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围攻
思来想去，大卫斯特恩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让王杨停赛，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个对各方都交代得过去的理由。比如罚金可以多掏点，反正以他的身家，也不在乎那点儿钱。 “好吧，现在告诉我，刚才在场上都发生了什么？你似乎有点儿反应过度啊。” 王杨实话实说：“我刚才已经说了，那是本能的反应。” 斯特恩有点儿糊涂：“本能的反应？” 王杨反问道：“斯特恩先生，你听说过功夫吧？” 斯特恩疑惑地说道：“布鲁斯李的那种？” “运动的本质就是在长久的反复练习中形成肌rou记忆，将自己的潜力最大限度的引发出来，功夫也不例外；在功夫的练习过程中，每天都要拆招，就是根据一些固定动作做出对应的反击。借此形成身体的潜意识，假如某种情况一旦突然发生，身体就会根据以前的练习自然做出反映。而我刚刚的表现其实就是以前练习功夫的时候留下的身体反应而已！”王杨如是一解释，斯特恩就明白了大概，篮球训练里也有这样的方式。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斯特恩松了口气，很明显这个台阶恰到好处，起码能拿来堵那些媒体记者的嘴巴了。 王杨真的无所谓，到了他这个身家，很多规则对他们来说就是玩具，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一用，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到一旁。也许他现在暂时享受不到明星哨的待遇，但是在场外，他的面子绝对比马布里好用。 “那就这么说定了，斯特恩先生，很快你就会发现你做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哈哈！”王杨说完这句话就扣上了电话，因为汤帅已经走进更衣室，看上去新闻发布会已经就绪了。 “走吧，希望你今天有心理准备，菲尼克斯人的脾气跟他们的天气一样火爆。”汤帅表情复杂地看着王杨，对于这个年轻人，他真是爱恨交加，一方面王杨的组织天赋让他眼前一亮，另一方面王杨的桀骜和好胜又让他担心，弗朗西斯也是一个个性鲜明的球员，但是弗朗西斯同时也是一个顺毛驴，只要方法得当就能驾驭，而王杨的冷静和睿智让他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影响，这种人能够成为一支球队的擎天柱，也能把一支球队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王杨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放心吧鲁迪，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纽约人更糟糕。” 王杨和汤帅刚一走进记者招待会的会场，在座的所有当地媒体就发出一片的嘘声。汤帅有点尴尬的坐了下来，王杨则根本就是面不改色，他甚至抢过了新闻官的职责，示意记者可以采访了。 率先发难的是《菲尼克斯联合报》的记者：“请问王杨先生，你确定自己是NBA的职业球员，而不是洛克公园的街球手么？你先是对马布里犯规，继而公然攻击他，你的心情如何？” 王杨凑到了话筒前面：“首先我要声明的是，我是个篮球选手，我从骨子里热爱这项运动！至于我的行为，我只能说这是一个遗憾的误会，所以我向马布里道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所有的菲尼克斯人都愤怒了，这是道歉吗？这分明是打了脸以后再去问对方被打的感觉。 另一个记者满面通红地站了起来：“王杨先生，我可以把这句话看做是你在公然挑衅菲尼克斯吗？你在场上的时候非常野蛮！像头吃人的狮子一样，今天还差点把我们最好的球员打伤！这就是你的道歉么？我是《菲尼克斯纪事报》的记者！” 眼看场面有失控的危险，汤帅连忙站出来当和事老：“关于球场上的做风，我认为每一个球员都必须全力以赴。因为球迷花了球票的钱，球员就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胜利。关于马布里和王杨的冲突问题，我想在座的都应该看到，王杨非常理智，已经及时收手了。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很不容易。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绝对没有故意伤害对手的意思，后来他也一直很冷静地置身事外，不是吗？” 但是汤帅的解释安抚不了群情激奋的菲尼克斯人，反而引来了大片的嘘声，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荒谬的借口。还不断有人高呼“凶手！”“暴徒！”“杀人犯！”要不是保安隔开了记者们，估计已经有人冲上来了。 新闻官大声叫了几声安静，但是无济于事。 王杨冷眼旁观了片刻，慢慢地站了起来，嘴角带着一抹不加掩饰的讥诮笑意。 他本来就是众人的火力集中点，这么突然站起来，反而吸引了绝大多数记者的注意力，场面也渐渐安静下来。 王杨摊开手：“好吧，我知道这么说很难让人相信，既然如此，就让我用行动来证明。” ——用行动证明？怎么证明？ 所有人愤怒之余，都不禁升起了好奇心，难道打人还能被证明合理吗？ “有自信的人，欢迎站出来。”王杨目光如箭，扫视着全场，每一个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回避开去，但是他们随即就被王杨接下来的话震惊了，“这里有拳击手吗？空手道也行，跆拳道，泰拳，自由搏击，什么都无所谓，我现在站在这里，让你先出手，一分钟内击败你。” 会场内先是静默，继而哗然。王杨这是准备挑战所有菲尼克斯人吗？如果说原来这帮记者只是出于职业需要，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暴跳如雷了。 连汤帅也被王杨震惊了。他也算是从NBA的暴力年代走过来的老江湖了，可是像王杨这样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王杨年轻而桀骜的脸庞，汤帅恍惚间有种错觉，这家伙就像一个孤独而高傲的斗士，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也能拔剑而战。 “王杨先生，希望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你确定自己是个高手的话。就让我来试试！”说着在记者中间站起了一个虎背熊腰的白人。这家伙身高接近两米，胳膊粗的就像一般人的大腿，他随随便便往哪里一站，一股强悍的气息立刻散发出去。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北极熊。 看见这人站了起来，菲尼克斯的体育记者们立即欢呼了起来：“詹姆斯！好样的，让那个家伙尝尝我们的厉害！” “菲尼克斯不是谁都能猖狂的地方！揍他！” “狠狠地踢他的屁股！” “上啊！” 。。。。。。 汤帅一看到詹姆斯，立刻脸色大变，他连忙低声对王杨说道：“该死的，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竟然惹出了这个家伙！他是海豹突击队的退役队员，参加过海湾战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绝对不是球场上那些门外汉能比的。王杨，你会被他杀了的。赶快道歉，现在还来得及。” 王杨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詹姆斯，然后将目光投向其他人：“看来这就是菲尼克斯的代表了？还有没有？一齐站出来，省的我待会儿还要费事。” 嚣张！ 狂妄！！ 自大狂！！！ 目中无人！！！！ 七窍生烟的菲尼克斯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王杨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王杨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 詹姆斯则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他一脚踢开前面的椅子，如同一只愤怒的北极熊朝着王杨冲了过来。 随着詹姆斯的距离迅速缩短，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凶悍之气瞬间笼罩全场。而身在其中的王杨感受最为强烈，尤其是被这个詹姆斯盯住，浑身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倒竖，感觉好像是被凶猛豹子盯住了的猎物。这个詹姆斯绝对杀过人，而且行进间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老兵。 “NO！”汤帅自然想要上前劝阻，无论王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他的球员，当年他为了队友能差点儿被华盛顿打死，现在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但是当汤帅看到王杨的瞬间，他所有都动作都定住了。 王杨的眼神里，闪动着慑人的寒光，那种狰狞凌厉，他前所未见，即使是当年差一点要了他命的华盛顿放在这种眼神下都不值一提。不知道怎么回事，汤帅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停住了动作。 与此同时，全力冲过来的詹姆斯潜意识也突然浮现出一丝奇异的感应，那是一种曾经在战场上才会出现的感应，并且曾经救过他的命，那种感应就好像——动物遇到了天敌。 但是他随即就将这种感觉抛到了脑后。 ——一个刚刚十九岁的家伙，怎么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王杨就在面前。 詹姆斯努力抛开杂念，呼地一拳打了出去。 他沙钵一样大的拳头加上全力冲刺的庞大体型，带起来的气势非常具有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无法匹敌的感觉，当这一拳砸向王杨的时候，大多数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在他们看来，这一记重拳下去，王杨最好的结果也是一个轻微脑震荡。更何况王杨此时居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是被吓呆了一样。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王杨即将倒霉的时候，王杨终于动了。 面对迫在眉睫的拳锋，王杨也不躲闪，沉腰扎马，小腹一收一股，一口气从嘴里飙出，同时抢出半步，闪电出拳。在间不容发的工夫抢过詹姆斯的拳锋，一记崩拳开到了对方的胸腹之间。 “崩拳属木疾如箭，发动全凭一寸丹”。丹，就是丹田，小腹。 这就是典型的形意打法，硬打硬进，步法如大犁翻，抢人中线进攻。 在如中败革的闷响中，詹姆斯捂着小腹，面带痛苦地退了出去。 王杨并不放手，欺身抢进上来，脚步擦地而行，重心继续沉入尾椎，另一只手已经蓄势待发。 拳经中的打法有口诀有“追风赶月不放松”，程廷华编的口诀中也有一句，“打人如亲嘴”，两个人亲嘴，一个人要闪开，另一方立刻就追上去。这种穷追不舍的意境，就是打法中的意境。 詹姆斯刚刚退后一步，就感觉到眼睛一花，王杨已经贴近了面前。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王杨的第二记炮拳如追星赶月已经到了鼻尖。 “SHIT！”詹姆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