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把酒一壶抛心忘 亘古旧事复再商
“难得你来找我。话说，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除了纣王之外，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清醒的人。”朝歌的一间小酒楼之中，慕然端坐在那里。 杯中的是酒，而且还是很烈的酒。 慕然本是不会喝酒的，杯中酒，不过是应个景而已。真正要喝酒的人，反倒是他对面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间酒楼虽小，却不会有人来打扰。帝辛早就下了禁令，寻常人等别说是进去喝酒了，就是靠近一下，都有杀头之虞。就连帝辛自己，也要通报而入。 这到不是慕然太过于高傲、高调，而是帝辛自己所为。或许慕然并没有在明地里帮上他太多的忙，但帝辛可不这么想。 晕头晃脑的黑色身影有些颤颤巍巍的将酒杯举起，也不管杯中那浓烈至极的酒精究竟对他会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只顾着一口接着一口的饮酒。 “别这么喝酒了，看起来你似乎受到了相当严重的伤害，到底是谁有这个本事？你虽然不复从前的本事，却也不输于一般人。到底你是碰上了谁？轮回老头儿？凤凰前辈？金顶老和尚？还是......道祖鸿钧？” 皱着眉头，浅浅地泯了一口杯中酒，慕然狼狈的将酒杯丢回了桌上，还不忘咳嗽了两声，显然不会喝烈酒的他，被这点点的酒弄的够呛。 “我遇到了鸿钧。” “砰！”的一声，酒杯被他重重的敲在桌子上。幸好杯中的酒已经被一饮而尽，不然怕是要溅慕然一身了。 “鸿钧？”一只手撑住已经有点累的脑袋，慕然望着那个有些憔悴的身影，有些疑惑的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会和他对上？为了道门三圣么？”一根手指头叩在桌面上，慕然问道。 “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们恐怕就沦为鸿钧的傀儡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些问题。”独自斟满酒水，再一次慢慢喝尽。 “不对劲？难道区区这么一点功夫，就已经让鸿钧获取了所谓的机缘么？那么，如果我们回到了中央大世界，还有胜过他的机会么？” 勉勉强强捏住鼻子，稍稍喝下去了一小口烈酒，慕然只感受到自己的嘴巴好像被火焰在灼烧一样难受，酸涩火灼的感觉不断的袭击他的喉咙，让他倍感难受。 “不至于，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不管是你、我，还是鸿钧他们的实力，都受到了大幅度的削弱。在这里，我们各自开立的道都没有任何的用处，真正高下之分的，还要看各自的实力。” “真论起本事，鸿钧也未必胜过我多少，但他似乎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鸿钧。” 一连数杯酒下肚，看的慕然大大的摇头。真是想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你见到的鸿钧，是他人所假扮的？还是说，连鸿钧道祖的境界，也逃不过遗忘过去的命么？” “不是遗忘过去，而是似乎他的人格，他的记忆，都被某种东西给压抑住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慕兄弟，你的手中，怕是也有一根羽毛，而且还是有着鲜艳颜色的羽毛吧。”说着，罗喉的手中，捏着一根漆黑色的羽毛。 黑羽噗的一出现，就几乎将这一间小酒楼的光芒全部给掩盖住了。看起来不过普普通通的羽毛，给了慕然一种比稀世珍宝还要珍贵的感觉。 “莫非，你说的就是？” 有些不敢置信的，慕然同样摸出了一根羽毛，一根通体火红的赤羽。 火羽一出，小酒楼就有半边被映成火红色。 一红、一黑分庭抗礼，各自占据了一边不相上下。 “这，这不是孔宣的五色神豪么？和我们又什么关系？难道，五色神豪就是保住我们记忆的关键所在么？照这么说......” “照这么说，你现在在帮的那个人皇，也就是纣王的手中，必定也有一根五色神豪，至于是哪一根，就不知道了。” 一把将酒杯酒壶推到一边儿去，罗喉很是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酒嗝。 “如果我说，地星，纯粹就是一个阴谋，你会不会相信？”话锋一转，罗喉突然间又提到了这个问题上面。 “信，为什么不信？我早就怀疑过，如果真的有大机缘，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都能够收到消息？明明进来的起码要在道人或者天道圣人之上，单单靠自己，连准圣都没有接近地星周围的可能，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进来？”眼珠子一转，顺着这个问题，慕然直接就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所在。 “或许，这个问题，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 中央大世界，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大世界，同样的，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一事，也绝对不是第一次开天辟地。 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已经经历了多少次世界的诞生、世界的毁灭。能够在世界灭亡之中存活下来的，起码也要有道人一级的实力，还要有着相当大的机缘。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鸿钧侥幸存活下来之后，有多么的忐忑。 在虚空无穷无尽的岁月之中，世界被开辟了之后又灭，被灭了又开，周而复始，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混沌虚空之中，就是这样，不知道诞生了多少的道人、道主，就是道祖偶尔也会有出现。这个世界，从来不会缺少天才。 如今出现的黄泉道主、炙炎道主、金顶道主等人，仅仅只是无数年积累下来的个别而已。其余的许多，也许不知为何在虚空之中消亡了。 能够在世界的破灭之中存活下来的人，几乎都知道，在这个混沌虚空之中，有着两位最高的主宰，一个被称为大道，另一个则是命运。 大道至公，对于任何人都不会有半点的偏心，同样的，大道也没有什么主观性的思维，这就是大道能够凌驾与无数道之上的原因。 而命运，则是真的掌控了所有人的命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尊称为“命尊”。这个命尊，掌控了几乎所有人的命脉，哪怕就是道祖一级的人，也难以轻易的逃脱命运的主宰。 这样的混沌格局，维持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