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阴阳眼
阮清澄看了看左边的墓门，再看了看右边的墓门，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两扇门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乔凡挠了挠头，看着阮清澄，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阮清澄的嘴唇动了动，紧紧地攥着乔凡的衣角，欲言又止。 乔凡见阮清澄脸色异常，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 阮清澄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道：“要不然，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去左边，我去右边。” “你是认真的？”乔凡闻言，脸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清澄，道。 阮清澄迎着乔凡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表明了她的决心。 阮清澄好不容易才勉强克服心里的恐惧，但乔凡却犹豫了。刚才，乔凡的确是想两个人分头行动，因为这样总有一个人会找到正确的道路。而当阮清澄真的提出来之后，他却没有办法看着阮清澄以这样的状态跟他分开，万一阮清澄要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根本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你快过去吧，你再站在这里，我怕我会改变主意。”阮清澄一个劲地把乔凡往左边的墓道推。 “好吧，你一定要小心。”事已至此，乔凡若再推辞，绝对会把阮清澄的大小姐脾气给激出来。 “嗯，快过去吧。”阮清澄一个劲地点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乔凡的脸，生怕自己临时改变主意。 乔凡一步一步地走向左边那道墓门，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阮清澄一定在注视着自己，若是回头，搞不好还会被她骂一顿。 不知为何，墓道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自己跟阮清澄的脚步声，乔凡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但，乔凡总觉得这突然的寂静，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走到了墓门前，乔凡仔细地看着镶嵌在墓门上的这些宝石，每一颗宝石，都价值不菲。虽然这些宝石对修真者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但若是对于普通人，绝对是一笔足以挥霍一生的财富。 乔凡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这扇墓门上，看着这些宝石，直咂嘴：“这帝王陵，陵外有异兽守护，陵内亦充斥着如此多的奇珍异宝。不知这扇墓门后，又会是怎么样的景象。” 灵力附着在双手上，乔凡轻而易举地推开了这扇墓门。墓门的后面，是一间四方墓室，墓室四周除了墓壁，异常空旷。唯独墓室中央有一座高台，那通往高台的阶梯，是由一阶阶的白玉美石砌成。 看向高台，乔凡被上面的景象吓得不轻，甚至有了从原路返回的念头。高台上，飘着四只身材比较矮小的怨灵，而在这四只怨灵的身后，好像是一个炼丹炉。 乔凡略微动了动脚步，往前移了移，看清了这些怨灵穿的衣服，暗想道：“看这些怨灵的穿着，似乎是炼丹的丹童。” 就是这轻微的几步，尽管乔凡已经放得很轻很轻，还是被高台上的丹童怨灵发觉了。四只怨灵转过头来，八只猩红的眼珠，齐刷刷地瞪着乔凡。 乔凡正打量着这几只怨灵，突然被它们这么一瞪，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就算有逃跑的心，这双腿也听不了他的指挥。 一人四怨灵，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不知为何，这四只怨灵只是这般瞪着乔凡，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乔凡好歹也是一个修真者，被瞪了这么久，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见这几只怨灵始终没有冲下高台，便证明它们的行动范围有限，而限制它们的，正是它们中间的那个炼丹炉。 慢慢地运转体内的灵力，在知道了这些怨灵不会朝自己发动攻击之后，乔凡放心地闭上了双眼，当着这些怨灵的面，盘腿坐在了地上。 一股股淡蓝色的灵力自乔凡体内涌出，慢慢地凝成了一只淡蓝色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炼丹炉周围。眼珠咕噜噜地转动了几下，而后便散成灵力，重新回到了乔凡体内。 看透了这墓室中的玄机，乔凡看着那四只面目狰狞的怨灵，冷冷一笑：“原来如此，这四只怨灵行动范围竟如此之小，想来只是为了吓走那些修为不怎样的普通盗墓者罢了。” 一切都了然于心，乔凡放心大胆地踏上了通往高台的阶梯。每当他更上一级阶梯，四只怨灵便会同时对着他张牙舞爪，口中不停地发出怪异的声响，企图以这凶恶的模样吓住乔凡。但乔凡并没有因为四只怨灵的举动而停止脚步，因为他方才已经看清了一切。 在这炼丹炉的四周，有一层极其窄小的灵力结界，恰好将这四只怨灵包裹在内，但却没有给它们丝毫的活动空间。可以说，只要没人刻意去破坏这层结界，这四只怨灵便只能以那凶恶的模样吓人，根本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踏上高台，乔凡与四只怨灵的距离不过咫尺，但这四只怨灵却是无论如何碰不到乔凡。趁此机会，乔凡索性将注意力放在了这锁住怨灵的炼丹炉上。炼丹炉平平无奇，就是普通炼丹师用来炼丹的普通炉子，上面的雕纹也没什么惊人之处，不过，那散落在炼丹炉旁的一张卷轴，却是引起了乔凡的注意。 虽然想一览此卷，但乔凡看了看这几只凶神恶煞的怨灵，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想拿到这张卷轴，必须要破除炼丹炉周围的这层结界，一旦破除结界，这些怨灵的行动便不再受限制。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扇墓门中的情况，乔凡索性起了返回的念头，看看另一扇墓门之后是什么个情况，顺便去寻找阮清澄。说实话，让阮清澄一人在这未知的帝王陵中探索，乔凡始终还是不太放心。 正当乔凡转头欲离去之时，高台的另一面阶梯下，传来了墓门被打开的声音。乔凡闻声看去，见另一面的阶梯下，也有一扇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墓门，方才乔凡的注意力都在这怨灵跟炼丹炉的身上，直到现在，才知道高台竟有两面阶梯。 墓门打开，进来的人，却是方才与乔凡背道而驰的阮清澄。乔凡见到来人竟是阮清澄，一头雾水，两个人明明是进了两个完全相反的墓门，却为何又会在这里相见？ 阮清澄与乔凡刚进来时一样，首先便注意到高台上的怨灵，只不过乔凡是头皮发麻，而阮清澄却是毫无形象地大叫了起来，将与怨灵离得不远的乔凡，也误认为是怨灵了。 乔凡一脸无奈，却又不得不管阮清澄，连忙从高台上下去，拍了拍阮清澄的肩膀，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啊。” 阮清澄肩膀被那么一拍，身子登时一软，坐倒在地，手胡乱抓，脚胡乱得蹬了起来，还大声地尖叫着：“别过来！别过来！” 乔凡没料到阮清澄的反应会这么大，竟被阮清澄踢了好几脚，索性站到阮清澄踢不着的地方，大声喊道：“我是乔凡啊！”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跟熟悉的名字，阮清澄的双手双腿渐渐地安定了下来，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见真是乔凡，登时从地上弹了起来，不由分说，直接踹了乔凡一脚，道：“叫你没事吓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怕这些东西了嘛……不过，刚才你身边的那些怨灵真的好可怕，特别是那猩红的眼睛……下次不要搞这些东西出来吓我了。” “我冤枉啊师姐！”乔凡挠着头，不停地叫着冤枉，指着高台苦着脸道，“那些东西真不是我变出来的，那些是真的！我明知道你害怕这些东西，哪还敢变出这些东西来吓你！” 阮清澄顺着乔凡的手指看去，并没有在高台上看见乔凡所说的怨灵，重重地捶了乔凡一下，道：“哪里有你说的怨灵，高台上除了一个炼丹炉，根本就没有什么怨灵啊！” 乔凡一愣，转头看去，又看了看气呼呼的阮清澄，更加迷茫，道：“你真的没看见？” “废话！我要是看见了，还会是现在这样嘛！”阮清澄还以为乔凡在搞鬼，索性把头一别，不理乔凡了。 看着高台上那四只张牙舞爪的怨灵，乔凡再看了看还在生着闷气的阮清澄，将双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嘟囔道：“她能看见炼丹炉，却看不见怨灵。莫非，这怨灵，只有我能看见？” 为了进一步地证实自己的想法，乔凡先用手将自己的右眼完全遮住，看向高台，还是能看见怨灵。接着，再将自己的左眼遮住，再看向高台，却惊讶地发现，高台上的怨灵已经不见，独留那一个炼丹炉。 “这……这是，阴阳眼？”乔凡吓得不轻，自己竟然拥有一只阴阳眼，可以前却从未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难道是……《卜天卷》？” 想通这一切，乔凡总算是明白阮清澄为何看不见这些怨灵了。同时，也惊出一身冷汗，还好他莫名其妙地拥有了阴阳眼，才能看见盘踞在炼丹炉旁的那些怨灵，倘若没有这只阴阳眼，他恐怕早已被这些面目狰狞的怨灵给大卸八块了。 “既然我拥有阴阳眼，我应该将这个事情告诉师姐，并且要想个办法也让她看到这些怨灵，不然她还以为我是故意捉弄她呢。” 想罢，乔凡将双手搭在阮清澄的肩上，轻轻地转过了阮清澄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