能造出能够远航的大型商船,但是,因为菜子小姐与三岛水军众的关系颇深,来来往往靠着搭顺风船也是能弄到一点明国特产,菜子以前也正是靠此谋生的。不过,三岛这帮家伙可是海贼,利润抽成那是相当厉害,偏生信清现在对三岛水军又是鞭长莫及,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暂且妥协。 信清不习惯喝别人泡的茶,因此,进了茶室之后,他便屏退了闲杂人等,自己亲手泡起茶来。信清泡茶的手法没有什么艺术性可言,便只是一撮生茶末,一壶开水解决,茶道各有体悟,信清的这种喝茶的方法,在别人眼里,那可是十足的不懂茶的表现,就连木头似地今川义元看见这等粗豪的手法也是一阵不屑,估计是勾起了他那份公卿的雅致了吧。信清对此也不置可否,他可不是那些闲的没事干的无聊公卿,一天到晚忙的要死,哪有时间弄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况且,他再有礼仪,也犯不着在今川义元面前表现。 信清泡了两碗茶,一碗自己的,一碗送到了今川义元的面前,也不理今川义元上不赏脸,兀自先品尝了起来。片刻之后,也许是见气氛有些沉闷,信清主动开口了:“不知义元殿下,近来生活可好?” “哼!”今川义元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算是回答了信清的话,对于今川义元的傲慢,信清并未放在心上,若是今川义元不是这等表现,那么,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话,用怎样的语气,信清反倒还要多斟酌斟酌了,这样也好,也省得绕弯子了,估计今川义元这会儿也听不进去,干脆单刀直入,一举摊牌。 “呵呵,没想到在骏府城生活了这么久,义元殿下的锐气还是不减当年,在下很是欣慰啊!”信清说完这话之后,观察着今川义元的表现,发现他嘴角微微一动,似是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生生咽了回去,看来这家伙是打定主意做那顽固分子了。 “在下此番招殿下前来,其实只为一件事,今川家如今的没落已成事实,我希望义元殿下能够识得实务、懂得大体,若还想今川家的家名继续保存下去,你,今川义元,就必须成为我武田信清的家臣,这!也是对你率先像我动手的回报!此一时,彼一时,殿下在阵前攻击我军的时候,又可曾料想到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信清正襟危坐,直视着今川义元的双眼道。 今川义元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令信清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于是他也不多说了,双手冲着茶室外连拍三下。不消片刻,犬山带着信清那刚出生的儿子和两名近侍拉开茶室的门,走了进来。 “夫君万福!”犬山向信清欠身道。 “恩,犬山,这位是今川义元殿下,可是与将军家有着血亲的名门之后呢,还不见礼?”信清应了一声,用手中的折扇指着今川义元玩味的道。 “是,犬山见过义元殿下!”犬山自是无法体会信清话里的嘲讽,只是遵从了见了一礼。 今川义元斜眼瞄了犬山一眼,并未多做停留,也不回礼,又自顾自的低头看向桌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比犬山的吸引力还大似地。犬山奇怪的向着信清看来,信清也不多言,只是用眼神示意犬山站到他身边来。 “既然义元殿下不肯侍奉于我,那么我也就只能采取另一种方法了,这位是我的侧室犬山,是织田信秀的次女,前些时日,为我三河武田家诞下了一子,义元殿下膝下无子,我准备将此子过继给殿下继承今川家的家名,殿下以为如何啊?”信清从犬山的怀里抱过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一边逗弄着,一边对今川义元说道。 信清此话刚一出口,今川义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犬山倒先急了,信清交代他来的时候,可没有将要将儿子送人的事情告诉她,身为一个母亲,有怎能不着紧自己的骨rou能,虽然从小接受的礼仪熏陶,使她不敢出声反驳,但是,还是忍不住扯了扯信清的衣角,一脸哀求的看着信清。 信清知道犬山在担心些什么,他将犬山的双手握在手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那手心传来的温暖,令犬山暂时放下了心底的忧虑。今川义元听完这话,双眼直勾勾的等着信清,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说到膝下无子,今川家上下一门除了今川义元外尽皆诛戮,,这一切还不是由武田信清一手造成的,如今又在这里讥讽挖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也不忍了!
“你以为我会认同此事,我今川家可是与将军家同族,血统何其尊崇,你一个以下犯上的乱臣之子,也配与我今川家相提并论?做梦!” 今川义元狠声说道,然后撇过了头颅,不在看信清,仿佛再多看一眼就会脏了自己的眼似地,脸上写满了嫌恶。 听闻此语,信清陡然起身,对着今川义元以扇指面道:“今川义元!我之所以留你一命,并非是顾及什么血统之类虚无飘渺的东西,在我看来,这天下所谓的血统不过是夸夸妄谈而已。在这万千世界,所有的物种皆都出自同源本心,可是那又如何,难道你还非要分个高低贵贱出来?若是我武田信清最终取得了天下,那么我的后代,就是最大的名门!比你现在所谓的血统不知要高贵、纯正多少!而你,今川义元!不过是一个无才无德连祖上的家业都守不住的窝囊废而已,莫说你仅仅只是将军家的一旁系后代,就算你是直系又如何?难道你尚看不清将军家此刻落得何种境地了吗?连三好这种下三路的货色都抵抗不了的名门,不过是青天白日所做黄粱一梦罢了,何足道哉!” “此事我今日并非是来找你商量,而是告诉你,我的儿子将继承你今川家的家名,从此,你对本家已经没有用处了,若想活命,就必须归顺于我,自愿的将家督之位传给我的儿子新次郎,如若不然,待得我儿明日接任你今川家的家督之位,便是你今川义元丧命之时,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信清丢下这句话便抱着儿子拂袖而去,犬山也赶紧跟上,待得两名小姓走后,茶室便只剩下今川义元一人了。 今川义元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一样,只觉天旋地转,一时间竟然站不住脚跌倒在了地上。躺在地板上,看着屋顶的横梁,今川义元心里一阵悲苦,堂堂今川家家督竟然被昔日的一介下臣呼来喝去,这是何等的屈辱啊! 恍恍惚惚之间,今川义元想起了太原雪斋,想起了自己在太远雪斋门下修行的那些日子。“世间万物万象,自有其两面,正者,大道而光,反者,勉勉亦明,所谓本心者,似随之顺势,尽人事,听天命,若不可为时,退一步回首,亦自有一片天地在等待,承芳,你可明白?”太原雪斋对着尚叫梅岳承芳的今川义元道。 “弟子明白了!”茶室中,今川义元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道,随后长出了一口气,沉沉睡去,背负着整个家族的仇恨,他,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