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比试
“对了，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敌军会在晚上开始撤退。”安子黎好奇的问道。 “跟敌军统帅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了，他的性格其实我大体能够看出一点。”徐一二回想了一下说道，“总的来说，对面现在的统帅应该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思想比较开放，思路也很开阔，不喜欢固守成规，但是在这个年龄就成为统帅，骄傲肯定是有的，面子也会看的很重，要他光天化日之下撤退，我估计他放不下面子。” “你是怎么看出他是个年轻人的？”楚云涛忽然来了兴趣，说这徐一二本事大他不否认，可这对方将领的年龄都能猜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其实一开始的统帅的确是个老将领，防线布置得有条不紊，并且从开始他们进军，以及面对陷阱的处理中能够看出，之前的将领非常稳重。可是后来经过一次陷阱爆发，对面的统帅忽然换人了，和之前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新的统帅似乎对于我们并不是太熟悉，拼的有点过了，我料想应该年纪不大，如果年纪稍大一些，处事应该会更圆滑，而不会如此锋芒必露。” 楚云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徐一二的后续：“就这样？” “还能怎样，我又不会算命，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一切就只能靠推测。”徐一二没好气的说道。 “别讨论那将领的年纪问题了，我们快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邓小方问道。 “没什么要做的了，藏起来，然后等着好了，等夜色降临的时候我们再行动。”徐一二说道。 “难不成就这么干等着？”邓小方本身是闲不住的个性，让他什么都不做，就干等着，他多少有些不习惯。 “我确实没安排什么计划，不过要是实在闲不住的话，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心得，这里算上小方哥你，一共四个兵家，虽然种类都不相同，但是我们毕竟都是走唤念路线的，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你这说法到是稀奇，以往兵家之间是很少交流的，毕竟每个人的兵器都不一样，就算一样，每个人的性格也不一样，兵器被唤醒以后的表现也就不一样，如此情况很难有一个好的交流。”楚云涛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万变不离其宗嘛。”徐一二从背后拿出他的方盾，“我之前一直想做一个实验，因为我发现我的兵器有些特别。” “特别？”怎么个特别法，安子黎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虽然不是兵家，但是作为一个研究人员，他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很有兴趣。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和一二可以无障碍的沟通，也就是说，我能够把心中所想传递给它，而它也可以把心中所想传递给我，完全可以就像我们之间的沟通那样交流。” “怎么可能！”楚云涛大吃一惊，作为高阶兵家，而且受到国内重点培养，他对兵家的了解可比徐一二高多了，他身为高阶兵家，实际上也无法跟兵器无障碍沟通，而更高一层次的特级兵家，事实上也做不到无障碍沟通，所谓的特级，其实是在兵器的最终形态之上通过自己的能力，使之更进一步而已。 “我之前经历了一些事情，你们应该不知道吧，我的兵器是继承来的，这是我父亲曾经使用的兵器。”徐一二心中，自己之所以特殊，继承兵器应该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继承兵器虽然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但是却也有不少，就像李宁少将使用的兵器就是继承兵器，可也没听说谁能做到无障碍沟通啊。” “你说李叔他使用的是继承兵器？可是我没听他提起过啊。”徐一二有些吃惊，李宁使用的兵器是继承兵器，这一点他万万没想到。 “嗯，这在赤龙国内并不是秘密，他没说，可能也是他并不在意吧。据我所知，他现在使用的兵器是继承他老队长的，他的老队长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退役了，所以他就把老队长的兵器求了过去，然后不知不觉得就成为了特级兵家。” 徐一二心中一愣，老队长……难不成？徐一二开口问道：“李叔有几个老队长啊？” “据我所知有两个，其中一个战死了，后一个就是他继承兵器的那一个。” 徐一二心中惊奇万分，一脸苦笑的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想，李叔的老队长我大概认识。” “你居然认识，到底是谁啊？我好歹也在李少将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可是他从来没提过他老队长的事情。”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李叔的老队长应该是我母亲……”徐一二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如果李叔的老队长只有两个的话，根据自己所了解的事实，李叔的兵器只可能来源于母亲，可是在他的印象当中，母亲是有兵器的，曾经还想让他继承呢，“对了，你知道李叔用的是什么兵器么？”徐一二从来没见过李宁出手，所以他的兵器是什么，徐一二自己也不知道。 “李少将的兵器是鞭子，说起来我之前也奇怪，鞭子这种武器虽然在赤龙并不少见，可是那大多数时候是女人用的兵器，男人很少选择这种兵器的，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一提到是鞭子，徐一二心中也有数了，母亲身边的兵器也是鞭子，估计母亲和父亲一样，当初使用的也是双兵器吧，双鞭在赤龙兵家中，其实并不少见。 “喂喂，你们貌似跑题了吧，我们之前不是在说无障碍沟通的事情么？”安子黎无奈的开口提示，他之前的好奇心已经被徐一二彻底勾起来了，结果两人没说几句就跑题了，他心中特别别扭，难得有这么好的研究课题，竟然跑题…… “奥，对了，无障碍沟通，除了是继承兵器以外，我的兵器还有一点比较特殊，它曾经自我封闭过。” “自我封闭？你是指自主爆发以后的自我封闭？”安子黎虽然不是不兵家，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兵家的了解：“据我所知，自我封闭以后的兵器，基本上是不可能再被唤醒的，我根本没听说过哪件兵器自我封闭以后还能被唤醒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另外几个人也都是非常吃惊，自我封闭以后基本上就可以算是死兵器了，所谓的死兵器就是说，只能够单纯的当作武器使用，不可能唤念成功。单只是把自我封闭的兵器唤醒成功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更何况还是无障碍沟通，如果这种无障碍沟通的办法能够被攻克，那么对于赤龙兵家的推动将是超乎想象的。 楚云涛觉得徐一二给自己的惊喜简直越来越多，心算大师，训练制定专家，如今再加上一个无障碍沟通的中阶兵家，徐一二简直就是全能人才啊：“你是如何唤醒兵器的，当时的情况可以说一下么？这可是个大事情，如果真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对赤龙整个历史都会有所贡献。” “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徐一二开始讲述当时的情况，并不详细，但是徐一二本身逻辑性非常强，所以大家都能很清楚的明白当时到底发上了什么事情，之后徐一二还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按照你的分析，想达到所有的条件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也说了，这只是你的分析，也不一定必须满足所有条件，到是有试验的必要，不过现在我们几个人并不具备试验的条件，等这一段的计划过后，单独回去找个机会试验一下把。”楚云涛做出总结性的发言。 徐一二也是无奈的点头，现下的条件确实不具备试验的可能。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我们可以做一做。”楚云涛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我了解当中，第一位可以无障碍沟通的中阶兵家，到底原因如何还有待验证，不过我们倒是可以看看无障碍沟通以后，对于兵家的实力会不会有所提升。” “你的意思是，我们对练一下？”徐一二立刻来了兴趣，说实话单独的对战机会，徐一二几乎不曾有过，以往他都是顶在前面承受攻击的那一个，为了保护队友必须多方面顾及，很难放开了手脚尽情对战。 其他几个人也都非常感兴趣，车兵家和重火力兵家都是不可能出现在单挑中的兵种，所以他们对这种形式都有着非常大的兴趣。 “要是你们真的放开了打，会不会动静太大啊？不会被发现么？”安子黎不安心的问道。 “好像是有点危险。”徐一二心中嘀咕，不过又不想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要不然我们文斗吧。” “文斗，你是说口上说招式，然后对方破解？那有什么意义。”楚云涛最主要的是想了解无障碍沟通以后，兵家的实力会增加多少，这种文斗确实完全看不出来的，也就是说完全没意义。 “不是那种文斗，我说的文斗的意思是文明的打斗。”这也是徐一二突发奇想想出来的办法。 “这种说法到是好玩，不如你来说说，怎么个文斗法？”楚云涛开口说道，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一脸好奇。 “你来进攻，我来防守，但是你要注意，你的剑是不可以碰到我的盾牌的，我会想方设法封挡你的攻击，一旦你的剑碰到了我的盾牌，就算你输，要是你能在不触碰我的盾牌的情况下突破攻击到我，就算你赢。” 楚云涛也觉得很有意思，这种打法的确不会有太大的动静，况且和徐一二对战，他也不可能使用高阶手段，只要兵器不爆发，就连能量波动也不会有，的确很难被发现：“好，就按你说的来。” 现在五个人所处的地方是维斯山背向军营一边的山洞中，里面的体积还算开阔，但也不算非常开阔，这对徐一二是占有优势的，他的方盾本身就大，封挡住一边，就可以让楚云涛很难突破，想从侧面进攻，周围的面积回旋的空间很小。 “那么你准备好了么？”楚云涛笑着问道。 徐一二点头：“请多手下留情。” 楚云涛一脸微笑的点点头，这不是自负，作为高阶兵家，如果一点也不手下留情，那这比试根本就打不起来。拿出自己的佩剑，楚云涛的表情开始变得平静，微微的一用力，剑就从剑鞘中慢慢的拔了出来，当整个剑身出鞘的那一刻，楚云涛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平静的眼神变得严厉深邃，整个人都张扬着一股光芒四射的剑气。 徐一二把方盾架在身前，心中多少有些紧张，拔出剑的楚云涛跟之前根本就是判若两人，看得出来，他对手中的剑是多么的虔诚，面对这样的对手，徐一二不敢有丝毫保留，他明白，即使对方不会真的出手伤害自己，但是绝对会给自己最大的压力。 “一二，拜托了，我们就来看看我们之间配合，能发挥多少威力。”徐一二心中默念道。 “加油，打败他。”我默默地给予徐一二回应，作为一件兵器，我有自己的核心，我的核心就是秩序和变化，不过如今的徐一二对于秩序的掌握比较好，但是关于变化，却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徐一二的变化主要体现在他的战术上，但是对于兵器使用中的变化，却不是他在行的。 我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也能跟徐一二无障碍的沟通，但是我毕竟还无法自己发挥出过多的作用，更多的还是要靠徐一二本身的发挥。 经过之前的梦境，徐一二对于秩序和变化的理解已经非常深刻了，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两个的记忆是完全相通的，徐一二本身的技术还不足以支撑过多的变化，但是他不是毫无办法，他可以把秩序的力量发挥出来。 楚云涛开始觉得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紧密了起来，原本所有人都可以在空气中如鱼得水的活动，可是他此时觉得周围的空气在有意的排挤自己，这让他非常吃惊，每件兵器都有自己的核心，这他知道，就比如他手中的剑，他的剑真名叫做白洛，核心是灵活和平衡，作为高阶兵家，他已经能够发挥兵器的所有能力，兵器可以无视致密的空气，可是他本人却做不到，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活性在这种环境中变的大打折扣，这是怎样一种能力。 尽管吃惊，但是楚云涛却并没有太在意，这种程度的障碍，对于他来说，还构不成什么危险：“小心了，我要出手了。”说完，手中的白洛轻轻的刺出。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剑，却给了徐一二很大的压力，那种毫无破绽，并且避无可避的感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徐一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盾牌平举，整个人缩在盾牌后面，使用感应力辨别方向，直接冲着楚云涛冲了过去。 楚云涛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徐一二会选择这种手段，在他的印象中，纯守兵家，尤其是像徐一二这种使用盾牌的纯守兵家，是基本不会选择直接进攻冲锋的，他们更多的是被动防御，封挡住一切来自敌人的攻击。对于徐一二出人意料的举动，楚云涛很快的作出了反映，手中的剑就如水流一样灵活，轻轻收回刺出的剑身，尖峰迅速偏转，避开徐一二的盾牌，从侧面绕过，要去攻击徐一二的身体。 徐一二知道不可能那么容易，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前冲的身体瞬间偏移，避过楚云涛的剑，再次摆正盾牌，正面面对楚云涛的剑，心中暗暗的念到：“一二，就是现在，我们配合一次秩序引导。” 楚云涛忽然感觉到原本致密的空气瞬间又恢复到了原有的程度，前冲的身体来不及反映，突然加速，并且从剑身上传来了一道奇异的吸引力，仿佛徐一二的盾牌在吸引楚云涛的剑，楚云涛迅速做出了反映，用极大的力量抽回剑身，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动，背朝徐一二的方盾，双腿同时发力，又再一次绕道徐一二的身侧，又是刺出一剑。 徐一二心叫可惜，高级兵家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算计的，徐一二当场盾牌转移到右臂，用盾牌再一次去封挡楚云涛的剑。 楚云涛现在才察觉到徐一二这文斗当中的道道，徐一二的方盾面积太大了，只是稍稍的移动和变换位置，就可以封挡住他的攻击，而他偏偏又不能触碰徐一二的盾牌，这让他根本很难发挥，剑是一种极其平衡的兵器，平衡的背后也就是各方面都很平均，却并不突出，要是在往常，剑的平衡可以让他占据很大的优势，虽说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可也不会存在弱点，面对别的兵器，总能找到对方的短处，然后痛下杀手，比如刀一旦发力很难收回，比如斧子势大力沉却缺乏变化，比如鞭子攻击距离很广，但是一旦被近身却是很难施展，唯一跟剑势均力敌的兵器是棍子，这种看似简单的兵器，却也拥有着不亚于剑的均衡。 面对徐一二的盾牌，如果没有任何限制，楚云涛可以想出很多种办法突破徐一二的防线，可是由于被限制了不能触碰，这些方法一概都不能用了，想要真正击败徐一二就必须等待他自己露出破绽，可是想让以战术见长的徐一二自己露出破绽，真的是很难的事情，所以现在楚云涛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诱导徐一二出现破绽，可是不得不承认，徐一二的战术头脑非常发达，诱导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