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点起篝火,烤起牛羊,斟上美酒
雷千啸、向不负和仇万千,虽然涵养功夫很好,但胃里也是一阵翻腾,心里暗暗地腹诽道:这个家伙,是明界城来的吧。 ——据说在那座传说中的死亡之城,明界,有一位专门执行刑罚的酷吏,其手段之残忍,让使惯了逼供手段的神兵卫都自愧弗如。 侬指行更是冷汗直流,冲着闻停远就是一阵破口大骂:“姓闻的,你敢!” ——仿佛只有借助骂人才能消除内心的恐惧 闻停远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侬指行锐气大减,继续色厉内荏地挣扎:“你他娘的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对,我要跟你单挑!” 闻停远摸了摸下巴已经好多天没有刮过的胡茬儿,一脸诡秘,道:“哦,单挑呀。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中州武林讲究的就是单打独斗、以武会友。出来闯荡江湖你要说没跟人单挑过,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出来混的。好,为了展示我中州武林的浩然正气,打得你心服口服,我答应你单挑的请求……” 说着,他看了看仇万千,道,“那个什么……仇大侠,这中州武林一向由你执掌,就请麻烦你挑出那么一两百个一等一的江湖好手来,我们单挑这位蛮人老兄一个,挑得他心服口服带佩服!” ——靠,那还单挑个屁呀! 虽然仇万千觉得闻停远此时的行径确实太过于无耻了一些,有些丢了中州武林人士的脸面,但也知道他这是故意在消磨侬指行的锐气,所以,笑着点了一二十个各门各派的最精粹的好手出来。 这些人早在攻打这座蛮人居住的院落的时候就想见识一下蛮人的武功了,怎奈狼多rou少还没等自己过瘾呢,蛮人就全趴下了,此刻被点了名字的江湖中人一个个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在侬指行身边围了一圈,有的伸腿有的扭腰有的将手关节揉得嘎巴嘎巴作响,有的很无聊地将刀剑出鞘——入鞘——出鞘——入鞘…… 侬指行看着这些手执各种各样自己见都没见过的奇异兵刃,冲着自己的下三路乱比划的江湖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人,别说打,一人就是戳自己一手指头恐怕自己就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姓闻的,你无耻!” 闻停远早就受够了他的左一句无耻右一句无耻,他话音刚落,抬脚冲着他光秃秃的屁股就是一下,烙印出两个大脚印,明晃晃的,跟俩大胎记似的,狠狠地道:“他妈也不知道是谁无耻,你要单挑我就答应你单挑,你要维护你作为蛮族的硬脾气我就维护你的硬脾气,你还想怎样?” 侬指行道:“你他妈这是单挑吗?你他妈这分明就是群殴!” 闻停远又踹了一脚,沉沉地道:“这怎么不是单挑……嘿嘿,只不过是你一个人单挑我们这一二十个人而已。” 仇万千也觉得再让闻亭远这么闹下去,确实有点儿不讲江湖道义了,便抱着天下武林是一家的打算,打算给侬指行个痛快算啦,便走上去,冲着侬指行一抱拳道:“蛮兄,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不忍看你遭到如此侮辱,所以,你还是赶紧招了吧,你们在四平城的同伙还有哪些?虎踞嵋带着向二公子,究竟会藏在哪里?” 侬指行毫不留情,重重地“呸”了他一下,白着眼道:“你以为爷是那种会出卖同伴的人吗?!” 一直站在一旁抱着看好戏心里的雷千啸笑道:“我说仇大侠,你跟他一个蛮子讲什么江湖道义呀。照我看,要想让他乖乖地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野蛮之人,用野蛮之法。” 仇万千脸色一红,狠狠地瞪了侬指行一眼,退下。 闻停远清了清嗓子,像影视剧中劝降的日本翻译官那样,冲着侬指行鼓了鼓掌,道:“好好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越硬越好。如果你就这么几下子被我给吓住了的话,那就一点儿意思都没了。不妨实话告诉你,我还有好多新发明的游戏没拿出来展示呢。我说雷大人、向大人、仇大侠,接下来的这个游戏呢,可能有些不雅观,容易引起肠胃不适,所以,你们诸位不如先进屋里喝点儿酒吃点儿烤羊腿什么的御御寒。剩下来的就交给小弟吧,等忙完了我再进去陪众位哥哥好久聊天谈人生。”
这么好玩的事,谁愿意错过呀。 特别是向不负,关系到自家二弟的生死。 更重要的是,作为负责搜集整个大远境内情报的神兵卫七卫长,向不负也想通过侬指行的口供,将这四平城乃至南陵四城的南蛮jian细一网打尽,为今后自己能够在坐镇四城总捕头的职位的时候,做得更顺畅一些,以便早些干出些成绩作为重返帝都的进阶之路。 所以,口中虽然说“请请请”,但脚下谁也没动。 手下人见状,便将屋子里的凳子搬了出来,摆在廊檐下,点起篝火。 又到后院将喂养了整个夏天的肥牛肥羊宰了好几头,剥了皮,甚至连洗都没洗,便架在篝火上烧烤。 雷千啸在成为权兵卫督卫统领之前,也曾经仗剑江湖,所以,身上的江湖豪气很重,对手下的这些安排很满意。 他四下里招呼了一下,除了被闻停远点到出来帮忙及在外面担任警戒任务的,其他人干脆也让他们在院子里坐了下来,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以雪为装饰。大家点起篝火,烤起牛羊,斟上美酒,一边吃喝玩乐,一边看闻停远如何对付这个南蛮。 这个时候,闻停远要求的大铁锅已经找到,抬来,在篝火上架好。 衙役们刚想到后院用木桶打来井水,闻停远却指了指地上被清除出来的积雪,道:“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现成的嘛,直接扔进去化开就行了。” 难得他这么体恤,衙役们很快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