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正的魔兽

    “齐爷爷，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说内海暴乱其实是内海大陆的魔兽对于我们所在的大陆的冲击，我虽然没有见过真正活着的魔兽，可是在维安穿行的时候，却有幸吃过一次魔兽rou，据我了解，魔兽应该不是很厉害才对，维安现在还生存着的魔兽，应该也就相当于我们初级职业者的水平，像这种水平的攻击，要多大的数量，才能对我们的大陆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啊？齐爷爷，您刚才也说了，魔兽的繁殖能力是远低于人类的。”

    齐教官摇了摇头：“你错了，维安现在的确还有少许魔兽存在，可是剩下的这些魔兽，其实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魔兽了。”

    徐一二不太明白齐教官的意思，既然叫魔兽，又不能算真正的魔兽，那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开口询问：“齐爷爷，您说的我有些不太明白，您能说的再明白一些么？”

    “其实也不难理解，魔兽跟人类不一样，他们自己修行的速度是非常慢的，因为他们天生强大，所以想要突破自身的极限，是非常难的，因此一只魔兽最终能达到什么层次，主要决定于它的血脉，打个比方来说，一种最常见的魔兽，影鼠，他们只要成长到成年，自然而然可以进入我们所谓的中阶阶段，那么我们就说，这种影鼠的血脉是中阶血脉，可是，当影鼠进入成年，到达中阶以后，想再往上修炼进阶，就基本不可能了，他们就只能一直保持中阶的实力，一直到寿命终结。当然事无绝对，每十万，或者百万只影鼠当中，或许会有一两只能够通过自身的修炼或者奇遇到达高阶，这种时候他们的血脉就会得到升华，如果它在有生之年，能找到另外一只日然修炼到高阶的影鼠繁衍后代，那么他们的后代将变成，成年就可以到达高阶的影鼠，当然，这种时候还叫不叫影鼠就不知道了，很可能变成另外一种物种。”

    徐一二若有所思，似乎抓住了其中的一些重点，但又说不出来：“那么，齐爷爷，这跟我们大陆上的魔兽有什么关系？”

    “我们大陆上的魔兽实在太少了，少到一只魔兽终其一生都很难找到另外一只同种，但不同性的魔兽，这种情况下，想要完成繁殖，就只能选择种类相似的野兽，如此一来，新生下来的魔兽身体里面的血脉，就只有原来的一半，一代一代下来，我们大陆上的魔兽身体里面的魔兽血脉越来越稀薄，他们成长的极限也就越来越低，时至今日，已经基本看不到，成年就能直接成长到中阶以上的魔兽存在了，所以说，我们大陆上的魔兽，跟内海大路上的魔兽，即使种类差不多，实力也是千差万别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现在我们大陆上生活着的魔兽，已经不能算是真正魔兽的根本原因了。”

    “那么，按照齐爷爷所说的，内海大路上的魔兽，应该至少是那种，只要成年就能自然到达中阶的魔兽，如果再加上数量惊人，的确可以造成非常强大的破坏力，如果没有提前预防的话，真的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没错，这才是内海暴乱之所以可怕的真正原因，即使我们提前有所防备，依然很难平缓度过内海暴乱，说到底，所谓的内海暴乱，可以认为是我们大陆的一次终极大劫难，即使像我们这种几乎不会上战场的特级兵家，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否在这场劫难中活下来，而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进一步确定内海暴乱的可能性，另外做好我们能做的一切准备，争取将损失降至最低，一旦确定真的是内海暴乱的话，我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内海沿线的所有城市村中中的普通民众全部迁移出来，把内海沿线变成真的战争要塞。”

    徐一二此时终于意识到了内海暴乱的严重性，如果连像齐教官这样的特级职业者，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存的话，那么像自己这种，只是中阶的普通兵家，估计是要成片成片的死亡，想到这里，想到自己的朋友，亲人有可能因为这次的内海暴乱而死去，徐一二就觉得心乱如麻，觉得此时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紧迫感油然而生。

    齐教官似乎看出了徐一二的焦虑，笑着安慰着：“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所以也不要去过于担心，至少有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其他人可能因为这次内海暴乱而牺牲，但是你绝对会活下来，因为你心算大师的身份，不论何时，一定会处于最优先保护的序列，我们其他任何人都可能因为这次内海暴乱而牺牲，但是唯独你不会，你的作用，对于我们赤龙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假如最终赤龙只活下来一万人，你也一定在这一万人之中。”

    听到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徐一二心中涌现出了无比悲伤的情绪，为何别的人要因为保护自己而死去，为何就连自己的朋友亲人也不能幸免，此时他又想起就记录在自己笔记本上的那个姑娘，那是第一个因为要保护自己而选择牺牲的人，徐一二当然也希望，那会是最后一个，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不那么坚持，或许巩晓最终不会死，如果自己没有心算大师这个该死的身份，或许巩晓也不会死，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人死不能复生，虽然有些对不起巩晓，但是徐一二明白，现在并不是去沉浸于悲伤的时候，还有很多他可以做，并且必须要他去做的事情，比如尽快结束，维安和莫维特之间的战争，比如想一想，如果真的如自己推测的那样，这次战争的真正缘由是内海暴乱，那么自己在这次内海暴乱中能做些什么。于是徐一二拼命地摇了摇头，把悲伤地情感驱逐出自己的脑海，大脑重新恢复清明，他开口问道：“那么，齐爷爷，我能做什么，除了被人保护起来，除了藏起来看着别人替我牺牲，我能够做什么，哪怕是稍微减少一些内海暴乱对于大陆的破坏也行。”

    此时，齐教官的眼中闪过了一道非常刺眼的亮光，虽然只有一瞬，虽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你能这样想，我非常高兴，的确，在这种大规模的暴乱之中，一个人的作用极其有限，即使是像我这种特级职业者，也不可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一名心算大师，在我们莫维特有两件非常神秘的秘密武器，一件是天箭，那是一件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单体攻击武器，不过说到底，在这种大规模的暴乱之中，单体伤害武器所造成的影响，毕竟有限，所以基本上是不会动用它的。除了天箭以外，其实还有一件武器，是即使在赤龙高层，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当初赤龙大帝留下来的镇压整个赤龙运势的武器，他的名字叫做天怒，是一件超远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件武器的使用条件比天箭还要苛刻，一般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使用的，因为这一件武器每一次使用，都会伴随着牺牲，这件武器需要重火力兵家去驱使，但是由于它过于强大，所以即使是特级重火力兵家，也无法完全掌握，因此，如果要使用这件武器，一名特级重火力兵家，只能使用三次，因为使用三次以后，这名特级重火力兵家就会跌落特级的境界，变成一名高阶兵家，但如果不是特级重火力兵家驱使，就需要十名重火力兵家，以生命为代价去驱使这件武器。”说到这里，齐教官稍微顿了一顿：“你或许知道，时至今日，我们赤龙表面上是没有特级重火力兵家存在的，但实际上，我们有，是被高层隐藏起来的，但也只有一位，也就是说，天怒实际上只能使用两次，如果要使用第三次，那么我们赤龙将会失去最后一位特级重火力兵家，如果要使用第四次，那么就必须牺牲十位高阶重火力兵家。”

    徐一二震惊了，到底是一件多么强大的武器，才会让使用条件变得如此苛刻，可以说几乎每一次使用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重火力兵家，本来就是晋级最艰难的一种职业，一名重火力兵家，从初阶走到特级的艰难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一名特级重火力兵家，驱使天怒，就只能使用两次，第三次就会跌落境界，第四次使用更是需要牺牲十名高阶重火力兵家，这其中的代价，即使是徐一二，也会觉得难以承受。

    “除此之外，天怒的使用条件和天箭一样，也需要两名心算大师辅助，因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天怒可以命中应该命中的目标，而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额外破坏。”说道这里，齐教官拍了拍徐一二的肩膀：“小伙子，你虽然今年才只有二十三岁，可是你的责任是比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要大的多的，别去在意那些可能因为你，而造成的牺牲，因为，如果没有你，牺牲的可能更大，或许不应该说可能，应该说，如果没有你，面对内海暴乱，我们一定会牺牲的更多。”

    徐一二摇摇头：“齐爷爷，我不赞同你的观点，应该属于我的责任，我会去做，但是除此之外，我觉得我还可以做的更多，我不想只做一个在后方坐镇指挥的人物，我想凭借我的能力，去做更多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许这些事情到最后，并不一定成功，或许即使成功也未必会有多大的效果，可是如果就因为如此，就选择不去做，我会觉得后悔，我其实是一个非常讨厌后悔的人。”

    齐教官有些楞，他没想到徐一二会说出这么一段话，开始他还在想，要如何开口，让徐一二帮助他手下的几位优秀学员，量甚至做一份训练计划，却没想到，徐一二自己开口想要做更多的事情，这自然是一个求之不得的机会，不过，除此之外，齐教官还从徐一二的口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说实话，到现在，齐教官也不能完全体会徐一二这句话中具体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作为一个老油子，齐教官明白，该如何引导，才能让徐一二去承担更多他希望看到的事情。

    “正如你说的，你的能力其实不止心算大师这一个方面，当然，不可否认，你在心算方面的成就，的确是当前的赤龙，必不可少的，可是在我看来，心算大师虽然强大，天箭和天怒也称得上是赤龙的终极武器，可是就因为他们是终极武器，所以在可以不使用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去使用的，一件隐藏起来的终究武器，总是会比一件公开的终极武器更有作用。在我看来，你的另外一个能力，对于当今的赤龙，或许会有更大的作用，就看你愿不愿意把他拿出来使用了。”

    “齐爷爷，你是指……？”其实，当齐教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一二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要听齐教官亲口说出来，才能确定自己想的和齐教官所说的是不是一件事情，另外，在徐一二看来，如果齐教官的答案和他所想的一样，那么也就意味着，他需要在赤龙投入更多的时间，可是当下的徐一二，最缺的其实就是时间，和反战盟盟主的约定不能迟到，小贝儿那边也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了，能否在内海暴乱真的爆发以前结束莫维特和维安之间的战争，也直接决定着，内海暴乱会产生的影响，具体会扩散到多大，这一切的一切，无不需要时间，没有时间，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情况下，如果花费太多的时间，留在赤龙，也就意味着，他准备其他事情的时间将会大大的减少，这并不是徐一二所希望看到的，因此，此时的徐一二反而希望，齐教官所说的事情，和自己所想的事情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我想说的就是关于你的训练计划，说实话，我在这个职位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期间见过不少的天才，不管是战斗方面的天才，还是参谋方面的天才，我都见过，但是，却从没有一个人制定的训练计划，能达到你所达到的高度。或许正是因为，你心算大师的能力，造就了你制定训练计划的这个能力，缜密的计算，和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造就了如今的你，也使得你可以帮助更多的士兵，使他们可以尽快的提升实力，或许短短的时间之内，还不足以使他们突破现在的瓶颈，进入更高的层次，可是或许就只是这一点点进步，就可以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危机之中保住性命，哪怕我们赤龙的士兵，能够多活下来百分之一，也是巨大的胜利，你既然有这方面的能力，何不帮一帮这些战士，帮一帮赤龙，帮一帮你的国家？”

    齐教官的话，让徐一二无力反驳，人总有自己心中的排序，或许在徐一二心中，每一个生命都弥足珍贵，不伦国际，不论地位，每一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可是毕竟他生在赤龙，即使再淡化国界，赤龙的事情总会被摆在第一位，现在齐教官说除了这样的话，徐一二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也不想去拒绝，正如齐教官说的，如果通过他的努力，可以让赤龙的战士在这次危机中，多活下来百分之一，对于赤龙，对于他本人都是一个巨大的胜利，因此徐一二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再去计较所剩下来的时间究竟还有多少，他决定接下眼下这个任务，时间少，可以缩短睡眠和吃饭的时间，任务多，可以多找几个人来帮忙，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只有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说什么人力有穷尽，那都是骗人的，那只不过是人类为了自己的松懈，找来的借口罢了，当你真心想去完成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绝对办不到的。

    “如果齐爷爷认为我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我愿意去尝试，去努力，虽然未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我会尽力去做，做到我能做到的极致，现在，就看齐爷爷，究竟想让我如何去做，是找几个人先来做一个尝试，还是，直接让我参与您的日常训练？”

    徐一二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大大超出了齐教官的期待，原本他只是想让徐一二帮助自己手下最有潜力的几个学员制定一套训练计划，现在徐一二竟然愿意直接参与到他的日常训练当中，那也就意味着，徐一二愿意，为这里所有的学员，完善训练计划，那真是求之不得，齐教官已经在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安排了，首先把几个被自己分配出去的学员全部叫回来，是必然的，那是他培育的重点，是绝对不能错过这次的机会的，另外，齐教官甚至会想到，是不是让天拓者部队，除了执行必要任务的人员以外，全部回归，更多的人员参与，也就意味着更详尽，更具体的训练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