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海船生活
几日后，菲尔凭借骑士优越的恢复能力终于可以正常生活，而且经过大副允许，他也可以以一个临时水手的身份获得工作，不需要老科林去厨房求——老科林已经为了他欠下一大笔债了。 据老科林所说，这艘海船是远行海船，主要是用作客船使用，偶尔也兼职当货船，每一次在海上航行，都要整整半年时间。 最下层是海船动力舱及货舱，再上一层就是海员生活区，包括休息和厨房之类的地方，再上一层是船员睡觉的地方，可是为了不让地下船员的吵闹影响到最上层乘客的享乐，那一层就被安排为隔音层，除非特殊情况要申请和睡觉时间外，一般情况都禁止船员上去。 菲尔呆了这些天，也从未上过去，他的卧室依旧是货舱的那个小角落，偏僻安静，他也很满意。 清晨，菲尔醒来，简单洗漱后，他走出货舱，和已经在绞车上的老科林打声招呼，然后跑到动力舱的另一个角落里，抽出一箱箱浸在水中的铁笼，铁笼里经过一段时间的诱捕，已经挤满了数不清的海鱼。把铁笼搬上运输板，菲尔把它们推到动力舱那头巨大无比的鲸鱼边上。 这是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山岳鲸，山岳鲸因身体庞大和游行速度快而著称，未成年的山岳鲸就有数十米长，这条被锁住的山岳鲸足有一百来米长，三四十米宽，只能算是刚成年而已。 尽管如此，他对菲尔来说仍旧是庞然大物，不过现在这头庞然大物只能死寂搬躺在这里，它被捉来之后，被用作海船的动力源，为防止意外，又用特殊的手段去除了它的进食能力。菲尔就是来给它喂食的。 菲尔搬着两箱铁笼走上一条向上的铁网道，虽然受伤初愈，但是他身为骑士的力量也超过普通水手许多，一箱铁笼近两百斤，也是轻轻松松。铁网道最后来到山岳鲸的背部，大约是胃部的正上方，这里有一支大铁管直插山岳鲸背部，直达胃里，铁管做了特殊的防护手段，才不被山岳鲸的胃酸腐蚀。这里就是它的进食口。 菲尔倒了两箱海鱼进去，又继续把剩余的海鱼运来。山岳鲸原本一次进食数吨，每天一次，现在被取了进食能力，又要充当海船的动力源，食物需求就要变大，差不多要十吨左右，这十吨海鱼都得菲尔每天早晚两次运来。 原本这工作是有几个人负责，现在菲尔一人足够，工资也高了许多，但是又因为他是临时船员，所以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菲尔搬完铁笼后，就会去绞车那儿接替老科林，让老科林休息一会儿。虽然有山岳鲸充当动力源，但是在航向以及遭遇海浪时，还得水手帮忙，虽然这些菲尔都不懂，但是有领头的号子声，以及老科林在一旁的指导，最主要是芯片的协助，在动作上基本不会出什么差错。现在是菲尔的休息时间，他让给老科林休息。 现在水手们都说老科林的好运气，捡了个好儿子。 运气这一说，菲尔不清楚有没有道理。 但是他在茫茫大海上能够遇上另一艘海船，又正巧这艘海船在停止航行，每天山岳鲸休息的时刻，还被略带善心的老科林看见躺在一块烂木板上的他，并且还去求了大副，之后老科林又费心照顾了几天昏迷的菲尔。 如果没有这些，菲尔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结局，是葬身鱼腹，还是被海鸟啄烂，都不得而知了。 现在，他只是被老科林幸运救起的干儿子，力气大得无比的好儿子。 老科林永远也不敢叫菲尔一声“儿子”，尽管这个“儿子”力气无穷，还会孝顺地帮他工作，但是老科林只会安然享受这一点便利，这是他应得的，可是不该他拥有的逾越，他是想也不敢想。 因为每天半夜里老科林都会被菲尔叫到货舱的偏僻处，用一根木条教他走上骑士之道，教他菲尔家族的武技。 我的海神！他竟是以为骑士老爷！老科林救下了一位骑士老爷，这是多么大的荣耀！老科林一边想，一边展望未来，一个拥有自己的海船的未来。 老科林是有骑士天赋的，而且还不错，起码超过了菲尔的天赋。就是年纪太大，已经有三十岁了，好在多年的水手生活让他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只要仔细教导，再加上药物的配合，老科林成为骑士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药物目前是办不到的，只有以后再想办法。 工作完毕之后就是早餐，过了几天好日子后，菲尔也没有了餐餐都有粥喝的日子。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菲尔长得有些俊俏、并且从小植入血脉的教条礼仪的缘故，菲尔异常受厨房的厨娘的照顾，每次分给菲尔的食物都会多上少许，也美味一点，菲尔也毫不客气，接过后也分给老科林一点。 之后就是常例的清洁等工作。到了傍晚，菲尔再次给山岳鲸喂食，再做些工作到深夜，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菲尔回到货舱角落，解下衣物，坐到床上，望着舷窗外的漆黑的海面和皎洁的月色，他盘腿坐着，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思绪不知飞往何处，兜兜转转后菲尔进入冥想状态，一身血rou不见，精神如飞羽飘荡在精神世界。四周一片黑暗，有黑雾缭绕，一些隐隐发光的亮点飘向菲尔，一阵莫名的歌声响起，听不真切的歌词，旋律却非常悦耳，当回想时，却发现自己根本记不住那些旋律。 菲尔在这样的状态下维持不知许久，终而醒来头疼欲裂，这都是冥想过久的后遗症，休息一夜就没事了。 冥想结束后，菲尔拿出但丁巫师笔记。菲尔先是紧盯着左手食指，精神力转动，身体里的能量转动。 “唂！” 一团亮光出现在菲尔左手食指尖上，照亮三米来宽的地方。 这是菲尔从但丁巫师笔记里学来的巫师学徒基础戏法之一光亮术，只拥有光的明亮特性，没有发热特性，不然菲尔也不敢施展在左手食指尖上。 “唂”是巫师语言拜伦语中光的意思。 但丁巫师笔记十分厚重，它记载了但丁巫师整个巫师学徒生涯的所有关于巫师学习的经历，上面当然记载了巫师学徒最初学习所需要的部分语言，以及基础戏法，这些传播开来并不会未被巫师第一准则。 菲尔学会的光亮术，就是在上面学会的第一个戏法。 他现在只看懂极少部分，甚至只有几页而已，他完全没有受过巫师知识的教导，能够学会一丁点拜伦语和戏法已经是极限。 整个巫师世界的语种海十分庞大，大部分巫师穷极毕生也不可能学完，巫师们往往是学会几种十分常用的，然后当遇到特殊巫术需要新语种时再去学习。 至于巫师戏法，则是构建巫师平时生活的部分，它们是为了给予巫师生活便利而被创造出来的，没有任何战斗力，只适合生活使用，其他巫师只需一点念头就可以摧毁，但是它模型极其简单，甚至都不需要模型，而且几乎不费精神力，却给整个巫师世界带来极大的便利。 最初发明戏法的人已经不可考据，经过无数时间的的发展，戏法已经逐渐成为巫师生活不可或缺的手段。 这也是巫师阶级高于骑士、高于平民的一个体现。 菲尔这些夜里主要就是学习笔记上的拜伦语和戏法，其他的太艰深他也看不懂。 看着指尖的光芒，菲尔还回想起数夜前第一次施展光亮术成功时的激动，这就是超越骑士和平民的力量，这就是一名巫师就能覆灭一个帝国的力量，菲尔不敢想那些巫师真正力量会有多么庞大，单是这个光亮术，就是他黑暗世界里，最初亮起的一束光。 菲尔收起思绪，重新埋进但丁巫师笔记里，他仍需十分努力，才能进入巫师世界。 菲尔要重新进入巫师世界，原本搭乘那艘海船就能轻轻松松进入巫师世界，但是突然的灾难摧毁了他一切幻想，所以他才会千辛万苦地去但丁巫师的房间找寻巫师的痕迹，这本笔记则能够给他带来希望。 他现在只有两条出路，第一条就是重新找到一位启蒙巫师，再次乘坐海船回到巫师世界的道路，这条道路没有方向，因为在他之前的生活中从未碰见过巫师的痕迹，顶多是在一些骑士幻想小说里看到骑士身旁都有一位强大的巫师帮助他，但实际上巫师的能量远比小说中的强大，巫师居然和骑士成为伙伴？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而他能够碰上但丁巫师简直不知是多大的幸运，菲尔不知道再遇上另一位启蒙巫师需要多大的幸运。 路是在找不到启蒙巫师时，通过但丁巫师笔记成为巫师，然后运用巫师力量重回巫师世界。这条路是看不到尽头的，且不说通过自学是否能够学会，就说这本笔记根本没有如何成为巫师的方法，这本笔记的最后记录是“今夜后，我要去那个地方看看。”便再也没有了。 有没有第三条？重新回到普通人的世界吗？ 菲尔借着光亮术看着眼前的这本笔记，那些从字里行间显露出的瑰丽神奇，已经深深的把他的精神都拉入了巫师世界，重回普通人的世界，那还不如直接死亡。 更何况，乔安娜，还有路，以及强大起来去复活家人的希望……还有那场莫名其妙的的海难，但丁巫师最后到底想做什么？ 他必须要搞清楚，他必须要拿到巫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