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绿帽子
见曹直老老实实的干活，秦筹在心里一阵暗爽。就像是刚从母鸡群里得胜归来的大公鸡，好一阵耀武扬威。 等到曹直将两排工位间的过道打扫干净，他又说道：“曹直，公司的厕所也堵了，你去通一下吧。有点脏，不过，我记得你是农村出身，小时候没少玩马粪，应该不会介意吧？” “秦筹，往上数三代，你爷爷奶奶也是农村的，说话积点口德。”黄迪不爽的说道。 “哎呦喂，曹直，黄迪说我不留口德，我怎么不留口德了？你被戴绿帽子的事儿，我可从来都没在公司宣扬过。” 秦筹拍着胸口，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连带着整个人的音调都拔高了几分，公司里原本还有些敲键盘的声音，这下子彻底静了下来。 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绿帽子”永远都是一个足够吸引人的话题！尤其是，被戴绿帽子的人还是平时绝对想不到的。 在秦筹喊出“绿帽子”三个字的时候，曹直的脸色就是一变。 他知道，秦筹是故意的，但是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没错，曹直的前女友给他戴了绿帽子。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甚至还想着今年春节就带她回曹家村去见村长。 然后，再奋斗两年，在燕郊买一个四五十平米的开间就和她结婚。 可是，她却在他事业最低谷的时候，为了一个BJ户口踹了他。 曹直不是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以这种让任何男人都会无比介怀的方式离开。更没想到，有一天，这件事竟然会被全公司的同事都知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把他塞到马桶里！” 不知是不是幻听，曹直的心底忽然了出现了这样一道声音。 而且，这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实现这个想法！ 士可杀不可辱啊！ 姓秦的，你可以偷我的设计，抢我的职位，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不追究，但你当众说出这件事就有些太不厚道了吧。 “哎哟，瞧我这嘴啊，一着急竟然给说出来了，真是对不起。” 秦筹轻轻拍了拍脸，装出一副掌嘴的样子，却根本没有半分歉意，他转身对周围偷瞄的同事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曹工可是纯爷们儿，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责任都在那个女人和第三者，太不要脸了！” 不得不说，秦筹的这招确实够阴毒的，他这样一说，更是让大家怀疑，曹直在男人方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隐疾，而曹直根本没法解释。 “这么欠扁，不喂他几口马桶水帮他漱漱口，实在是对不起他。” 魔性的声音再次响起，曹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精神分裂，不过，那个神秘声音的建议，却是让他越发心动。 “秦总监，你刚刚说什么？”曹直微眯起他的丹凤眼，一边提起扫把，一边认真的询问。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瞳孔最深处，正闪烁着两道银芒，而被他挂在腰间的钥匙链上，那个头长有两只弯角的卡通挂件的脸上，嘴角正在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动手吧，搞死他，嘎嘎……” 意气风发的秦筹当然也没有注意到任何的异常，他只是默默暗爽着。 哈哈！颜面扫地了吧？感觉到丢人了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老子就是把你的破事抖出来了，你能怎么着？！ 有种你向我挥挥拳头啊，你要是敢动手，我立刻就能把你踢出公司！ 见曹直发问，秦筹装出一副欠揍的可怜相，说道：“曹直，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几下？我绝不还手！” “怎么会，”曹直一脸真诚的说道：“我是想问，秦总监你刚刚让我去做什么？” 不敢动手？那你就忍着吧！ 老子还能多玩儿你几天！ 等玩够了，还是能找个理由把你裁掉！ 想到这里，秦筹越发开心：“我刚刚说，公司的厕所也堵了，想让你去通一下。” “哪个厕所？男厕，还是女厕？是七层的，还是八层的？是左边那间，还是右边那间？我怕我弄错了，不如您亲自带我过去？”曹直一副懵逼的表情，心中却开始盘算着，等下究竟要用哪一个姿势把秦筹插进马桶。 曹直决定冲动一把，和秦筹之间做一个彻底的了断，新仇旧恨一起算！大不了离开公司而已。 秦筹很想亲眼看看曹直跪在地上通马桶的样子，尤其是想看看后者满手屎尿，掩面痛哭的模样，那样他会很有快感。 就好像他宁愿啃一个月泡面，也要把工资省出来去雇佣私家侦探挖掘曹直的丑闻一样。那种变态爽，简直无法言喻。 所以，秦筹很难拒绝曹直让他亲自带路去卫生间的要求，而曹直恰恰算到了这一点。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各怀鬼胎的走向了厕所。 见曹直和秦筹离开，原本静地跟太平间一样的办公大厅顿时炸开了锅。 “不会吧，曹工被戴绿帽子啦？” “真没看出来，他那个女朋友看着不错啊。”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会是曹工那方面真的不行吧？” “够了！都该干嘛干嘛吧，背后嚼人舌根，缺不缺德？” 黄迪一拍桌子，办公室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顿时减弱了几分，因为黄道益的关系，他在公司还是有一定“yin威”的。 “姓秦的太过分了，竟然让直爷去通厕所，关系再不好，直爷也做了他一年的老师啊。”黄迪身旁，一个刚刚恨不得将头埋在裤裆里的四眼儿男这会儿终于有了伸张正义的勇气。 “就是，曹哥平时多和气一人，招谁惹谁了，就被姓秦的欺负。”人事部一个满脸长着小雀斑的姑娘也跟着抱怨，她平时也没少被秦筹骂。 “小人得志呗。”一个快五十岁的老会计扶了扶眼镜，摆出一副慈悲模样。 “行了，刚刚禽兽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头？现在在这儿感慨世风日下，有个屁用。”黄迪很不爽，再次开口呛人。 “黄迪，话不能这么说，你有你叔叔罩着，刚刚不也怂了？我们这些人又没背景，当然不敢得罪他。” “就是，你不也怂了。” “你跟曹工关系要是真铁，你怎么不一起去通厕所啊？” 黄迪连续的训斥很快便惹来了同事的不满，刚刚开口的老会计反驳了黄迪一句，像是道出了大家的心声，顿时赢得了无数附和。 “谁怂了？刚刚要不是曹直拦着我，我特么早就跟姓秦的翻脸了。”黄迪脸上挂不住，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 “算了吧，人家是总监，你叔叔只是个主管，惹急了人家，人家把你开了，你叔叔也没辙。”又有同事冷哼了一声。 “懒得跟你们争辩。”黄迪咬了咬牙，抓起桌子上的半卷卫生纸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了过去。心中默默想着：“直爷！黄迪我最重道义，你要是沾了一身尿，我特么舔也要给你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