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生死由命
李凤凰的话语另方震心中刚刚升起的朝阳变为落日，那一抹临近海平线所发出的橘红色，就像那血色世界中陪伴秦离走过风雨的最后一个太阳。 “一天两天，你如果醒来我告诉你霓裳的消息！”方震红着眼摇晃着秦离的肩膀，就像个饥饿无比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奋力的嘶吼着。 李凤凰没有阻止方震这有点亢奋的动作，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拿出手机给自己的老师打了通电话，询问生死劫的详细经过。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往往希望过后伴随而来的就是那令自己难以承受的打击。李凤凰老师的话语只有短短的八个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李凤凰此时心中所想的无不尽是懊悔，当初明明已经猜到了苏沫的身份，为什么不把她抓捕而放任秦离的自作主张？为什么他会与鹰那么亲密的相处？为什么霓裳明知道他身在虎口为什么不派人保护？ 无限的自责与对秦离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可转脑一想，事已至此，又能怎样？一味地去抱怨有什么用？秦离醒来才是大事！ “生死由命，希望你的命足够强硬，硬到阎王爷都不收！”李凤凰淡淡的说道。 事到如今，当初所有的计划再次被打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有知情者只能靠这句话来安慰着自己。 方震守在秦离的身边，以防不测发生。李凤凰走到路边，抚摸着那有了饥饿感的肚子，随意走进一家餐馆。 点了几个菜，在不知不觉中天色慢慢回归于黑暗。李凤凰突然发现，如果说天是圆的，把白天和黑夜分离开，像不像一个被人掌控着的世界？他喜给你光明，他悲赐你黑暗。 拿着打包好的菜，李凤凰还在思索着生命的奇迹，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那驼背的拾荒老者。当她感觉到重心不稳时立马调整身姿，经过多年训练的反应速度，终究没能摔倒在地。可那拾荒老者，手中的零零碎碎却倾撒在地。 “老伯，不好意思。”李凤凰赶紧蹲下身子帮着老者拾取地上的零钱，可路灯还没开，怎么能够全部找回？ “算了算了，你就请我吃顿饭吧。”驼背老者毫不介意的说道。 李凤凰点了点头，把老者搀扶在一旁，打包好的菜全部摆在地上，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老者。 “菜不错，还差点酒。”驼背老者吃了一口酸辣土豆丝，吧唧着嘴扫兴的说道。 李凤凰愣了愣，心中的怒火刚要喷破而出时终究理性获得了胜利，走到距离并不远的超市买了瓶最为普通的白酒。 慢悠悠的走回去，路灯俨然已经亮起，自己摆在路边的饭菜还热乎，可驼背的老者呢？李凤凰加快脚步，左瞧右看之下，就是没有他的踪影，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的，是那土豆丝饭盒下面压着的一张白色的纸条。 “俗语有缘不解千常醉，何谈缘已到头近逢迎。生死之命卿莫问，老者何曾笑梦人。罪恶生死本同根，奈何一人心宜善。天怜人，地怜人，人也怜此可怜人。” 李凤凰脸色突变，再次此处张望起来，心里开始怀疑道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有人故意来捉弄自己的，可看到那老者用筷子夹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土豆丝，便确认了事实。 也忘记了饿着的肚子，拿着纸条抱着还未曾放下的酒就往医院赶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从那黑漆漆的箱子中走出的驼背老人。 “少爷，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驼背老人弯腰咳嗽了一下，拄着拐杖再次消失在那条毫无光亮的狭窄巷子中。 李凤凰把纸条那给方震，把刚才的经过细说出来，没想到却迎来了方震的嘲笑。 “这年头很是什么工作都不好干了，乞丐都有一手好字。” 李凤凰冷眼瞥了方震一眼，冷声喝到：“人家靠自己的一双手，不偷不抢，你凭什么说人家？” 方震一愣，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纰漏，赶紧致歉。李凤凰也不追究，把手中的白酒扔给方震：“给你吧，你先喝着我再去买点菜。” 方震把酒瓶放在柜子上，看着李凤凰离去的背影，淡淡的对着还在昏迷中的秦离说道：“老大，我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李凤凰这个人挺不错的，看似冰冷如山实则温柔动人，我们都很希望你会忘记霓裳而去选择她。但霓裳的出走我却必须要告诉你，当时在方丽临死前霓裳找到我，让我去把人皮面具套在方丽的脸上，我问她为什么，她却说了声一切都是为了你。当初的救命药物，那被抛弃的钻戒，那被打击到碎掉的爱情，你还值得相信吗？” 方震说着说着，好似嘴巴渴了一样，伸手拿起酒瓶，拧开盖子，就那么对着瓶子吹了起来。病房中的消毒水味渐渐地被那劣质的酒精气味给冲走。 “霓裳太多的秘密我们不曾知晓，不知是好是坏，不知…”正当方震说着的时候，突然在秦离身旁的仪器发出了“滴滴”的响声。 “卧槽！老大！”方震震惊之余不忘大喊医生，值班医护人员赶来时闻到房间中刺鼻的酒精味后瞪了方震一眼，目光扫到心电图时，哪还有动静？分明就是平静的直线，分明就是他已经死了！ 看着年轻的秦离，护士面露可怜，也不追究方震在医院中喝酒，借酒消愁，希望他能够放下吧。 方震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刚才明明看到了心电图上的波折，怎么现在就没了？ “对了，刚才是在说霓裳的事情，难道电视里演的用话语去呼唤？”方震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嘴，成与不成，必须得试！ “你还记得那晚的星空吗？快起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告诉你霓裳的消息！”方震趴在秦离的耳边轻轻说着，就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你干嘛呢？”李凤凰看着方震这奇怪的一幕后好奇的问道。 “老大他刚才有了反应，怎么突然又没了？”方震抓住李凤凰的手，就像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她拉到秦离的身边，把手放在了秦离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