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亲爱的】
【好久不见，亲爱的】 亲爱的，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你身边了；怎么，不对我笑笑？ ——柳晴 沈睿惴惴不安，直到程宇光再三保证一定不会把程柠的抚养权交出去才稍稍安心下来，“法律将他判给我了” “原来你们父子感情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嘛，”沈睿舒展眉宇，轻松呼一口气，“按理说在判别的时候要考虑小孩子的意愿” “不”程宇光淡淡直视前方，“他mama主动放弃了抚养权” 沈睿勾起耳边一缕头发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宇光，嘴唇有些发抖，“什……么？” “对”程宇光声音透着一种低沉的尖锐“他mama不要他了” “……”沈睿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一样无力的倚在背椅上，紊乱的思绪纷纷扬扬的朝着自己飞来，他突然想起初次见到刘婶的那天，她告诉自己的事情，这样对比十分的出入，“你们……” “恩”程宇光只是点点微微点头，明显不想跟沈睿提起那段往事，“以后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一切好吗”在沈睿的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到程宇光用带着软软祈求的语气说话，音尾有种很容易被忽视的轻颤。 “好，我会随时随地等着你”沈睿将手抚在程宇光的肩膀上，突然意识到这副看起来很坚强健美的肩膀也不是那么屹立不倒那么的不可一世，他也会柔弱也会脆弱不堪。 “恩”程宇光仰起头，重新启动汽车，尾气扬起一阵尘土然后扬长而去。 三小时后，沈睿跟程柠和程宇光在门诊门口告别，目视着汽车消失在前方才魂不守舍的开门上去，连晚饭也没有胃口吃了，只想呆呆的等待着结果。 那边程宇光带着程柠直接回了自己家，当他打开栅栏门的时候，看到了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高档汽车。 “那是谁来了？”程柠好奇的跟着程宇光走到宅门口，脑袋瞧着车屁股，“哦，雪佛兰，欧阳叔叔又换车了？” “不是”程宇光摸摸程柠的头，程柠左边靠近耳朵的位置上翘着一撮黑发，程宇光试着给他捋平，但是像弹簧一样重又翘起来。 “……”程柠感到周围弥漫着一丝不安分的因素，他从自己醒来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你会不要我吗？”他拽着程宇光的衣角，眼睛黑亮，充斥着恐惧。 “不会”永远不会。程宇光捏捏程柠的小脸。 呼呼，程柠粉嫩的嘴唇撅起松口气，然后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 打开门，两人看到鞋柜里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客厅里没开灯，昏暗一片，只有钟表的滴答声传来，刘婶依旧在乡下，出于自己的原因也为了程宇光所以她主动暂时离开，没有刘婶的家更像一座没有生气的石窟。 程柠的目光显示出一种探险的好奇，觉得自己的家突入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人。他紧紧攥着程宇光的一只手指头，贴着他的裤子走了进去。 客厅沙发旁边开着一盏欧式的落地灯，昏黄的微光仅仅照亮了一点范围，沙发上倚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的身影，身段苗条修长，穿着一身黑色的精致羊毛大衣，一头利落的中短发，当她的脸闻声转过来的时候，小巧的耳朵上挂着的巨大耳环叮铃一声响动。 “呦，你们终于回来了”柳晴微笑，艳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你竟然没换家里的钥匙”本该惊讶的语气但是从她美好的唇形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丝意外，倒像是已经掌握于股掌之中的一种理所当然的预料。 “嗨程柠，想没想妈咪？”柳晴蹲下身子，微微倾身，画着淡妆的眼睛看着程柠。 “唔…”程柠先是看看面前的女人，然后抬头看看程宇光，像是确定一样，眼中写满了无措和疑惑犹豫。 “你不是要结婚吗？”程宇光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淡淡说道，“怎么，蜜月度完了？” 柳晴站起身子了，垂下的眼睛渐渐抬高，她忽略程宇光话中的嘲讽，走过去将他随意仍在沙方上的外套好好的叠起来，“我来另有事情” 程柠见她走过来，第一反应竟然是后退一步紧靠着程宇光，目光带着一丝警惕的看着柳晴的一举一动，像只被伤害后的小动物。他的这番举动生生刺痛了程宇光的眼。 “什么事？”程宇光倚着暖色的墙壁，双手抱臂，命令程柠回房关上门不要出来。程柠乖巧的一句话也不问，大眼睛在两个大人之间看了看就转身回房，小心的锁上门。 “……”柳晴见状皱起好看的妆容，觉得自己的见儿子的权利收到了侵犯，“程柠也是我儿子！” “我很庆幸你还知道”程宇光淡淡回答，语气中依旧带着嘲讽，俊朗的脸庞被地灯仅仅照亮了一半，另一半在阴影里。 “……”柳晴知道任自己怎么说她也挽回不了错过程柠成长的机会，所以语气不禁低了下来，“程柠需要母亲” “不需要”程宇光没等柳晴说完，就淡淡说道，话语疏冷的像冰凌一样让人感到难堪。 “光宇”柳晴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这个窒息的气氛了。 程宇光闻言身子轻轻一颤，这句温温柔柔带着小女儿情怀的‘光宇’让他想起了多少回忆，话不相投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现在天太晚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跟你好好谈谈”柳晴有些哽咽，眼眶微红显得有些柔弱，看着程宇光的眼光写满了期待，“有时间吗？” “……”程宇光心软，别过头去，“有，我给你发信息” “好”柳晴苦笑，“我知道你的手机号没变”说完，一甩头发就离开了这里。 程宇光一直倚着墙壁不动，直到听到渐行渐远的汽车行驶声音远去才放松下来。 “爸爸”程柠打开门，探出脑袋，大眼睛寻找着客厅中的有些熟悉但是很陌生的人影。 “是mama，程柠”程宇光转头跟他说。 “mama”程柠呆呆的念着这一词汇，然后猛地大叫道，“才不是，程柠已经有沈睿mama了，程柠不要别人当mama！”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门。留下笑的一脸苦涩的程宇光，他小声的说道，“不，这次是真的。” 程柠生母的回归让很多人都很高兴，但是也造成了一些人的不安，程家和柳家上下当然是热烈欢迎，这时候顾清水和程剑国夫妇早在新年后几天就离开了中国，倒是在网络上热情的慰问了柳晴好久，程老太太倒是态度不冷不暖，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待柳晴，有些让柳晴感到一丝难堪。 程柠好像一直拒绝承认此人是他的mama，态度充满敌意，柳晴只能暗自垂泪伤心，表面上还要开心的主动接近程柠，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难以愈合儿子的那段光阴。 周一的中午，柳晴给程宇光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中午一起吃顿饭；程宇光看看时间，然后合上文件，然后闭上眼睛回答着时间和地点，随后在一段短暂的沉默后两人挂掉电话。 中午程宇光按时到达订好的中餐厅，由服务生引领着他走到一间包厢中，四面墙壁是刻着中式雕花，山水花鸟，奇花异草；上面是个灯笼样子的吊灯，房间里面还熏着淡香，茶上好后，柳晴也来了。 程宇光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上直接开门见山，问柳晴到底回来要干什么，然后接着说道，“程柠的抚养权当初是你自己放弃的，你要是想重新要回的话，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可能。” “……”柳晴还没坐好，程宇光就朝着自己说了这番话，之间柳晴身子一抖，睁大双眼看着程宇光，“柳霜告诉你了？” “是”程宇光朝后倚着，目光深邃深不见底回答道。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柳晴像是掌握了一切一样，一字一顿的盯视着程宇光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我是来跟你复婚的？” “什么？”程宇光面色微微一变，觉得她说的话不亚于天方夜谭。 柳晴没有得到原本想要的回答和表情，心里不禁慌乱起来，“之前给你的信件只是为了试探你，虽然确实遇到一个很好的意大利人不假但是……” “柳晴”程宇光没等她说完就回答道，“我不能答应”眸子里参杂着柳晴所看不透的东西，什么时候她竟然连程宇光都看不透了？ “为什么？你…你有喜欢的人了？”柳晴的声调带着一丝颤抖，红艳的嘴唇紧紧的咬着，微微泛了白，“什么……什么时候” “很早了柳晴，很早了”程宇光语气柔下来，惋惜她所做的所说的这一切。 “好”柳晴装作没事的样子耸耸肩，眼光移到别的地方，忍住全身发抖的不安，攥紧拳头然后一撅嘴说了句意大利语的‘可惜’，然后决然而去。 在离开的途中柳晴抖着手迫不及待的给表妹打了电话，询问在她不在的这三年中所发生的事。 柳晴听着‘沈睿’二字，攥起了拳头，“好，我知道了，你把他的信息给……算了，我找人自己去查吧，我问你的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说”当得到那头柳霜爽快的回答之后，柳晴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沈睿吗？我倒是要看你是什么狐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