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追随着大器
今日第二更，求票！ 有关于真田幸隆的事情，信清其实是知道的！ 以蒲原城的重要性，信清自是不可能没有安置眼线，自xue山信友一进入骏河国境内，信清就得到了忍军的报告。 不过，他想考验一下真田幸隆对他的忠诚，所以，并没有打草惊蛇，事实上，最后的结果页令他非常满意。 桑名郡属于长岛一向宗的领地，乃是进入北伊势的必经之地！ 为了避免与佛门产生误会，信清的大军在到达桑名郡之后便暂时停了下来，由近卫前久和朝日山乘进入长岛城与长岛寺的一向宗主谈判。 由于有了这两人的帮忙，事情的进展很顺利。 不过，考虑道如果三河武田家趁借道的机会向长岛城发难的话，以寺内僧众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信清的军队相抗，所以，长岛一向宗主本愿寺惠如对信清开出的条件便是必须将军队分为数个散遍，分多次通过。 对于这个要求，信清很爽快的答应了，本来他就考虑过要分兵来着。 信清将军队分成两个军团，第一军团由自己率领，另一军团交由虎纲率领，各分配了几员大将。当然，相较于虎纲的第二军团的实力，信清本阵的实力就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信清的本阵直接走朝明一线，绕过神户家的领地攻击取铃鹿郡，由于铃鹿郡地势复杂，而且此地乃是孜临伊贺百家的领地，为了避免惹上伊贺忍者众这个“大机器”，信清撤掉了忍军势力，这也导致了其与虎纲的第二军团之间通信的中断。 虎纲的任务是直扑神户家的本城神户城，神户家大部兵力在外与关家决战，本城防御空虚，正是偷袭的好时候！ “瓦塔西”分割线 今天，忍军首领泷川一益从信清军中撤了下来，补充到了虎纲的军势当中，这在加强了第二军团侦查力量的同时，也代表着，与信清本阵之间要想取得联系，就变得很困难了，忧心于信清安危的虎纲在自己的营帐中坐立不安，心下不由得对信清的安慰担心不已。 是夜，勘助下令凌晨四点攻城，原本现在应该是休息的时候，可是虎纲却怎么也睡不着。 营门外传来刁斗的声音，此刻大概除了更值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入睡了，细数绵延错落的营帐，除了夜晚从来不熄灯的勘助外，唯独虎纲的帐中还点着油灯。 虎纲并非是不困，只是心中的那份不安让他心绪不宁，一点儿神也定不下来，心情复杂的他，只好点起油灯看起书来。 看书是虎纲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受到信清新思想灌输的虎纲，自从跟随藤吉郎那只小猴子忙完了新政的工作，就对吸收新知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得亏友野二郎兵卫手眼通天，书商还认识不少，要不然还真成就不了虎纲今后的一身将帅之才。 虽然是看书，但是虎纲仍然没有忘了勘助的命令，为了准备凌晨的攻城，他一整夜都是刀不离手，甲不离身。 勘助今夜也没有入睡，但是跟虎纲有所不同的是，他并非担心信清那边的战况如何。 对于他来说，进攻战顶多也就是无功而返，再坏也不过如此了，凭借信清手上所掌握的力量，只要不出现很大的意外的话，拿下一个无重兵防守的铃鹿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并非源自勘助对信清盲目的信任，而是勘助很清楚的知道，信清为了入主北伊势付出了多少努力，有了如此充分的准备还会失败的话，那么勘助也就要好好想想是不是该另谋新主了。 勘助虽然腿脚不便，但是军师的工作并没有让他忘记自己身为一个武者的事实，为了不让这双腿彻底废掉，勘助没事的时候喜欢在大营里四处走走，一来活动活动腿脚，一来也可以加深与士兵之间的感情。 只有真正融入了军队之中的军师，才会是一个真正称职的军师，信清的那句“在我三河武田家的龙纹八千贯大旗插满全日本之前不准死”，勘助是时刻铭记在心，事实上，为了信清，勘助也一直为此而努力着。 今夜，又是个月朗星稀之夜，勘助拨了拨油灯，无意间望见对面虎纲的营帐之中似乎还透着亮光......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费腿，勘助拄着拐杖一摇一晃的出了营帐，临行还不忘将行军沙盘给盖上。 勘助已经对着沙盘端详了一整天了，除了强攻也实在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虎纲最近几年来在军略方面也成熟得很快，也许集思广益能够想出更好的对策吧。”勘助心下想道。 今夜凌晨四点进攻神户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计划了，无论有无更好的策略，这战机是不能延误的。 尽管如此，勘助还是希望能够做到尽善尽美，信清如今有这份家业也不容易，从起先连家臣的俸禄都开不出来，到现在手握雄兵，坐拥数领地数百万石，这些辉煌成绩的背后，都是大家伙儿一起没日没夜艰苦奋斗的结果啊！ 守护好这一片天，就是每一个三河武田家家臣义不容辞的责任。 因为，对于那些为此付出了心血的家臣来说，如今所取得的一切，就如同他们自己的儿女一般。 在这一方面勘助尤为甚之，也许是对信清的那种亦臣非臣，亦师非师，亦父非父的复杂情感吧，谁知到呢？ 依着往常的惯例，勘助先在大营四处巡查了一番，沿途遇到的巡逻士兵都还很精神的样子，让他很是满意，这群纪律散漫指只会耕田种地的家伙，调教起来也还是很能出成绩的。 说到勘助，虽然在家臣集团之中不怎么活跃，但是在军队中的威望却无人能及，也许与他的习惯有关吧，满营的士兵几乎都在巡逻的时候遇见过他，因此这一路走来，不时有士兵冲勘助打招呼，勘助也一一回礼。 信清说过，真正的军人，其荣誉高于一切，他们是最可爱的人，虽然勘助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对于自己手下的士兵，他还是付出了尊重的，这也是他受士兵爱戴的原因。 在营盘里转悠了一圈勘助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前，起先沉闷的心情经过这么一散心舒缓了不少，本来想回营歇息的，看见对面虎纲的营帐还未熄灯，他兴起了前往一探的念头。 虎纲可是信清手下一员不可多得的将领，今夜的战斗还有许多需要仰仗的地方，不能让虎纲累坏了身体。 勘助拄着拐杖来到虎纲营门前，刚想掀开门帘进去，一只手却抢在他之前将帘子挑了起来，正是虎纲。 勘助看见虎纲身着全甲稍微愣了一下，但是脸上很快就挂满了寒霜，虎纲有责任心和上进心他很高兴，但是对于战争当前还如此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就有些生气了。 “怎么，虎纲，看你的样子似乎今夜没打算睡觉的样子，你这样怎么可以，主公说过凌晨四点是人熬夜的时候困意最浓的时候，我军选择在这一时段发起进攻也是此理，可是你若是不休息好，到时候哪有精神应对，像你这样像什么话，快，赶紧把铠甲卸了给我睡觉去。” 勘助的语气带着一点怒气，但是虎纲是他的学生，况且虎纲一向深得勘助的喜爱，只是虎纲队信清的忠心似乎已经有点牢固得不同寻常了，如今看见虎纲的行为，连勘助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该生气好还是欣慰好。 “哎！老师，主公那边失去联系已经很久了，我实在是睡不着啊！您就别为难我了！”虎纲止住了勘助叫卫兵服侍虎纲卸甲的举动，他叹了口气，将勘助扶进了自己的营帐，同时一挥手打发了门外的士兵。 “哎！虎纲，不是为师的说你，你对主公的担心也未免太过了点，主公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又有重治和勘十郎在身边，能出得什么大事，我看啊，你这叫关心则乱！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不觉得你信清的忠诚已经超越了为人臣的界限了吗？作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将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样会使你作出错误的决断的！”勘助坐下后说道。 “当然，我并没有否定你为信清所付出的努力，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理智一点，我相信你自己也应该明白主公对于你寄予了多大的期望，正如此……” “正如此，正如此我才会如此忧心啊老师，在掘山众的那一段日子里，我以为，此生就这样过了，儿时立志成为一名威风堂堂之将的理想就要离我远去了，是主公！他！给了我奋斗的方向，人生的目标，使我不再彷徨无措，他那恢宏的大器使任何人都为之心折，老师，难道您不是被这大器所吸引而留在了主公的身边的吗？若非如此，以你的才能，又怎会甘于平凡，屈居于幕后，不正是主公改变了您的人生观吗？”勘助话还没说完就被虎纲打断了。 这一番话倒是把勘助说得哑口无言....... 的确，在没有遇见信清之前，勘助的志向是晋身一方强侯门下，可是最后不也放弃了理想，追随了当时一无所有的信清吗？这改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勘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一时间竟忘了自己可是来劝虎纲睡觉的，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