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谭雅的身世

    “不是。”谭雅淡淡地说。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就连远处的基地车驶到我身边，我都没发现。

    “你也不是。”

    “我……”

    “确切地说，我也是玩游戏玩死的。你是第一个——红警少年——第一个玩红色警戒玩到死的少年。而我是第二个。”谭雅笑了笑，说，“我是单亲家庭，在那个世界里学习很差，考试就没及格过。就喜欢窝在网吧上网、玩游戏。有一阵网费花光了，生活费也花光了，就兼职做网游陪练。每天都要穿得跟谭雅似的，很性感地和不同的宅男一起享受游戏。不过我不反感。一边打游戏，一边还能赚钱，哪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可是，就在那天，我才发现，我已经一连三天没吃东西了。帮那个宅男拿下最后一个塔后，我开始出现短暂的失明，然后就晕倒在网吧里。醒过来后，就已经在重症监护治疗病房接受各种仪器地折磨了。死前，一个声音问我，你是选择继续在这个世界受苦呢，还是直接投胎到游戏的世界。我当然选择了后者。”谭雅看了眼楞楞的我，笑道，“和我一起来这里的还有两个人，他们好像都不太面善。我不确定这个世界有多大，多荒诞，但我确定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喜欢这种游戏里简单的规则，杀戮为王，没那么复杂，没任何心机。”

    我叹了口气，利用回头看谭雅的机会再次扫了眼她的重点部位：“战争还没开始呢，复杂的在后面。”

    “你的基地已经造好了。”

    我这才站了起来，走过去参观起这辆庞大的机动基地车。以往在电脑屏幕里小如一个大拇指的基地车，如今走到跟前才震惊于它的身材。比现实中的坦克还要壮观一些，走起路来地上的车辙印深得能埋人。我叫上两个排的弟兄，激情凯旋。途中几个傻逼硬是开口唱了几句《觉醒主义进行曲》，幸好我发现的及时，一人一嘴巴给打老实了。谭雅小meimei看我耀武扬威的样子，私底下直笑。有了基地车，我也有了底气，只不过一个高中生去扇一个美国大兵的脸，这场景也确实有点违和。我朝她笑笑，旁若无人。在这个世界，她是已知的唯一同类。其他人，准确地说都不是人，和我俩不是一个物种。我们在一起，是要传宗接代的。我是伏羲，她是女娲；我是亚当，她是夏娃。想到此，我的脸开始有点发烫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她似乎能读我的心。

    “没……没……”正准备矢口否认，一条狼狗从背后撞倒了我，我的头先着地，双眼直冒金星，心中一阵惊惶：糟了，难道被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