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魔

    别说朱云，就连比尔也有超常的蛮力，否则他也当不上拳王，有他们出手，布置一下障碍物还是很轻松的。钢铁的桌椅板凳还有食品柜什么的全都被他俩砸扁揉圆，把所有能进出餐厅的通道堵死，现在就算他们自己想出去，都得花上几分钟时间把堵在门口的障碍物搬开才行。

    既然已经彻底安全了，大家都放松下来，佐维尔从食品储藏柜里拿出红酒和牛奶，众人没喝多少，就已经感觉到疲倦，一个个的躺倒了。

    朱云也感觉到了疲惫，而且还是身心俱疲——且不提被打黑枪这件事，就算是接下来应付狂气侵袭都相当费神，更何况他恢复清醒之后发现自己似乎能够掌控一丝的“狂气”，于是试验了半天……

    其实他在拖地的时候就开始实验了，虽然掌握的还不熟练，但光看那被刮掉一层的钢铁地板就知道这股力量的强悍。

    使用这股力量的代价，就是要不停忍受狂气的侵袭，使用多少份的狂气，就要承担多少份的反噬，这是世界上最公正的法理之一：等价交换的原则。

    朱云大概估算了一下，他现在最多可以调动一百多人份的狂气，再多了就会有巨大的副作用出现，他不信邪地试了一回超过极限的感觉，结果从灵魂而来的剧痛让他很快就放弃了尝试。不过这个数量的狂气威力倒还不错，就算赤手空拳他也有信心打死一两只异形了。

    虽然这样，他还是为许多弄不明白的事而头晕。

    “哎呀哎呀，如果想不通就不去想呗……我啥时候变得这么迂腐了。”

    朱云很快发现，自己为了毫无线索可言的事情冥思苦想，完全是白费功夫，自己的智商不低，但比起天才来说还是有些距离。从那么点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猜到真相，那可是有作者帮忙开挂的名侦探们的任务，这又不是侦探小说，纵然身为主角，他天生也不是这块料。

    这种事找队友商量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且不说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发梦，单论可信度就很成问题，这种事还是暂时让它烂在心里为好。

    “算了……”朱云长出一个哈欠，闭上双眼道，“晚安，到点叫我。”

    “好。”信长应了一声，然后便不再搭理他，只是盯着自己手上捧着的酒瓶发呆。

    为了让那几个笨蛋放心，人家就忍一下，等朱云轮班的时候再吹瓶子好了……话说回来，人家的酒量也算是千杯不倒，这种低度的红酒当饮料喝都不算什么吧。

    至于信长小酒壶里的百年老窖，这种高度酒对她来说可算是一种重要性不亚于子弹的战略物资：在临战前灌上一口可以有效提升战斗力，在战后灌上一口可以缓和伤痛补充体力，处理伤口时只要用一点就能起医用酒精的作用，简直就是万能药嘛。这种好东西一般是不会随便动用的。

    她注视着手上腕表显示的时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现在她没法畅饮美酒，主神还收走了所有人身上的手机，导致她想借个机子玩游戏看小说都没办法，还有四个半小时要熬，真是让人郁闷的生活啊。

    当信长正在为无聊而发愁时，朱云已经入梦。

    这一次的梦境相当离奇，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唯有一物——正是从无边狂气中保护他的那道微光。

    微光金银交替闪烁，煞是好看，却没了之前的那种能让人喘不过气的威严感。

    「吾等已经收束了神威，现在你不用担忧冒犯或者僭越，把吾等当做普通朋友就好…好久没和别人聊天了啊。想必你有许多问题，尽管问吧。」

    朱云一开始就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对这种超自然事态也有心理准备，所以他很淡定地问道：“好吧，那么我就先提问，你是谁？为什么自称‘吾等’？”

    「挺敏锐的呢，吾等就是吾等——说白了‘吾等’这个词本身就是用来形容复数存在的，吾等既是神、又是魔，是由一神一魔两个灵魂组合而成，这下明白了吧。以后就称呼吾等为即可。」

    “那么，先生，我就接着发问了。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吾等没有什么目的可言，因为吾等生前遗憾已尽，念头早已通达，本来应该在亿万年前就……按人类的说法就是安心死掉了吧，可惜吾等出了点岔子没死成，反倒变成了现在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转瞬间，的语气就变得沮丧无比：「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因为吾等存在的太久了！太久，久得让吾等已经对之前你居住的那个无聊的世界厌倦至极，就连宇宙大爆炸和热寂吾等都已经看得厌烦了。你的那个世界一点神秘力量都没有，每个人的灵魂都孱弱到吾等一碰就碎，根本没法交流。啊啊，好讨厌呢，如果吾等只是一个脆弱的凡人该多好，一枪就能让自己的脑袋开瓢！」

    宇宙大爆炸和热寂？！就算以朱云的心性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宇宙大爆炸是一个宇宙的开端，而热寂则是一个宇宙的终结，其中要经历的年数要用在一后面加上七八十个零这么大的数才能计算。不仅如此，他们还说自己活得太久所以想自杀都没法成功，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们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不过正巧，百无聊赖的吾等发现你的灵魂居然足够强大，能让吾等寄居而不被撑破，于是吾等就附在你这个杀人鬼的身上，准备看你怎样杀人来取乐。没过几天你却被一辆破车送进了这主神空间，呵呵……这主神空间的介绍说的挺有趣，现在反正也离不开了，吾等现在只想跟着你看表演。」

    朱云忍住想把面前的家伙揪出来打一顿的冲动，竭力做出平静的姿态说道：“我可不希望有个诡异的东西一直蹲在我心里窥探隐私，为什么你们说离不开了？”

    「哎呀哎呀，那是因为比其生前吾等没有多少力量残余着了，为了镇压你心底的那么多那么多狂气已经尽了力，现在完全没有一丝力量剩下，就连从你心里出去都不可能了。都怪那个女神，非要玩什么轮回转生，搞不好你这小子上辈子就是在多元宇宙中横行的一号凶徒，这辈子都转生了还带着近百亿人份的狂气。」

    虽然用抱怨的口吻，但的话语中却没有一丝怨意，反倒用的是混合仰慕、敬佩和欣赏的语气，听上去那个女神果然也是一号大能吧。

    “无论我前世是谁，我只论当下……被扔进这个异形窝里让人很不舒服啊，你们既然这么牛，干脆给我支个招吧，我没有妄想学YY小说一样问你们要什么绝世神功、神器宝藏，只想请教两件事。”朱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微笑着面对道。

    「你是这么多年间唯一一个能和吾等对谈的人，搞不好吾等和你的前世还曾见过呢，看在这两件事的份上，两件事倒不算什么，吾等会为你一一解惑。」

    搞了半天，这个还真是寂寞的太久，有个人陪他说话都把他高兴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