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大明火枪兵在线阅读 - 第九十七章 马车引发的丑闻

第九十七章 马车引发的丑闻

    潘兴汉叔侄坐着轻便马车,在四个踏在马车踏板亲卫的护卫下,用七天时间威风凛凛的走完了京师的大街小巷。对表叔的这种做法,潘富非常不解。

    “大叔,我们都被人家当成猴子了,这样瞎溜达,什么时候是个头?”坐在马车前部御手位置的潘富反身看了一眼跟在马车屁股后边嚷嚷吵吵的一群小屁孩,凌空打个响鞭,催促御马加快行进速度。

    “什么叫瞎溜达,这是在做售卖马车的广告。走,到书院接你二叔和玄扈先生回家。”潘兴汉抬头看看落向西边的太阳,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家居京师的书院学子回家之时。

    虽然不知道广告的具体意思,潘富却能把这个听了几次的新名词和官府的布告联系起来,隐约明白其中含义,“何不在车上贴一张售卖文告?”

    “现在贴出售卖文告,等人们认识到马车的价值纷纷求购的时候,就无法更改提高价格了,咱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好东西总会有人用的。”潘兴汉想把马车制造行的事情交给潘富打理,这几天没少向他灌输经商之道,“要想让好东西卖出好价钱,就要先让买家出价,然后据此确定一个较高的价位。这是售卖高档货物经常采用的办法,叫市场定价。”

    潘兴汉说了一路的生意经,潘富鸡做了一路的啄米鸡,对无所不知的表叔敬仰之情又拔高一层。只是到了书院门口,勒住马车后,所有记在心里的话都成了浆糊,只隐约记住一句话:咋挣钱咋来,甭管用啥法子。

    马车准时停靠在京师书院的门口。看着熙攘的人群,潘兴汉想起自己前世休假期间去学校接送弟弟的情景。与此不同时的是,自行车、机动车换成了坐马、小轿,接送的人员由家长亲人换成书童、仆役,区别最明显的是这些书童、仆役完全没有家长的那份眷眷真情,只是在执行自己该做的职责,显得很是漠然。

    这从他们谈话内容上明显的表现出来,接送孩子放学回家的现代家长谈论的多是孩子本身,言语中充满了得意骄傲、痛心疾首、望子成龙、恨铁不成钢等等,但无一例外的充满了对孩子深深的爱意;眼前这些迎接主子归家的仆役谈论的多是一些不相干的话题,如赵首辅的驴子下了一匹马、张尚书的母鸡在打鸣、王御史被皇上赏了五十杀威棒、李总兵的儿子给老子扒了灰等等,恨不得将主子的丑事抖落个一清二楚,充斥着一种隐约的恨意。

    每当看到这种情景,潘兴汉更觉亲情的可贵。只有弟弟潘兴臣能够体会到哥哥此时心中所想,虽然不知道想的具体内容,但却能体会到哥哥这几天接送自己的心境。

    他以前为了锻炼体魄,从来都几乎用奔跑的速度行走在书院与家之间,所以那些进学的学子对这个出身卑微的同年很是鄙视。在那些进学的学子看来,这种从没见过的轻便马车应该属于高高在上的书香门第专有,而不应该由这位军户出身的同年享用。于是纷纷屈尊降贵向潘兴臣打听这**车出自哪里。

    马车载上弟弟和徐光启,也载上满车的温馨与欢笑,卷起满场的嫉妒与吃不到葡萄怨牙酸的愤恨,粼粼回转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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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兴汉的无言广告很快起了作用,最先发现轻便马车实用价值的是那些居住宣南坊的商贾富户。由于做生意的需要,他们常年各地奔波。潘记马车制造行出产的这种既快捷又舒适的轻便马车正是他们理想的代步工具。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他们纷纷前来订购。

    那些书香门第出身的官宦,看到这种新式马车,又让他们想起了几千年前的老祖宗孔圣人。想当初,孔圣人带着七十二弟子在列国穿梭讲学的时候,就是坐车代步。于是一些好事者竟然上书,请求朝廷禁止身份卑微的人家拥有并使用这种轻便马车,否则就是对孔圣人的大不敬。

    这看似无稽的奏章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得到大多数朝臣的支持和引申,原因无他,就是这**车破坏了大明朝的一些规矩。比如不同身份的人一起在路上行走,武将要给文官让路,商贾要给官宦让路,平民更要给以上那几种人让路行礼。试想,一辆平民乘坐的轻便马车如何能够遵守这种规矩。

    潘兴汉低估了这些文人对轻便马车的重视程度。虽然朝廷对此事温吞含糊,但文人不含糊,他们对皇上临幸妃子、皇室立储这样的事情都可指手画脚,又怎能任凭潘兴汉破坏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孔圣人的光辉形象。

    于是一群峨冠博带的朽暮老夫子自发的组织起来,激愤汹汹堵在潘记马车行,慷慨激昂的口诛笔伐,大有把潘兴汉批倒批臭、然后再踏上两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之势。

    被堵在马车制造行院内的潘兴汉面对这些人的围攻,一时头大,不知如何善了,只好坐在门口冷眼旁观。那个戴着古代读书人白色高帽子的像个屠夫,而另一个哭丧着脸的老头更像以给大户人家哭丧为生的小瘪三。

    这些人如同现代城市马路上碰瓷的无赖,更似审判哥白尼和伽利略的宗教裁判所的牧师。稍微粘上人家的衣角,就会惹来无尽的麻烦。好在他们知道私宅不得擅入的律法,否则一定会把马车制造行拆个稀巴烂。

    就在潘兴汉无计可施的时候,看到了赶走这帮堵门狗的办法。一个领头的老夫子闭上说的酿出白沫的嘴巴,用yin邪的目光瞧向一个向马车行走来的教坊司的歌妓。潘兴汉认出这个叫凤姐的歌妓是来提取订购的轻便马车的,她是附近一家出名教坊的当家红牌,过去身份曾是朝中某位一品大员的儿媳妇,受到犯罪公爹的牵连,抄家后被官府发卖到教坊。

    潘兴汉赶忙叫过潘富耳语一番,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入侄子的衣兜。

    旁若无人的凤姐领着一群龟奴,挤过堵在门前的老夫子进入马车行,不大一会提出一辆套好了牲口的崭新轻便马车。

    凤姐走到领头的老夫子面前施礼问好,“吆,这不是秦大人秦老爷子吗,好几年不见,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冰天雪地的站在外边可别冻坏了您,赶紧的进奴家的马车里歇一会。”边说边挺起丰满的胸部往老夫子身上贴。

    这位秦大人当年没少去凤姐家给人家公爹行贿,自然认得这位仪态万端的歌妓。此时恨不得将当年的损失从这个表子身上捞回来,垂涎她的美色,在凤姐的搀扶下色迷迷的进入马车。

    过了片刻,凤姐坦胸露RU的从马车里跳出来,披头散发的又哭又喊高声叫骂:“老不死的畜生,奴家好心好意让你上车歇脚,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奴家宣***家没脸活了,就撞死在你的面前。”几个负责保护红牌的龟奴,一看凤姐的样子,嚷嚷吵吵的将衣衫不整的秦老夫子从车棚里拽了出来,一阵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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