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风花雪月
“不行，”这次赵宽依旧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道，他虽然并不知晓齐天羽潜入赵家的真正意图，但用Ｐ股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齐天羽潜入赵家会给他带来极大的风险，即使一时未被发现，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会有露出破绽的那一日。 与其最后身败名裂，还不如现在就与齐天羽拼个鱼死网破，但是赵宽担忧的是眼前的这个齐天羽只不过是一具道身而已，在这里撕破脸，对他自己极为不利，故而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想看出眼前的齐天羽究竟是本尊还是道身。 “赵兄，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拒绝在下了，事不过三啊，”齐天羽淡淡地说道，而后又以低不可闻地声音威胁道：“不用试探和暗中查看了，这具身体确实是在下的道身。” 齐天羽既然敢在怡红院宴请赵宽，自然是有所准备，这点赵宽亦是心知肚明的，他屡屡拂逆齐天羽的意思，恐怕此刻已经激怒了齐天羽。 权衡片刻后，赵宽脸上露出果决之色，低声说道：“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了，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齐天羽淡淡一笑，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的条件也很简单，那便是你必须立刻离开洪城，否则，我宁愿身败名裂，身死道消，也不会时刻处于你的监视之中，更不会任你在赵家胡作非为的。”赵宽脸色青白交替，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小爷喽？”齐天羽笑眯眯地问道，虽然其面庞上依旧挂着微笑，但双目中寒意涌动，杀气更是弥漫开来，使得周边空气亦变得冰寒彻骨起来。 见状，赵宽眼中亦是有着怒火涌动，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中，我就会心甘情愿地任你宰割，你休想。” “哦，若你真的如此有种，那在血色试炼之地为何听命于小爷呢，”齐天羽双目微眯，对赵宽先前所言很是不以为意。 “你不要*我，大不了我们现在就鱼死网破，我相信你的本尊亦在洪城中，只要现在我大喊一声齐天羽在此，你绝对逃不出洪城，更逃脱不了赵家的追捕，”赵宽双目微垂，沉声说道，他的话语中，戾气浮现，让人顿生狠辣。 “这样的话，你肯定死在小爷前面，”齐天羽依旧笑着说道，只不过其话语中的戾气比起赵宽，还要浓郁的多。 赵宽脸色Ｙ晴不定，下定决心一般说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圣山，或轻于鸿毛，能为赵家而死，我赵宽死不足惜！” 闻言，齐天羽轻蹙眉头，低头不语，半盏茶的时间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唉，看来在下与赵家确实是有缘无份了，原本以为加入赵家后，在下便能如那大鹏展翅一般，扶摇直上九万里，唉，着实可惜了，”齐天羽再次叹气后，旋即传音道：“如若消息真得成功散布后，在下便会遵守承诺，在第一时间内离开洪城，远走高飞，你放心，在下自出道以来，从未失信于人。” “好，一言为定，”赵宽仰头喝净杯中的佳酿，而后直接起身离去。 与齐天羽的对话中，赵宽有一句话所言非虚，那便是他确实位卑言轻，并不知晓青铜绿鼎的真正价值，只是参与了血色试炼之地的寻觅青铜绿鼎而已，如若赵宽能够知晓青铜绿鼎到底意味着什么后，其绝对不会把赵家将青铜绿鼎从血色试炼之地带出来的消息公布于众，因为比起青铜绿鼎，齐天羽加入赵家一事，便是鸿毛。 双目紧盯着赵宽远去的背影，齐天羽陷入了沉思中：虽然先前赵宽一副正义凛然舍生赴死的模样，说什么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圣山，或轻于鸿毛，能为赵家而死，死不足惜的话语，但其骨子里实则是个十足的贪生怕死之辈，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血色试炼之地被自己所压制，更不会在自己的胁迫下，参与了对赵亮的毁尸灭迹，只要赵宽的骨头不硬，那他必不会做出过激的反应，不过，如若赵宽不亲眼所见这具身体为道身的话，恐怕他是绝对不会死心的，想必，现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中，暗中搞起了监视！ 念及此，齐天羽笑了笑，冲着门外毫无忌惮地大声喊道：“老鸨子，给小爷准备的靓妞呢！” “来了，这位爷，早就为您备好了，闭月，羞花，抓紧点，把我们这位爷伺候得舒服一些，”老鸨子的声音在门外适时响起，齐天羽出手阔绰，进入怡红院后，直接扔下了一千块灵石，包下了方休苑。 方休苑，取自一醉方休，齐天羽来这里自然不是买醉的，不过掩人耳目的戏码还是要演足的。 不多时，两名身段婀娜的年轻女子便款款走了进来，她们皆有着筑基的修为，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寒霜，犹若冰火两重天。 热情似火的叫闭月，千娇百媚，冷若寒霜的叫羞花，清丽如玉。 二人体态修长匀称，肌肤雪白，双峰挺立，身上皆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令人闻之沉醉。 进入房间后，闭月不由分说，直接坐到了齐天羽的怀中，轻轻吻了齐天羽的耳垂，而后亲自给齐天羽的酒杯斟满灵酒，递到了齐天羽的嘴边，同时柔声说道：“敢问公子姓氏？” 齐天羽并未扭扭作态，直接揽着闭月的蛮腰，轻笑着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更姓，陆阳。” “原来是陆公子啊，陆公子，奴家敬您一杯，”说完便将原本送至齐天羽嘴边的灵酒一饮而尽。 而羞花并未言语，直接坐在齐天羽对面，放下手中的古筝，随后静静地看了一眼齐天羽。 “还有古筝庆兴，好，给本公子来一首你最拿手的吧，”齐天羽一边闻着闭月身上的馨香，一边轻捻着闭月的秀发，看着羞花，缓缓说道。 齐天羽话音刚落，古筝声便起，一道林籁泉韵之声随之而至。 “飒飒霜飘鸳瓦，翠幕轻寒微透，长门深锁悄悄，满庭秋色将晚。眼看菊蕊，重阳泪落如珠，长是淹残粉面。鸾辂音尘远。无限幽恨……” 羞花的歌声犹若之音一般，在齐天羽耳边缠绕，而闭月则是妩媚地笑着，雪白的玉体此刻完全靠在了齐天羽的胸膛上，玉璧伸展，再次斟酒，端起酒杯，伸出纤纤玉手，将酒端送至齐天羽嘴边，用极具诱惑的声音说道：“陆公子，请用酒。” 面对着如此美艳之福，齐天羽自然是来者不拒，一边饮酒，一边吟诗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陆公子有什么心事吗？”一向冰冷的羞花此时竟主动开口说话，让她的好姐妹闭月也是一愣，要知羞花向来孤傲，很少主动搭理这些风流客的。 “心事，自然是有，不然我又何须来此寻欢作乐，麻痹自己，”逢场作戏是齐天羽的看家本领，在这种风花雪月场所，若是他太过古板，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既然，陆公子有心事，那妾身再为您鸣奏一曲，”即使是羞花这种冰冷如霜的女子，长时间待在这风花雪月之地，亦知待客之道，没有多问齐天羽有何心事，只是鸣奏一曲为其解闷。 “铃斋无讼宴游频。罗绮簇簪绅。施朱傅粉，丰肌清骨，容态尽天真。舞裀歌扇花光里，翻回雪、驻行云。绮席阑珊，凤灯明灭，谁是意中人……” 闻曲，齐天羽苦笑一声，轻声说道：“姑娘，你这一曲虽然轻快，但着实又勾起了在下的心事，当罚，来，喝了此杯酒。” …… 看着放亮的天色，齐天羽摇摇头，再看看倒在其身旁的闭月羞花，暗叹一口气，很是庆幸自己昨日喝醉了，不然日后见到古怡雯和千凝，此事确实不好交代。 如同其他留宿在怡红院的Ｓ客一般，梳洗过后，齐天羽便走出了这方休苑。 齐天羽并未直接返回自己居住的地方，而是带着后面的“尾巴”，左逛右逛，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至少闲逛了半日，而后走至一个无人处，化为一道清气，直接向地下钻去。 紧跟齐天羽一路的“尾巴”，亲眼目睹齐天羽这具道身消散在虚空中后，双目变得极为冷冽，寒声说道：“他还真是谨慎。” 随后这条“尾巴”也化为一道黑气，向着一个方向飘散而去。 …… 在街道上消散的清气聚在一起，回到了齐天羽所住的别院中，没入了正在打坐的齐天羽的头顶，见状，齐天羽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微笑，喃喃自语道：“这下你可死心了吧！” 而后，齐天羽观看了道身带回的记忆，笑了笑：“我用陆阳的名号吃喝嫖赌，希望日后相见的时候，他可不要怪我！” 片刻后，齐天羽叹了一口气，抬头凝望着天空，沉声说道：“一眨眼十多年了，自逃出北冥囚笼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远在南云城的一个青少年接连打了七八个喷嚏，而后捏了捏鼻子，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在暗地里骂我了。” 这青少年正是陆阳，其现在已有十七岁，已然有了筑基后期的修为。 而旁边睡眼惺忪那人则是宋明轩，二人暂时定居在了南云城，闻言，宋明轩照着陆阳后脑勺便是一巴掌，同时出声呵斥道：“为师是那种人吗？为师都当面揍你了，还需要暗地里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