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8 章 喜莲崩溃
孟可君一走,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异样了起来。 原本房间里因为火盆烧得旺,温度就高,现在在加上白玉辰望着自己的骇人眼神,喜莲这会子脖子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拼命地低着头,她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已经滚到嘴边的话就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她今天一接到小安的口信就立刻赶了过来,她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见到他了,但是她心里又害怕,她知道白玉辰找自己是要问责,怪罪自己的。 “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三天给我寄一封关于孟可君近况的信,你足足有一个多月没有寄信,这两个月她关了丰裕园我不知道,她帮祥和楼做事我也不知道,就连她的脸被烫伤了我也不知道!” 说着说着,白玉辰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捏成了拳头, “我……” 喜莲看着白玉辰恼怒的模样,刚要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我以为你是值得相信的,我才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了我相信的你,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是做不到,你当初就不该答应我!” 喜莲一直都低着头,白玉辰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字,她都听了进去。 想到孟可君的脸被烫伤,出门还要遮面纱,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在走的时候给爹留了一盒特制烫伤药膏。 他都不敢想当时孟可君被烫的时候有多痛苦,更不敢想要是自己没有留下那盒药膏,孟可君的脸毁了该怎么办。 听到白玉辰这样怪责自己,喜莲的心里委屈极了,那些信不是她不写,而是她根本就写不了。 来的路上,她还以为白玉辰见到自己会率先问自己为什么不写信,可是他一句问候都没有,直接就冲自己劈头盖脸的怪责了起来。 她也觉得自己傻,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明明每次的信件里从来就没有提及过自己,甚至一句多余的问候都没有,可是每天她最期待的事情便是收到他的信,和给他回信。 “以后这信不用你写了,我会让小安写,你走吧!” 说着白玉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一副送客的姿态。 喜莲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白玉辰,原本低头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到抬起头的喜莲竟然泪流满面,白玉辰吓了一跳。 喜莲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原本是想要忍住让眼泪不要掉下来的,可是她忍不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都没有。 看着喜莲止不住的泪水,白玉辰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喜莲与自己无亲无故,凭什么要替自己做那么多的事情,又凭什么为她不需要做的事情,来这里承受自己不该受到的责骂。 她做的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得到一丝的回报,甚至自己当初在与她说这件事的时候,用的都是命令的口气,丝毫没有给她可以拒绝的余地。 想到这些,白玉辰的内心突然自责了起来,他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白色的帕子,递到喜莲的面前。 “对不起,是我的口气太冲了。” 白玉辰突然起来的道歉,让已经走到他面前正准备踏出门槛的喜莲愣了一下。 她抬起头,用泪眼看向白玉辰,她因为委屈而一直紧紧抿着的嘴巴抖了抖,她想要开口,而嘴巴抖了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我收回我刚才的那些话,对不起!” 看到喜莲委屈到极点的模样,白玉辰的心里更自责了,于是手上的帕子又朝喜莲递了过去。 喜莲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帕子,又看了看面前一脸自责的白玉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骂我!你凶我,你凭什么凶我,我爹娘都没有这么凶过我,可君姐也没有这么凶过我,你凭什么凶我!” 喜莲边说,眼泪边稀里哗啦的留着,没一会白玉辰的胸前便被打湿了。 怕喜莲的哭声太大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白玉辰连忙把身后的门关上,并拉着喜莲进了屋。
“嘶——” 谁知道他刚拽上喜莲的手,喜莲立刻抬头,挂满泪水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还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你的手怎么了?” 白玉辰觉得不对劲,不仅是因为喜莲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还因为他在喜莲的胳膊上摸到了几块夹板,他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喜莲的手受伤了。 喜莲赌气的一把将白玉辰推开,不让他看自己受伤的手。 白玉辰这才想了起来,从见面到刚才,不管做什么事情,她一直用的都是左手,她的右手一直都垂着,有时候和孟可君有肢体碰撞的时候,她还会特地把右手藏到自己的身后去。 “你的手怎么伤的?哪里伤的?做什么伤的?” 白玉辰向前一步一把拉住喜莲的左手,刚才他摸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肘处都还是红肿的,看来一定是伤得不轻,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她的伤势怎样。 “伤了又关你什么事,现在不用给你写信了更好!往后便什么都不用写了。” 说完被拽着的左手的喜莲,艰难的想要伸出右手把白玉辰给推开。 眼泪不争气的又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喜莲忍不住将满肚子的委屈全部都朝白玉辰发xiele出来。 “爹娘要我和连面都没有见过的李公子订亲,我为什么要与我不喜欢没有见过面的人订亲,我为什么不能和可君姐一样,自己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我连夜从家里跑了出来,可是我没走过夜路,我怎么上的山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滚下山的我也不知道,我躺在床上,我连吃饭都要人喂,我怎么给你写信?我怎么写?” 喜莲冲白玉辰吼了起来,说完她伸出左手把眼泪一擦,再次一把将白玉辰一把推开,然后直接打开了房门,独自奔了出去。 白玉辰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