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伤的责任
我低下头看了眼，原来是王莫道，只是此刻的他显得有些狼狈，原本整齐的衣服已经如一条条碎布条般挂在身上，同时头顶上也满是一个个火焰烧过后的痕迹和浓烟，脸上也满是烟熏的痕迹。 他将我推开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了眼，随后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好了，不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也充满了悲欢离合，而我们每个人也有各自的生老病死，这些都是自然的规律，并不可怕。” “而且分开也要看情况，有些是为了下次更美好的相聚，而有些则是为了达成更为崇高的奋斗！正如你那个魂刀的原宿主所说的，他们并没有离开你，只是换了种陪伴的方式！” “现在你仔细听好！你当前的主要目的是保护好自己以及欧阳陇雪，然后关于最近诡异事件越来越频繁的出现，这后面是有个超越千年的怨恨在作祟，而且由于先期没有及早的发现，它的力量已经极为庞大，我们如果还是松散的以一群人去应对迟早会全军覆灭，还不如集中一切优势攥成拳头用力打出去，这样不能百分百成功，至少能对它造成一定伤害！” 王莫道快速的说着，同时在我后背不时划动着什么。随着他的划动，我感觉自己被划动的地方也渐渐有了丝丝凉意，紧跟着我能明确感觉那些凉意像水一样环绕着我全身。 慢慢的我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这是我第一次听的那么清楚，而且第一次觉得那声音是那样的动听，还带着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似乎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和我一起呼吸着，演绎出一段柔美的和弦乐章，让我原本悲伤的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也就在我感受着这一段玄妙的乐曲环绕的时候，陇雪顶着那两扇已经不再光彩夺目的大门一步步后退了回来。而那门的前面晴雯正不断发着狠的拼命拍击着，眼看着即将推到我面前了。 王莫道忽然后退了一步，随后点了点头，紧跟着他回转身像一道清风般快速绕过那大门，同时他的声音也穿过门扉传了过来：“虽然我不能亲手埋葬你，不过我相信你们的计划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展开了，现在你们最想得到的就是那人的躯壳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得到的！” 随后陇雪突然摇晃了身子，原本撑在面前的光门也闪烁了下就消失了，我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搂住她。此时她面色苍白，发干的嘴唇也已经被咬出了血花，原本水灵的大眼睛也有些无神的眨巴着。 没来由的心疼让我不由得搂紧了她，她身体快速抽动了下就静静靠在我怀里，过了会她看着前方不断激斗的两人轻柔的说道：“有时候我们的人生就像别人眼中的烟火，虽然灿烂但终究只是一个瞬间的美丽！” “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说的那么悲壮，到底是集体说好的还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忽然伸出手堵住了我的嘴，随后小声的回应：“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应该能感应到了，今天所有人都在为了汇集力量不惜牺牲自我，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的黑暗未来，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努力不会白费！” “行了，小两口亲密完了没，我要带你们走上绝望的不归路了！”晴雯的声音猛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随着我们的抬头，她很不屑的将似乎断气的9王莫道狠狠摔在了地上。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嘛？没有的话我就要动手了，你的躯壳我们很满意，至于你女友的我们也可以勉强接受，让你们最后成为世间的王与后，怎么样对你们够好了吧！”晴雯带着戏谑的声音说着，同时双手间一阵光华闪动，两把蛇形剑慢慢显现了出来。 “你害怕死亡嘛？”陇雪仿佛没看到晴雯手中的蛇形剑，一脸平静的抬头看着我：“如果无法跨越，那就索性学会享受吧！死亡之所以让人害怕，主要是因为我们心中的不舍被无限扩大了，加之对于未知本能的恐惧。” “好了，我最后喊你一声原主人，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以算你的女儿，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会因此放你一马，毕竟我们的计划不容有失！最后我给你们一分钟，再互相说些话吧，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拥有本体意识了。”晴雯手中的两把蛇形剑悬停在我们的心窝处随后说着。 “只有一分钟了嘛？呵呵，还真是挺无奈的，我居然会想要乞求再多给我些时间的想法，看来我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英勇，看来烈士英雄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我苦笑了下继续说道。 “好吧，那我就不再浪费时间了，陇雪！既然还只剩下一分钟不到了，那我就抓紧说些心里话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我还是要和你说句我喜欢你！” “虽然小雅和冉冉的影子还在我心中，只是我还是要在这最后的一分钟里跟你说出心里的感受。”我有些激动的慢慢说着，同时又再度搂紧了陇雪。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只是虽然这是你我的最后一分钟了，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下我们还是只做朋友吧！”陇雪也没有挣扎，只是伸手摩挲了下我的脸颊柔声说道。 “时间到了，真是不幸啊，到最后还是一个悲剧呢，看来你也注定了要当一个傀儡的命运！”晴雯说完打了个响指，两把蛇形剑极速旋转着刺了下来。 “奇迹总是在人们永不放弃的时候迸发出神奇的力量！”王莫道突然的一嗓子让所有人都一愣，原本已经顶在我胸口的剑尖也突然停了下来。 “你太低估了人们求生的欲望，它能让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举起千斤巨石，所以你们一直害怕的其实是人界拥有创造奇迹制造希望的力量！”王莫道全身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虽然漫步前行，但始终有两道光芒牢牢锁死着两把蛇形剑，随后一点点往上提升着。 “你怎么还会有这种力量！你不是已经被完全控制了，怎么可能！”晴雯回头看了眼后一脸惊讶的说道。 “所以我就说你们害怕这个能够创造奇迹制造希望的力量！而这也是被你们一步步被逼出来的力量！”王莫道边说边走了过来，那两道光芒也渐渐变得粗壮了起来。 “洗净前世的记忆，埋葬来生的路途，用今时今刻的力量，吼出崩裂苍穹的声音！灵魂，赋予我们行走天地的本能，火焰，催发我们驰骋山河的动力！点燃我的灵魂，献祭我的灵骨，为迷茫的红尘传递黎明的曙光！”王莫道朗声高呼了起来。 随着他的高呼，越来越多的金光从他体内照射了出来，最后宛如一轮金黄的人形了太阳般将我和陇雪完全笼罩了起来，同时照射在晴雯身上的金光也不断灼伤出一个个通透的小孔，可以清晰见到里面的骨头也不断被灼烧着。 “不要分心！现在仔细看好我传给你的东西！”王莫道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赶紧收回心神，很快一幅幅打坐运功的动态图在我眼前慢慢延伸了过来。 伴随着那些图画的到来，我的身体也慢慢发热了起来，随后我能清晰的看见一些泥垢慢慢滚落了下来，伴随着泥垢的掉落人也明显愈发精神了起来。 “现在我能教你的也都在这里了，至于更为高深的也只有看你自己的领悟了！”王莫道说着慢慢走了过来：“现在我要为你进行洗命禁术！到时候可能会有些疼，记得一定要忍住，毕竟这只有一次机会，不过你可以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将你我的命运互换，这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让你逃脱被追查的手段了，记住！以后你和陇雪就是最后的人界守护，另外我还是不放心苏柳，所以你最好还是小心为上吧！” 王莫道说完在我面前盘腿坐了下来，随后我发现自己也跟着他同步盘膝而坐，紧接着我们两就像对坐在镜子前一般，挥舞着双手做着同样的动作。 紧跟着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疼痛无比，仿佛有人要把我的骨头直接从身体里面抽出来一般。就在我忍耐的快要悲痛出声的时候，一道血红色的水柱从王莫道的身后蹿出，随后从我的后颈部渗了进去。 伴随着那道水柱的渗入，一股清凉的感觉很快在全身游走了起来。同时我也隐隐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有了些许变化，仿佛灵魂变得更加厚重了起来。紧接着我看到从我的身后也冒出一道血红色水柱，随后灌入王莫道的后颈。 “换血改命！为了一个凡人你居然不惜做到这种境地，有意义嘛？”晴雯的声音透了进来，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惊讶。 “凡人？难道凡人就不是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你们太看重所谓的命格气运了，要知道即便你是个天才也是因为有了众多庸才的衬托，而所谓强者的路也是籍由众多你们口中的凡人，弱者铺垫而成！所以强者的命也可以说是弱者的命，关键在于你如何取舍和看待罢了！你们之所以不懂，就是因为你们的思想已经被固化了！”王莫道厉声说着，身后的血柱更加汹涌的涌了过来。 “别以为替他改了命就有用了，他身上集合这么多力量，早晚还是会暴露在我们的视野里的，到时候还是要沦为我们的躯壳，只不过是延迟些时间罢了，所以一切都是你的白费心机！”晴雯似乎很不甘心的说着。 “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再说吧，你也差不多到了回归灵界的时候了！”王莫道瞥了她一眼回应道。 随着王莫道的话语响起，晴雯突然惊呼了一声，随后那个声音逐渐远去，很快周围回复了宁静。伴随着她的远去王莫道散发的金光也略微暗淡了下来。 “现在我把我所有学会的、领悟的和还没学会的都传授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当代的佛道第一大弟子！此外你手上还有两员阴将，一个是苏天南之魂一个是谭勇之魂，但是记住一切外力终究只是辅助，强大己身才是上选！”说着他猛的身体一颤，紧跟着浑身突然出现无数细碎的裂痕。 “我的时日不多了，陇雪我也只能尽量帮她完善力量了，以后你们自己慢慢摸索如何配合吧，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你的了，记得以后你俩结婚给我烧点好吃好喝还有好玩的！”王莫道笑着站起身来，随后慢慢碎裂成一片片飘散在空中。 “不！”我发现自己也可以自由活动手脚了，随后猛的悲鸣一声，伸手想要抓点什么却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 就在我悲鸣的同时陇雪忽然尖叫一声，随后她猛的冲我狠狠拍了一掌，紧接着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