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宁公主皇甫瑄
当日，恒亲王一早来向皇后请安，皇后虽说不是恒亲王之亲母，可也算是养母。十年前，娸妃去世，所留兄妹是由皇后一手带大，如今也正是孝敬之时。 皇后无子，自然是当恒亲王如亲子般，虽一直以为恒亲王志不在帝位，但时不时还是会说训几句。“珏儿，母后虽不指望你有天能登皇称帝，但好在你也是皇家之人，也要为皇家尽点力。你看看你其他的兄弟，那个不是在朝办事任职，唯有你，整天只知吟诗弄墨。” 近来，恒亲王整天除了向皇后问安，宫中、朝中其他一概不闻，实在是让皇后为他着急。身为皇后，深知这皇家之人，无权并难自保。 恒亲王轻笑，说道：“母后说的是，等儿臣准备好了，定向父皇要个差事来做。” 不说还好，这一说更让皇后生气，当即轻怒道：“你何时有准备了？你若真有心准备，怕是早已站在了那朝殿之上。你就是不上心，白白我为你请的那些师傅，浪费了那些个时间，现都成你吟诗弄墨之用了。” “母后息怒，现今朝上人才众多，儿臣也趁此做做自己喜欢之事。他日朝上需要，儿臣定会全力而为，不会白白浪费了母后请的那些师傅，教的那些东西。” “如此甚好，只怕你一躲再躲，将来连个自保的力量都没有。不是母后好权，母后是担心你们兄妹，若那天母后走了，谁还能为你们兄妹说话？” “母后后洪福齐天，一定会长命百岁。也请母后放心，儿臣定不至于此，若说旁人不了解儿臣的能力，也就算了，难道母亲还能不了解吗？” “这倒也是。你从小聪慧，连皇上也对你赞赏有加。你若真用心办了，确实不用担心办不好。”皇后心里欣慰。恒亲王非她所生，却是她所养，恒亲王的聪慧总还是有她的功劳。“好了，你回府吧！别让新入府的王妃久等。” 说起这恒亲王府的王妃，实是有些让人心疼。原是靖国府千金，皇城第一美人，惹得不少皇亲贵族思断心肠，可她偏爱上不爱她的恒亲王皇甫珏。靖国爷曾为女二次求皇上赐婚，因恒亲王死不接受，又加皇后心疼皇甫珏，这亲事就被压了下来。 数月前，皇甫珏突然娶了靖国府千金秦诺，这确实让人生出不少遐想。话也说回来了，自成亲以来，恒亲王曾不向人说起王妃，就是在皇后面前也是如此。现见皇后发话了，恒亲王自是不再多言，跪安，离开。 金宁离开南皇的寝宫后，便在自己的宫中等着。见恒亲王过来，立刻迎上：“十哥，你怎么这会才来？” “母后念了几句，误了些时间。早期前，你去找父皇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金宁已迫不及待，拉着恒亲王入了室内，急道：“十哥，这事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今早父皇一听到雪狼，脸色立刻就变了，还命我之后都不要再提起雪狼。” “哦！”南皇的反应，让恒亲王也感到吃惊。以南皇对金宁的宠爱，最多也就是说她两句，便随了她所愿，如今看来，此事不简单。恒亲王沉思了一会，对金宁问：“你可跟父皇说起三哥府中之雪狼？” “说了。” “什么反应？” “十哥不知，瑄儿当时真是被吓到了，那还敢去看父皇的反应。只是父皇问了我三哥府中雪狼之事，后听闻我非亲眼所见，便命我不要再去想雪狼之事。”说完，金宁有些怀疑，再次向恒亲王确定，“十哥，你说父亲会把三哥府中雪狼之事当真吗？你我都知，在皇子当中，如今就数三哥最得父皇意了，就连皇城禁卫的令牌也给了三哥。” 听到‘令牌’两字，恒亲王眼神立刻阴沉下来。若不是这次瑞王拿出令牌，调动皇城禁卫兵，他怎会想到南皇对瑞王的信任已足以将整个皇城交付于他？ 恒亲王微扬嘴角，露出一丝冷漠的笑：“会的，一定会，必须会，否则你我就再也没有机会拨掉三哥。”这是他的期待，也是他的分析，但在他心理也并不是十分的有把握，可他必须这样去相信，“我要没有估错，父皇如今已命人暗中在查了。” “若真如此，便好。我也算是没白跑一趟。” 两人都陷入沉默中，各有所思。 南皇上朝，问起瑞王。瑞王没有上朝，一是因为担心瑞王妃；二是因为雪狼之事。之前，因为需要雪狼寻人，瑞王不得不让雪狼留下，但如今已寻到王妃与冰月，便不能再这般视无忌惮地将雪狼留在府中，不只不能留在瑞王府，就连司空府也不能留。 “瑞王今日为何未来上朝？”南皇有些不悦，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不悦。按说，瑞王妃失踪，瑞王十几日未来上朝也不见有事，又何差这一天。 一边的太监总管徐福立刻回道：“前些日子，王妃失踪，昨日终于寻回，想必瑞王是担心王妃，今日请了朝假。” 南皇没有作声，只是眉头间的‘川’字让朝下无人敢言。徐福恭敬的候着，数秒后，见南皇无其他旨意，便转身面向朝下众人，大声暄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臣有一本要奏。”说话的是礼部上书孟言大人，孟大人人如其名，无不敢言。此刻，各官员都看出南皇喜怒不定，均闭嘴不言。唯有他，额前冒着冷汗珠，依然冒着违惧圣意之险，冒死上奏，可真谓是良臣。“我国国富民强，自当更加顺从天意，早早立定太子，以定国本。瑞王为人正直，办事沉稳，心有雄略，臣推荐瑞王为太子。” 其他官员见状，纷纷上奏：“臣也推荐瑞王为太子。” “臣也推荐瑞王为太子。” …… 朝中顿时陷入一阵推荐瑞王的声潮中。随着推荐瑞王的人越来越多，南皇的情绪也越难摸索。而这些支持瑞王的官员们都陷入推荐的潮浪中，根本没有发现南皇已不知不觉中握紧了龙座扶手上的龙头。 当然，在这朝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支持着瑞王，还有一帮人在静候着。这帮人将南皇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一言不发。他们在等待，等一个好的机会推荐他们所支持的主。而如今依这形势看，他们机会不会远了。此时此刻，他们更需要耐住性子，才能狠狠的抓住机会。 南皇果然怒了，猛然站起，大喝道：“闭嘴，太子之事，朕自会定夺，你们休得再言。”大袖一挥“退朝。” 徐福立刻战战惊惊的高呼：“退......朝......” 朝下众官员立刻双手相敬，双腿跪下，高呼：“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刚下朝，南皇立刻对徐福说：“让于将军来养心殿见朕。” “是。”徐福得令，立刻去办差，其他的一干人等，跟着南皇浩浩荡荡的进了养心殿。 回殿一会，于将军便出现在南皇面前：“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起来吧！”南皇单手一扬，于将军顺着手势站起身，双手恭于前，必恭必敬。南皇没有马上交待，沉思了会，后道：“朕要你立刻去办件事，这件事必然暗中调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皇上请交待。” “我要你立刻去查证瑞王府中是否真有雪狼。若有，这雪狼从何而来？”南皇看着于将军，眼中有着坚持与被冒犯的危险。 于将军轻颤，没想到南皇这么快就知道了雪狼之事，心想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使了计。他犹豫了片刻，后道：“此事，微臣有所知晓。瑞王府中确有一只雪狼，这雪狼是小王爷从天山带回，为寻找瑞王妃，与司空府的三小姐而来.......”于将军想为瑞王说些客观有利之言，但未等他出言，便被南皇打断。 南皇大怒：“皇城到天山，来回至少也要十来日，不凡怎就知道她母妃会失踪，而早早去了天山？荒唐。” 于将军立刻跪下，大声唤道：“微臣不敢，当日微臣也问起过雪狼之事，瑞王确是如此回答微臣。” “哼！你可知那雪狼是何等机敏勇猛，又怎会是不凡这十二三岁的孩子所能轻意驾驶的，这必是有人已命雪狼听从于他，否则怎可能从北国天山一路跟随至南国？”南皇对于雪狼的了解，远胜于于将军，使于将军句句受斥，也使得南皇怒气更胜，疑虑更重。 于将军不敢再作多言，跪倒在地，求南皇息怒，等候圣意。 南皇转过身去，在案前坐下，随后看向于将军问：“他可有说过这雪狼是何人所培养？” “这个.......当时微臣只想着寻回瑞王妃，未作多问。只得知雪狼来自于天山，至于何人所培养，并必细问。”于将军如实交待。 “这般重要的事，你竟然没有细问？好了，你退下。”南皇怒拍案台，退了于将军。独自坐于案前思索良久，突然叫道：“来人。” 徐福立刻过来：“皇上。” “立刻命大理司速查瑞王府，凡事与瑞王府有关联的，一律禁于府中，待事件明确之后，方可放行。”南皇冷冷下令。在皇权面前，是乎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