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懒惰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破案的关键手段，猜错或者失误，并不可怕。缺少假设和求证的勇气，不想担责任的心态，才是阻碍破案的关键。 很明显。白鹭和周倩都不缺乏一个职业警察的素质，这两个人都是新人，对于侦破案件，有着火热的激情和追根结底的韧性。 加上白鹭的本事，也就不奇怪才入职几个月时间，就屡次立下大功。 警察厅的脸面和话语权，也因为这些案件的快解决，在申都提高了不少。让整个系统上下，都与有荣焉。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白鹭或者周倩在特案布置任务，整个基层的民警和刑警都会积极配合的缘故，他们两个太有名气，也太长脸了。 张阙，可以说是白鹭最直接判断为七罪碎片拥有者的人了。白鹭安排了辖区内的警察前去盯梢，特意吩咐了对方，不要于其有任何形式的接触，仅仅是从远处暗中盯着就可以。 民警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等到白鹭和周倩赶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就主动迎接了上来。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候，嫌疑人在事务所中一直未曾出来。” “好的，麻烦你了。叫兄弟们打起精神来，一会说不定要展开抓捕。”白鹭嘱咐了一句，和周倩一起，走上了事务所的大楼。 大楼上并不是只有律师事务所一家单位，这是一栋大型的写字楼。可以说，能够有钱租聘这里的单位，效益绝对不会差。作为一家律师事务所，能够开在这样的地方，足以说明这个事务所的效益有多么好。 两人径直上了1２楼，出了电梯，正好是面向律师事务所的前台。 白鹭也不多话，直接亮出了警徽，“张阙在么？我们有事需要他协助调查。”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呃，您是，呃，好的，好的。张律师负责的是民事事务区，是在这边。”说着前台小姐直接带着白鹭和周倩，朝着一边走去。 周倩在白鹭背后拉了一下白鹭的衣角，面色古怪的说道：“你不觉得不对劲么，这个前台的表现？” 确实不对，白鹭也同样注意到了。 不说是存在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个前台小姐的眼神呆滞，回应语言的反应居然还慢了半拍，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她走路的时候，动作僵硬，很有些迟钝的感觉。 这种样子，白鹭难以形容，如果非要给出一个比喻的话，那就是好像一个不会开车的人，生硬的驾驶着一辆汽车一般。 然而，身体明显是前台小姐自己的，自主行动，也不存在什么驾驶证的问题。这样不自然的行动，当然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白鹭的面色也是严肃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腰。 这是预警的动作，告诫周倩时刻准备好武装，周倩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两个人被前台小姐一路带向前，这个律师事务所看着不小，但是写字桌前却没有几个人，虽然律师职业，确实存在需要外出取证，跟随客户的情况，不过眼前的律师，也着实少了一些。 前台小姐把白鹭和周倩带到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从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慵懒的男低音。 前台小姐拉开了门，领着白鹭两人走了进去。 一进到门里，白鹭和周倩就先注意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这人长相普通，只有眼睛非同一般。这样的特色两人早就见过，正是白鹭提供的图片上的男子。 张阙看到前台小姐身后还跟着外人，就手把自己正在看着的杂志一合，放到了一边，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是新客户？请坐吧！” “张主管，这两位是警察，说是有事请你协助调查。”前台小姐如实回答道。 张阙刚刚漏出的微笑，瞬间僵硬在了脸上，哪怕是周倩，都可以看出这家伙的心理振动。 “你好，张律师。我叫白鹭，是警察厅特案大队的。” 白鹭说着，直接坐在了张阙对面，眼神极富有侵略性的看着他。 张阙轻轻的咳了咳，冲着前台小姐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随后，又做出微笑的样子，看着白鹭和周倩。 “这个，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到二位的？我是个民事法律顾问，可能在案件上，能够提供的帮助不多。”张阙的语气里面呆着担心和谄媚，“当然，我们律师事务所还有刑事科，那里有几位大律，都是牛人，我可以介绍给二位！” “不用了。我们就找你。”周倩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的说道。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正是白鹭之前提供的那张复印来的。周倩把照片直接扔在桌子上，这才开口：“认识吧？” “呃，嘿嘿，认识。这个就是鄙人。”张阙有些不明所以，“这是在哪拍的啊？啊，这不是坏人拍的吧？！有人要对我不利是不是？！哎呀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保护我的安全啊！”这家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叫了起来。 他的头上几乎瞬间就充满了汗水，焦急恐惧的表情丝毫不做伪装，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 这个奇葩真的是催眠祝海山，让其自杀的犯罪者？ 周倩有些惊异的转头递给了白鹭一个眼神，把疑问完完全全的传递了过来。 白鹭皱了皱眉头，“够了，张阙。这张照片，是拍自监控的。这是你在新区，用公用电话打给祝海山的时候，拍下来的。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还请你协助我们调查。” 白鹭的话是个大转折，把张阙几乎定格在了当场。 “什么？谋杀案？”张阙表情呆滞，“这不可能的，我没有谋杀过任何人，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你说的祝海山，他是自杀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货也许是傻得。 白鹭和周倩听到这话，接下来所有的问题都不用问了。 “看来，你的确是凶手了。”白鹭笑了起来，“你是自己伸手还是需要我帮忙？”白鹭拿出手铐，一脸好笑的看着张阙这个奇葩。 “凶手？！”张阙叫的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不是凶手！我说了，祝海山是自杀的！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干嘛要杀了他！” “第一，我没有说过祝海山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张阙愣了一下，“我有不少客户来的，我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好吧，第二，你怎么知道祝海山是自杀的？也是听来的？”白鹭继续问道。 “当然了！总有喜欢八卦的人嘛。”张阙看第一个问题被糊弄过去，便就势这么回答了起来。 白鹭的表情变得似笑非笑，“先不说祝海山的死有多少人知道，就连他现在的死因，还在调查之中。根本没有出过结论，哪怕是警务人员，也没有知道他自杀细节的人。更不要说是你口中的八卦人员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知道祝海山是自杀的人，只有对他下手催眠的犯人，还有我们两个警察了。麻烦你编造谎言的时候，用点心好么？像这样抓住你，我真的一丝成就感都提不起来。” 张阙的表情完全呆住了，他面色惊恐的看着白鹭，“催眠，催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们会思考！”周倩也是真的不耐烦了，她感觉在和张阙对话下去，会无限拉低自己的智商的。“赶紧带走吧，回到警局再审他。” 张阙的面色就像是开了染坊，五颜六色的变化着，他感觉自己既是被羞辱了，又是害怕被白鹭和周倩带走，各种情感表现出来，就像在脸上开了一场舞台表演。 “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张阙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的眼睛随着他的话变得明亮起来，“看着我的眼睛！”他猛烈的大叫起来。 白鹭和周倩两人先是一紧张，然后和张阙对持了起来，两人虽然觉得不妥，但是还是看了张阙的眼睛。三个人对视了一分多钟，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你在鬼叫什么？”周倩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张阙。 “这不可能的！”张阙看着周倩能自由说话行动，似乎被吓呆了。而后这个家伙再次举起双手，又是大叫了起来，“看着我的双眼！！” 然后，张阙摆出了一个像是举手又像是猥琐的伸爪的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动作，简直怪异到了极点。 三个人继续对视，又是几十秒过去。周倩再也忍不了了，“这货不是有精神病吧？我能不能打晕他直接带走，我真的受不了这个白痴了。” 而白鹭这会儿确实被自己身上的精灵的呼唤转移了注意力，也是没有听到周倩所说的话。 “神使大人。检测到七罪碎片能力存在，探测根源，前方1.5米。七罪属性：懒惰。请神使大人注意，尽快回收碎片，确保安全。” 现在白鹭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个中二姿势的奇葩，就是七罪碎片拥有者之一的。 懒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