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想了想教我“清风道”的人曾说过的一番话：天下间各门各派都是这样，万法同道不同宗，但是其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抛除生死的极限，进入不生不灭，无人无我的境界。但是，因为每出一个新门派都会被其他同道没来由的挤压，致使所有的同道门宗都相互引起了仇视，都认为只有自己这一门是正宗的，其他的都是邪魔外道。从而引发了争执。这一个争执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灭，因为引发这个争执的是人，人都有其独特的劣根性。所以这个争执永远也不可能消失。真的想静心修行，只有入世，入世去观察日月行走的规律，星斗运行的轨迹，水流与草木生长的频律，生命之间真正的奥秘，当把这些完全领会后，你才可以进入下一个境界，去体会那神奇的感觉。

    我一直不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但是我一直在想，在悟这番话中的含义，每天我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想一想。但是这番话在今天肯定是不会有任何进展了。所以我将这番话和那个小男孩全部暂时的抛在脑后，先联系了甘道人。我们约定在姗姗家附近的一个茶楼见面。第一可以真正的近距离了解姗姗的情况，而且若出现了突发事件还可以真正去剖析姗姗的性格与现在所具备的异能。甘道人倒是磨拳擦掌，他一直不信什么邪魔外道可以与他道家的正宗法门相提并论，如果这次老mama还敢过来，甘道人是绝不对不会放地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比试机会。

    姗姗家旁边的茶楼还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典型的闹中取静。而且其中还让茶楼的老板引栽了几株绿竹，更给这炎炎夏日的阁中增添了几分凉意与清爽。我与甘道人坐在紧邻窗口的一张桌子前，点了壶龙井和几盘佐茶的点心。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本以为会很漫长，谁知今天竟然出奇的顺利，不一会儿，就看见了老mama那如魔鬼般佝偻的身形在闹市一闪即没。我与甘道人对视一眼，迅速地跟了上去。茶楼的服务员本来是要阻拦我们的，但是当我拿出五张崭新的红色钞票时，她那似乎要生气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意，并且对我行礼道：“二位慢走。”

    没人和她计较这种事情。我与甘道人的联手也确实算得上是风驰电掣，再加上我不时地施展“越空符”，更将距离拉得很近，从开始跟这个老太太到我们看到她，中间的距离大约几百米，但是我们只用了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只见老mama拄着龙头法杖的佝偻身形消失在一个胡同的尽头，我们立刻同时出手，扭曲了空间，一步踏出，正出现在胡同之外几步之遥的位置。这样既结省时间，同时也可以防范老mama暗藏在胡同口给我致命的一击。这不是哪本书上教的，而是在无数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时所总结出的一点经验罢了。

    当我们停住身形时，却听身后老mama的声音响起，道：“我不明白，二位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呢？”

    甘道人缓缓回身，道：“你的灵觉不错，居然会发现有人跟踪你，不错，我甘道人做事喜欢做在明处，我就是要跟着你，看你做什么事情？因为这一段时间你教那姗姗的法门都是邪道的术学，我绝不可能让你助纣为虐，或以这个名头去达成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目的。”

    老mama仍是佝偻着身形，手指轻抚龙头法杖，道：“真是不希望与你们正面为敌，包括昨晚这个小姑娘向我挑畔我都当做没事发生过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甘道人道：“因为你怕你一出手，我们会看出你的法门，从而揣摩出你纵容姗姗的真正目的。”

    老mama颔首道：“没错，就是这样。可是我不出手不代表是我怕了你们，而是我认为值此紧要关头我和你们动手实在是得不偿失，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若还是不动，倒显得我真的怕了你们。我们来个君子之争如何？”

    甘道人道：“什么意思？”

    老mama道：“你们随意出一个人与斗法，若我赢了，你们今后不得再管我的事情，若我输了，我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完全讲给你们听。毫不隐瞒！”

    甘道人道：“那么如果平手又如何？”

    老mama笑道：“如果平手的话就证明今天实不是灭我之日，我们就改在下次。但是我想平手的机会恐怕不多。”

    我冷笑道：“你这么有把握？好，那么我就......”

    甘道人忽然道：“那么就由我来领教一下老mama的手段。”

    我看了看他，他唇齿并不动，但他的声音却忽然自我脑海中清晰的响起：“白姐，这一战我是许胜不许败的，如果再让她从容走掉，那么我们今后恐怕都没有机会找她了。相信我，昨日我想了一晚，才想起这个老太太所立的堂口正是家师曾说起的‘乱邪令’，即以江南有名的yin祠‘五通神’，‘清风道’中赫赫有名的‘九子鬼母’，蛇，蝎子，蜈蚣，蜘蛛，蟾蜍共同组成的‘五毒妖’，在午夜吸取日月精华与女人鲜血的扫帚头，和阴月阴日阴时枉死的红衣孕妇脚上穿的绣花鞋成精后所共同合起的‘乱邪堂口’，这些都属我道家所铲除之物。今日正好你在，便为我掠阵如何？”

    我这才吃了一惊，难怪我的“清风五行符咒”那么轻易地被她破去，因为有“清风道”的“九子鬼母”在场，我这小小的符咒自然不在话下，当下便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

    老mama见出战的居然不是我，那针尖般的光芒出现了些许的慌乱，显然这样的斗法大出她的意外，但是这种慌乱一闪即逝，冷冷道：“甘道人，你我也算同法不同宗，你何苦与我做对？”

    甘道人哈哈一笑，信手张开一个结界，将二人笼罩了进去，这样即使有路过的人也会只看见我一个女人，而他们两人在结界无论打得多么尺天动地也不会被人发觉。

    只听他道：“我想与你斗法已经很久了，今天好不容易得来这样一个机会，我岂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