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立场决定视角
傍晚的时候，穆一行人回到了启·海伊洛学院。 当时是维欧利卡、穆、沃尔夫、格罗夫、埃尔默和木村信也共六人一起从这里出发的，但回来时只剩下了穆、沃尔夫、格罗夫三人，再加上一个新加入的格莱森。 穆几人在警备室等候了一会，然后直接被带往学院主建筑，来到第二层的其中一个办公室里。 数名大贤者、大学士之类的学者早已聚集在这里，朱利斯院长和戴克斯特大学士也在其中。 简单的关心过后，穆被要求汇报此次调查的过程和结果。 穆省略了所有赶路的情节，直接将在生体试验研究所的所见所闻以及战斗的过程详细介绍了一下。他并没有将斯沃德牵扯进来，只是说拘束台上的是某个实验体，而且最终不堪折磨而死亡。 至于维欧利卡的死，穆没有亲眼目睹，只能做了一部分的猜测。讲完之后，他发现除了戴克斯特大学士面露悲伤之外，其他人并没有为维欧利卡或埃尔默的死有所表示。他们甚至不关心去了多少人，回来了多少人。 接下来就是那些大人们商议、讨论、批判的时间。穆和沃尔夫等人站在一边，只在需要的时候回答一些问题，其它时间都是闲置。 等他们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穆等人被允许离开休息。朱利斯院长在他们离开前说了一句，学院会给予他们奖彰，然后便继续主持接下来的会议。 来到办公室外，穆等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快。 “我有点想回野蛮人高原了。”格罗夫突然开口道。 几人来到楼道转弯处停了下来。 穆在扶手上靠着，默然无语。 沃尔夫在一个阶梯上坐了下来，叹息道：“野蛮人高原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大家团结，视所有人为兄弟，面临任何难关都可以共同面对，绝不会如此冷漠。” “穆先生，我们必须要留在这个地方吗？这里让我觉得紧张。”格莱森并没有和维欧利卡、埃尔默相处过，所以并没有什么伤感，只是感觉到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穆淡淡的道：“我的任务已经结束，接下来还是会回到鲁恩·米德加尔特王国。你们有什么打算？” 格莱森毫不犹豫的道：“我自然是跟着穆先生，你去哪我就去哪。”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穆的狂热分子。事实上穆当时还在昏迷当中，是沃尔夫和格罗夫救了他，但他就是认定穆是所有人的头儿，一心想要追随穆。 穆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追随者，也是挺无奈的。他聊天的时候也曾问过格莱森的来历，后者说自己是个孤儿，曾经加入过艾音布罗克卫队，但是和几个好友叛逃出去后又加入了反叛军，因不满反叛军残暴的行为而奋起反抗，最终被关了起来，和斯沃德同批送往了里希塔乐镇的生体试验研究所。 格莱森和穆同龄，所以穆还是愿意带着他四处历练的。只是格莱森对他太过崇拜，近乎盲目，这让他感到吃不消。而且，格莱森是一个枪械师，需要有个专业的老师指导，跟着他什么也学不到。 穆曾经是想让他留在启·海伊洛学院学习，这里一定有许多关于枪械师的书籍可以借鉴，但现在看来他的兴趣并不在这里。 “我们虽然想回野蛮人高原，但是在外面毫无收获，只能两手空空的回去。”沃尔夫低下头，用拳头击打着自己的光头。 “如果你们是想大量挣钱的话，我倒是建议你们去和朴昌继去谈谈，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许可以就此产生一些合作也说不定。而且，我可以为他的信誉作保证。”穆提议道。 沃尔夫和格罗夫相视一眼，都有些意动。前者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之前我们兄弟曾经对他下过黑手，会不会……”之前见面大家都没提到这些，所以斯沃德和布勒等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大块头曾经受准它雇佣。 穆摇头笑道：“他不会计较这些。” 沃尔夫沉吟了一会，果断起身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既然任务已经完成……” “你们暂时还不能走。”戴克斯特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缓缓走了下来，边走边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负气离开……但我们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穆直起身对他微微颔首道：“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讲述出来，而所有的证据都在木村信也身上。关于木村信也，我们并没有在研究所里找到他的尸体，所以他应该是安然无恙的，只要等待一些时日，他就会回来。” “这位格莱森先生是曾经的实验体，我们想要了解一些相关的问题。”戴克斯特祥和的笑了笑道：“其实你们的感受我都明白。但是，朱利斯院长他们的目光不会停留在个人的死亡上，他们需要注重更大的方面。例如……这些生体实验的背后主导者是谁？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未来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以及应该怎么阻止这样惨无人道的实验……” 说完戴克斯特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望着穆，似乎在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穆沉默片刻，突然意识到，戴克斯特大学士说的这些问题他一个都没有去考虑。原因在于这样的生体实验并不在自己的国家里，而且离王国很远，兼之有艾贝尔大河作为天堑阻隔，并没有让他感到真正的威胁。他仅仅是对于这样残暴的行为感到愤怒，如果发生在自己面前不得不管。但是离开里希塔乐镇之后，他就没有再去考虑后续的解决方案。 “其实，你若有时间可以去后山的墓地去看看，有很多像维欧利卡这样的英雄长眠在那里，还有一些无名小卒，更多的是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们，学院都会妥善处理他们的后事，善待他们的亲人。”戴克斯特缓缓道：“这不是院长他们该亲力亲为的事，但一定都会有相应的人员去处理。你们留下来，或许可以为埃尔默和我的老朋友维欧利卡多做一些事情，相信你们不会拒绝。” 穆微微点头，觉得戴克斯特大学士说的话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