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针锋相对
清晨。 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椒房殿内。 殿内金碧辉煌，金身大肚弥勒佛正在捧腹大笑，两边四大天王身躯魁伟，栩栩如生。 殿座上的人一袭大红色宫服，裙边绣着金色并蒂莲，如云的秀发，弯弯的柳叶眉，风髻雾鬓斜插一字排开龙凤簪，后别一朵露水的玫瑰，显得风姿绰绰，腰身袅袅娜娜。 沈歆韵走进来，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迈着莲步，走到一个空位前，站着福身：“皇后娘娘，妾身来晚了，求娘娘恕罪。” “无碍。这也才刚开始不久，本宫便不追究了。赐座吧。” “谢娘娘。”沈歆韵退到身后，默默坐下。 “嗯。”林音真一两句话便敷衍了事，她转过身，在身旁的侍女耳边耳语几句，“去泡壶好茶来。” “是。”侍女急急领命，不一会儿，便提上一壶茶水。 “来，各位姐妹试试看，本宫这有些上好的西湖龙井，都是顶级货，别浪费了。” 林音真身边的侍女将一杯杯倒好的茶水送上，沈歆韵微抿一口，微笑着，道：“嗯，娘娘果然好眼光，此茶沁人心脾，令人齿间流芳，回味无穷。” “恬贵人喜欢就好。恬贵人近来服侍皇上一定劳累，也该注意下身体。” “哟。皇后为何如此关心这恬贵人？那本宫肚子里的孩子，皇后为何毫无过问？” “云妃。”林音真黛眉微皱，却看不出半分的忧虑。 “怎呢？哎，这小户啊，自有小户的好处，这种出身，刚进宫没多久就当了贵人，真是老鸦挑了高枝，就她，也配。” “云妃！”林音真有些气愤，几日未加管置，这林诗意的气焰又嚣张了不少。 “皇后，本宫说错了？” “你！后宫本就应该安安宁宁的一家人，而不需要你们个个背地里诸多非议，各位姐妹与本宫一同侍奉皇上，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各位都不懂？” “就是，”萧伊人放下手中的茶，目光投向林诗意，“云meimei未免有些过了，本宫记得，恬贵人的出身是皇上贴身暗卫之嫡女，而云meimei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典仪，沈暗卫本就比云典仪大了好几品，这个中分量云meimei自然掂得清，你说呢？” “你！”“好了！”林音真急忙打断她，“恬贵人性子和婉谦卑，虽出身没有那么得荣耀，可如今皇上喜欢她，也就等于本宫喜欢她，平时你们争风吃醋，本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可眼下她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你们要是和她过不去，便是和本宫和皇上过不去！也罢，本宫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皇上着想，为皇上解忧罢了，今日的事你们别往心里去，可能本宫说的话重了点儿，但本宫也都是实话实说。” 众嫔妃一个个起身福礼：“臣妾不敢。” “你们都坐下吧。”林音真扶额，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众人。 “谢娘娘。”众人见林音真已经如此让步，也不好多说，便依次落座。 “今日之事就此罢休，各位散了吧。” “是。”众人合道。 = “恬贵人请留步。” 沈歆韵闻言，脚下的步伐缓了些许：“原来是嫕妃娘娘。怎么了？” “恬贵人，那几位就是嘴巴尖了些，但本意不坏，你别介意。” “嗯。”她微微顿了顿，抛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转身离开，在街道中成为小点，渐渐消失。 “呐，真是个好姑娘。”萧伊人独自喃喃着，摇头转身离去。 = 夜色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沈歆韵坐在床榻上，一身浅金色的薄纱衣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露肩露脐的样式让她很不自在。她不断地捏着衣角，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却还是不见南官殇的影子。 她悄悄地走下床榻，一步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长长的薄纱裙限制了她的行动，稍不注意就会不小心踩到。 她走到腊梅花瓶前，细细研究着花瓶。 “难怪这花瓶可以焚香，原来里面有一个机关啊……” 她自言自语着，门却忽然被打开。 “韵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南官殇突然推开门，吓了沈歆韵一大跳。沈歆韵不小心踩到了裙子，随即就要跌倒。 南官殇马上揽住了她的腰肢，裙子本来就很薄，料子很少，沈歆韵穿在身上一摔了跤，更是柔软半露。 沈歆韵匆忙地用手尽量把布料扯到胸前那春光乍泄的地方，吞吞吐吐地向南官殇请安。 “妾身……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南官殇脸庞微红，却还是处变不惊地说：“韵儿，这里没有其他人，以后就不用这么多礼节了。” “皇上……” “嘘……叫我官殇。” 南官殇用食指和中指抵住了沈歆韵的红唇，气氛在这瞬间变得十分暧昧。 “韵儿，朕累了，我们就寝吧。” “嗯……官殇……” 南官殇将沈歆韵身上的薄纱粗暴地扯掉，沈歆韵已经清醒了三分，用手拼命捂着。 “官殇……疼……” 南官殇的动作顿了一下，用手拂去沈歆韵脸上的泪，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乖，一会就好。” 怀中的人儿哭得梨花带雨，但是南官殇还是忍不住玉体一次又一次的诱惑。 掰开她的手，解开她的衣衫，亲吻她的玉脖，然后到锁骨……慢慢的，她也安静了不少。 “官殇……好痛……”她半眯着眼，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望着南官殇。 南官殇从她的胸前抬头，凝望着她的眼睛。 “没事。” 下身越发疼痛，虽然沈歆韵已经尽力忍住，可还是发出了声儿。南官殇的进攻更加猛烈，沈歆韵的叫声越发不可收拾。 忽然，沈歆韵感觉异常地舒服，南官殇的动作也更轻柔了。 南官殇把沈歆韵揽入怀，轻吻她凝结了细密汗珠的额头，把锦被搭在她身上。 “累着你了，睡吧。”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为了其他事，沈歆韵闭上眼后，便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