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光明女神
之后徐一二有向小贝儿请教这个问题，不过显然小贝儿对此也是一无所知，最终徐一二只能选择不了了之。 不过该怎么说，昨天晚上的收获都是巨大的，想明白了一直困扰的问题，至少对于谈判，徐一二有了自己的把握，之前徐一二曾经说过，自己说服教皇的把握大概有一半，可是实际上，那只是他为了安抚大家说出来的一个数字，基本不存在任何意义，那个时候的徐一二对于自己是否能够说服教皇，其实基本可以说完全没有把握，不过事情到了现在，徐一二可以真正的说有半数的可能可以说服教皇了。 大家都起来以后，在镇上采购了一些东西，兵车开始继续行进，下一个目标是天堂城，实际上也是莫维特的第二大城市，很难想象，一座沙漠边上，基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的城市，居然会是莫维特的第二大城市。 不过，小贝儿的一句话，让徐一二明白了原因。 “这里是光明神的故乡，也是他最一开始发迹的地方，国内最大的教堂就坐落在这里，另外，莫维特唯一的光明神圣象，也是在这里建立的。”小贝儿微笑着说道：“要不是这里的地理环境实在不太理想，这里本来应该是莫维特的首府的。” 正如小贝儿所说的，天堂城可以说是莫维特的圣城，是整个莫维特的信仰中心，兵车还没有进入天堂城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到了立在城市中央，那座巨大的光明神像，由于离得太远，所以看的不算特别真切，但是单只是现在所能看清的部分，就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看着庄严神圣的光明神像，徐一二心中若有所思，搞不清楚到底是光明神成就了莫维特，还是莫维特成就了光明神，或许应该说两者的关系算得上是互相依存，离开了莫维特，光明神不可能成长到今天这种地步，而离开了光明神，莫维特也就不叫莫维特了。 等再离的近一些，徐一二发现了一个另他大吃一惊的问题，“光明神是女性！？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问题。”看见光明神像上如此明显的女性特征，开始的时候，徐一二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距离光明神像越来越近，所有的细节几乎都反映到了徐一二眼中的时候，徐一二惊了，莫维特唯一的神，光明神竟然是光明女神！？ “额……你不知道光明神是女性么？”看着目瞪口呆的徐一二，小贝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看看其他人，除了凌军和徐一二表现差不多以外，其他人貌似也没怎么吃惊。 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好玩了，凯文身为莫维特人，肯定是知道光明神是女神的，可是另外三个人呢？ 徐一二明显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于是开口询问道：“小方哥，安哥，楚哥，你们难道都不吃惊么？” “我之前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之前毕竟是奶奶的专属车兵家，跟奶奶一起出访的时候已经知道了。”邓小方知道这件事，显然并不稀奇，方梅花作为现任的外交部管事人，必然是出访过莫维特的，邓小方作为随从，知道这件事并不稀奇。 “我也知道这件事，我是听几位老师提过，不过，一二，你难道不知道么？不应该啊。”楚云涛对于光明神是女性并不吃惊，反倒对于徐一二的反映有些不知所措。 “光明神是男是女，很重要么？也没人说光明神是男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吃惊？”安子黎之前的确不知道光明神是男是女，可是在他看来，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她是光明神不就好了。 徐一二有点蒙了，他感觉满车除了凌军，其他人都是怪人，光明神是女性，难道不是一件非常让人吃惊的事情么？可是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呢，不知道也就算了，大家明显都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为什么就不告诉自己呢？ “既然你们都知道光明神是女性，为什么之前都不说啊？”徐一二有些郁闷的说道。 “我以为你知道呢，再说了你也没问啊，要是你早问的话，不是早就知道了……”小贝儿非常无奈，之前跟徐一二讲了那么多有关光明神的事情，感情他竟然还不知道光明神是女性这件事啊。 徐一二无语了，其实说起来，这也怨不了别人，是徐一二先入为主的认为光明神是男性，所以当他看到光明神像，当他知道光明神其实是个女性的时候才会如此吃惊，如果徐一二像安子黎一样，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主观的认为光明神是男性，也就不会因为看到光明神像而吃惊了，因为那样的话，在他的思想当中，光明神是男是女都有可能。 不过事实上也不能怪徐一二先入为主，在大多数的人的认知当中，如果这位神灵是女性，那么一般会在神字之前加一个女字，就比如说维安的生命女神那样，如果不加这个女字，那么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个神是一位男神。 除此之外，在徐一二的印象当中，莫维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男性至上的国家，女性在这个国家里面，虽然地位不低，但是话语权却很少，不管是军方，还是政方，高层清一色都是男人，如果光明神是女人，那么很显然，莫维特的女性地位应该很高才对，至少也不应该比赤龙低吧，这让徐一二百思不得其解。 事情既然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徐一二也完全没有必要再纠结下去了，不过虽然不纠结，但是好长一段时间以内，徐一二都相当的郁闷，郁闷到别人跟他说话，他都有些爱搭不理的，搞得其他人也跟着郁闷，这个车上这种郁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然后就再也郁闷不下去了，原因很简单，现在到了开门做生意的时候了，自己人之间臭脸也就臭脸吧，总不能给顾客摆一张臭脸吧，好在徐一二调整情绪的本领还算不弱，在正式开门营业的时候已经调整回来了，略带微笑的打开后门，准备营业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靠过来说话。 “哈哈，我就说把，不是徐老板还能有谁？”一位女士炫耀的跟自己的同伴说道：“莫维特本来就几乎看不到兵车，更不用说一模一样的兵车了，刚一看到我就说肯定是徐老板的车，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她的同伴也是笑容满面：“我承认你厉害还不成么，真没想到还能遇到这等好事，来探个亲还能遇到徐老板，真不容易。” “哈哈，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徐老板，快快，趁着人还不多，多卖我点零食啊。” 徐一二笑了笑，多买点零食铁定是不行了，既然一开始定下来的规矩，一人限购一份，那么规矩就不能改，做生意要讲信誉，不能说，到了一个别人都不认识你的地方，你就把原本的规矩给丢了，不过，虽然零食不能多卖，但是为了照顾老顾客，折中一下的办法还是有的：“这样吧，零食只能一人买一份，不过我今天做了不少果汁，如果你们买一份零食，就可以半价再买一份果汁。” “那太好了，对了，徐老板，今天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卖啊。” “今天刚到这里，所以对这里的市场还不是很熟悉，东西准备的不多，锅巴，糖糕，杏仁酥，辣条，果脯，薯片，对了，我看市场上红果挺新鲜的，就买了一些做了些糖球（红果也叫山楂，切成两半以后，去掉果核，稍微蒸一下，裹上糖霜，做成成品，并不是冰糖葫芦。），新产品，要是喜欢吃酸的话可以尝尝。” 零食铺子好歹也开了一段时间了，徐一二对于莫维特人的饮食习惯，也大体有了些了解，相比于赤龙人来说，莫维特人的口味总体要偏甜一些，就拿他们的饮食结构来说，面包是主食，基本都是带甜味的，其他的不管是汤类，还是其他的食物，大都会多多少少有些甜味，这跟赤龙有很大的不同，赤龙人口味多以咸鲜为主，当然这种口味也会随着地域的差异而改变，但是大体口味趋势是一样的。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既然莫维特人口味偏甜，那么做零食就应该多做些甜的东西，可是徐一二做的零食，却是以咸味零食为主的，就好比杏仁酥，在赤龙，杏仁酥显然是甜的，可是到了莫维特，徐一二做的杏仁酥，却是偏咸的。 在徐一二的理解当中，人的味觉虽然发达，但是如果长时间吃一种味道的东西，大多数情况就会对于这种味道产生麻木感，像莫维特人喜欢吃甜，并且常年吃甜，他们在品尝甜味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容易忽略甜味中的层次感，对于美味的感受也就不会那么强烈，道理很简单，打个比方来说，最专业，最高水平的品酒师，是几乎不会在工作之余喝酒的，除非他们遇到真正难得一见的美酒，而最顶尖的美食家，甚至对于自己的平日饮食都挑剔到了极点，他们宁愿饿着肚子，也不会去吃一些平常的，尤其是刺激性比较大的食物。 正因为莫维特人口味偏甜，所以甜味的东西，反而不容易受到追捧，当然，这里指的是零食，正餐的话，偶尔吃几次其他口味的食物，应该还不错，但是常吃的话，莫维特人可能就受不了。 等徐一二报出零食种类的时候，两位女士开始纠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但是徐一二做的东西，不管哪一种都很好吃，虽然她们都有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可是另外几种也都不愿意放弃，尤其是今天还有新品，无论如何也想要尝一尝，万一味道正符合自己的口味怎么办？也就是这种纠结，让她们思索来思索去，还是拿不定主意。 徐一二看着两位女士纠结的样子，也有些好笑，不过，这样让他们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人少，但还是有些人会围上来，想要买东西的。于是徐一二替两位出了注意：“要不这样吧，还是买混搭包吧，你们喜欢吃哪种，说出来，我给你们多加点。” 两人觉得这主意好，都欣然同意了，接着徐一二问了一下两人都最喜欢吃什么，结果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是锅巴，徐一二无奈的笑了，卖了这么长时间的零食，到头来，还是最简单，最粗糙的锅巴最受欢迎。于是徐一二征求了一下两人的意见，干脆单独装了一包锅巴，剩下的一包把其他几种零食混搭着包了起来。又盛了两杯果汁递给她们。 总体来说，天堂城的生意比尼索镇要好不少，这里毕竟是大城市，城市大，人口密度也大，买的人当然就多，再加上徐一二做的零食的确好吃，一传十，十传百，口碑也算是建立起来了。到下午两点多将近三点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了。 收拾了一下，众人集合，接着行进，晚上就不在这个地方了，天堂城很大，并不是一个下午就可以穿过去的，到晚上营业的时间，众人才将到达光明神像脚底下，光明神像是天堂城的中心，不管是地理位置上，还是意义上，都是中心。 真正到了光明神像脚下，徐一二才明白，这座光明神像究竟有多大，人站在旁边，甚至没有神像的脚跟高，在神像之下仰望神像，根本不可能看到神像的全貌，但是，光只是徐一二能够看到的部分，已经足以让人叹为观止了。 当人面对如此宏伟的神像的时候，大多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徐一二也是这样，不过虽说如此，但是徐一二却并不会瞧不起自己，光明神的确是了不起，不然她也不可能带领莫维特人民走到如今的程度。 可是徐一二觉得，自己也会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或许这些事情对于光明神的作为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存在的意义，还有值得自己去努力的事情，徐一二就会自强不息的一直走下去。 前进的方向已经确定，但是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目的是好的，是想要阻止这场无谓的战争，可是即使到了现在，徐一二的把握也顶多只有一半而已，所谓事在人为，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可是真正做起来，谁又敢确定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呢。 不过至少，徐一二敢去做，并且也有那么多的朋友愿意陪他一起去做，该知足了，不是么？ 晚上的营业一切照旧，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说了，夜里，当其他人都睡去的时候，徐一二依然没有入睡，一个人又一次爬到了兵车顶上，躺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星空，可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徐一二并不是来看星星的，而是来告别的。 “晓姐，虽然很抱歉，但是我想，我是时候应该和你，和这片星空告别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接下来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想我没有时间再来看你，再来看这片星空了。 从明天开始，我必须始终保持充沛的精神，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莫维特的教皇，是与教皇有关的那些大人物，我不可能再以失眠为借口来随时看你了，在这场战争结束以前，我们暂时不要再见面了，我会带着你的希望，带着你的执着，继续走下去，去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哪怕是为之付出我的生命。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带着和平的信息去天上找你，希望你能够保佑我，保佑我完成我的使命，保佑我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再见面的时候，大陆一定会回归平和，不再有战争，不再有流离失所，不再有家破人亡，赤龙人，莫维特人，维安人都可以和平相处，或许还可以合伙去探索一下我们所未知的这个世界，看一看这片大陆之外的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徐一二躺在兵车上，一直看着眼前的星空，仿佛要把这片星空印入自己的脑海当中，正如他心中所想，他可能没有机会再去看这片星空了，见教皇之前是没有时间再看，见教皇之后，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去看了。 徐一二在兵车顶上一直呆到了第二天早晨，为了怕感冒，徐一二穿着格外厚实的衣服，另外还盖着被，当晨曦开始出现，当黑夜慢慢结束，当太阳露出峥嵘，当星空慢慢消失的时候，徐一二做出了最后的告别：“晓姐，那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你在天上过的幸福，也希望你能在天上保佑我，让这件事情一切顺利。” 之后，徐一二收起被子，跳下兵车，一晚上没有睡，不但没有让他精神衰弱，反而让他变得神采奕奕。 当安子黎再一次第一个起床，并且接近兵车的时候，看到了徐一二一张大大的笑脸，那笑容如此让人舒服，又是如此闪耀，以至于安子黎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笑容，徐一二的笑容当中散发出来的光辉，甚至比不远处的光明神像，还令人难以忘记。 “早啊，安哥，又是新的一天，今天我们也要一起加油！”徐一二挂着一张大大的笑脸，上前狠狠地抱了安子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