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迟早是我的人
大凉帝都,锦凤宫。 苏皇后最近很是不得意! 大皇子李煜宸最近风头越来越盛,已掩盖了所有皇子的光芒。 前阵子的淮河官员贪利事件,不知道朝堂之上新替了多少新鲜血液上去,她手里以前能握有的资源支持者已被无形中缩水了一大半。 而那些新拔上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能拉拢的,全是些拥护大皇子之人,这让她颇为焦虑起来。 更为让她担心的却是,大西洋海域那边发生的海盗扰民之事,曾经朝廷不知派了多少人过去镇压,都是折兵损将,那边都已是苍夷之地。 可是大皇子不过才带人过去一阵子,那边就频频传来了捷报,海盗已然完全归顺于大凉,竟然送上无数奇珍异宝给大凉赔罪之余,还应承每年都给上贡一定的珍稀物资,以示臣服。 这一消息传来,整个朝野轰动,对于大皇子的才能那是赞不绝口。 也可能是大凉朝最近多事之秋,处处发生战争都没传来捷报佳音。 这一让海盗低头赔罪的行当,连带着整个大凉朝的子民都兴奋起来,连大皇子是大凉朝的福星这种荒唐的唱谣都遍布了大街小巷。 这还不算,听闻这两日,大皇子还派人递来了加急书函,请示直接从海域转战蜀地那边,支援云擎将军,好将那些胆敢侵略于大凉的小国打压下去。 此书函一递回来,朝野更是轰动,历来就没见过哪位将军打了一方胜仗之后,不回来领军功好生休整一番,直接就又不辞劳苦又请战至别的地盘去的。 他的这种大义无畏举动,让人忍不住地就开始鄙视起那养尊处优的皇后嫡子与贵妃之子来。 而至于那三皇子李煜峥,众人就更是摇头了,听闻他随军与大皇子一起征战海盗,中途就畏惧艰苦,又假意病倒,让大皇子遣人送回至王子府里软禁起来了。 圣上最近也是缠绵病榻,也是没有心力管。 苏皇后急的就是急在了这里,大皇子如今得到了朝野上下一片的盛赞,假若圣上有个万一,那么那个位置……大皇子就算不愿,大家也会拥他上位啊! 同样着急的还有秦贵妃,最近她终于将皇帝都留在了她的宫里,可是却都是些无用功,还让她累心的很,皇帝病的很重,她根本就已是无心侍候。 从前她是不愿苏氏之子上位,可是如今,她宁愿是苏氏的儿子得了那位置,也不愿意是大皇子。 大皇子生母之死可是与她脱不了干系,要是他登基,她与二皇子还能有活头么?! 她回身看着那躺于榻上闭目苟延残喘的皇帝,手里摇扇微微抖得一下,眼底就渐是浮起阴毒来。 大凉帝都的宫闱里人人心思各异风雨潇潇欲来,大西洋海域行宫这边却也是不太平静。 已经三天了,李煜宸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云晏这几日都没有见过他面。 因为来到了行宫这边,毕竟也不是在船上了,也要在底下人跟前注意些形象,而且洗浴与更换衣裳什么的,与李煜宸同住一室的话,毕竟不太方便。 是以他们来到这边后,云晏就要求分开两个宫殿居住了,李煜宸许也是觉得有很多事要办,住一起未免会影响到她,也就同意了。 然而自从那天她在正殿那里退回来休息,当晚他来看过她,而她因为心绪难平,就假装沉睡不愿理他之后,他就一直没出现过了。 听闻他将那个亚娅公主留在了行宫里某一殿落居住。 按瑾娘的说法是,亚娅公主与亚历是带了大军队来的,主公将亚历打重伤还换人当海王,要让那些个异域军队服从,不再起争执,那就只能表面上将他们的公主留下了。 毕竟新换上去的海王亚瑟是亚娅公主的堂兄,这么一来,似乎就算废掉了亚历,大凉还是有意与他们谊好的意思。 云晏也觉得有那么些道理,可就是忍不住酸涩的很,谁知道这些天他是不是与那亚娅公主一起了?! 说什么天天想与她在一块,到哪里都带着,现今如何?! 她决定这次回到大凉京都之后就再也不想理他这种信口雌黄之人! 她闭上眼眸在大浴桶里泡着澡情绪低落的胡思乱想,李煜宸却是在外厅里仔细问询着瑾娘有关于她的一切。
“今日吃食什么样?可有胃口?” “回主公,姑娘仍是没吃多少,晚膳也就喝几小口粥就摆了筷。” “白天都做些什么了?” “和昨日一样,翻上几页书,写了两页大字,就躺花园里的摇椅上半天没动静,对什么都似乎提不起兴致来。” 李煜宸在心底叹得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拿这小娇娇怎么办至好了。 那日,他见那亚历目光落在她身上就移不开的唾涎模样,就一时控制不住火气,重伤了他,然后还不顾她一个闺阁小姑娘的情绪就直接当面说打杀掉。 估计是他这暴力举动让她又不舒服了,她退下正殿回来休息的当晚,他有来看过她。 可是他能看出来,她乃是在装睡,估计是不想与他说话。 他也担心与她又像上回他打了九冥之后一样,闹起别扭来,也不愿意自己又抑制不住火气伤到了她。 只好先让二人不碰面,让她好好平复一下情绪。 可这都三天过去了,她仍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是在嫌弃他只会暴力解决问题么?!真的后悔随他一起了? 一想到她会对他离心,他就忍受不了了,与瑾娘道:“你先下去吧。” 瑾娘就有些踌躇,“可是姑娘此时在……泡澡,一会瑾娘还得服侍姑娘出浴的。” 李煜宸想到她那窈窕韵致的身子,喉间微窒,背身负手掩饰得一下,片刻才道:“没事,迟早是我的人。” 这是表示他来服侍姑娘出浴了! 瑾娘低头含笑,应了声是,躬身恭敬退了出去。 云晏泡了一会,感觉精神好上些儿,就从水里抬手,百无聊赖的戳起水面上漂浮着的花瓣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