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严刑逼供
李重楼今年49岁，在燕北分局局长的位置已经做了5年，虽然距离退休的还有几年，却已经渐渐失去了野心。 年轻的时候，他也有过雄心抱负，然而，世事的无情和官场的残酷，让他渐渐的归于平淡。 有些事儿，得不到的，强求也难有因果。 对于穷苦出身，全靠自身努力和恩师提携才有今天的李重楼而言，能够熬到局级的一级警司，也算不错了，没有必要苛求太多。 这几天，李重楼被一起三死一伤的重大杀人案搞得焦头烂额。 下午，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躲在办公室里喝口茶水，养养精神，却没想到，才刚抓起茶壶，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李重楼略微皱了皱眉，很是不高兴的拿起手机。 不过，看到来电人名字的时候，他那张略显黝黑的脸上顿时挂起了一抹笑意。 “雪漫，今天怎么想起找你李叔叔啦？” “李叔，您还不了解我么，我找您，肯定是有事儿求您呀！” “你倒是干脆，就不能说点别的，逗你李叔开心开心？” “哎呀，李叔，您不就是喜欢我这股子干脆劲儿么，我要是跟您还绕弯子，就不是佘雪曼了。” “你这丫头啊。”李重楼无奈一笑：“说吧，什么事儿。”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被抓到了你们分局下面的一个派出所，我希望您跟下面交代一声，别冤枉了他，当然了，不用偏帮，秉公执法就好。” “雪漫，我要是交代下去，还能秉公办理吗？只要我开了口，无论我说什么，事情的性质都会变。傻丫头，你把经济学的那么透，钱和权力的那点事儿，还想不明白？” “李叔！”佘雪曼少见的撒娇道。 “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他叫什么名字？” “曹直！” “曹直？是个男孩子？雪漫……” “打住！李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再和我提男朋友的事儿，我就再也不联系你了！” “好！好！好！”李重楼无奈的摇了摇头，思索再三，还是劝道：“雪漫，下个月十七就是你爷爷的80大寿了，你也在外面飘了有几年了，老爷子挺想你的。” “我知道了，李叔，到时候我会回去的。不过，你们别指望能借着这个机会缓和我跟佘宏图的关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佘雪曼挂断电话，前一刻还嘻嘻哈哈，无比轻松的她，忽然捂住嘴，痛哭了起来。 “孽缘啊！”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李重楼叹息一声，喊道：“小沈！” “局长，什么事儿，您吩咐。”守在门口的局长秘书沈运立刻应声而到。 “去燕湖中路的三所问一问，今天有谁抓了一个叫曹直的，哎，算了，我亲自过去吧。” 李重楼想了想，还是抓起衣服，决定亲自过去。 此刻，周锦文和曹直的僵持已经到了白热化。 很巧，石决明大哥的那个朋友，也是燕北分局的一个重要人物，叫做赵哲，是燕北分局的二把手，副局长。而这个赵哲，正是周锦文的亲舅舅。 他已经偷偷给周锦文下达了命令，一定要把这件案子给办仔细了，抓紧结案！ 所以，周锦文审问起来，格外卖力。 “曹直，何必逼我呢？你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了，大家都痛快，你说是不是？” 周锦文从烟盒里叼出跟烟，拉过椅子，坐在了距离曹直正对面。 没有了审讯桌的间隔，两人之间几乎只有半米远的距离，周锦文每吐一口烟，几乎都能喷到曹直的脸上。 但是，得意洋洋的周锦文吐了几口烟雾之后，很快就吐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曹直脸上就像是装了反射器一般。 烟雾一飘过去，便会迅速的折返回去，涌向周锦文自己的眼睛。 把他辣的呀，眼泪在眼圈直打转。 “警官，要不你出去擦擦眼睛？”曹直实在太佩服直直这一手了，总是能够阴人于无形之中。 “不用你管！”周锦文冷哼一声，狠狠的蹭了蹭眼睛，说道：“来。我们继续录口供。” “好。”曹直老实答应，很是配合。 “你账上那50万，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说是石决明打赌输给你的，那你们到底赌的是什么？”周锦文问道。 曹直把石决明在医院打赌输给自己，然后装病赖账的事儿重新说了一遍。 当然，他没有透露具体的打赌内容，因为他的账户余额根本没有一千多万！ 如果警察介入来查他的账，难保石决明那个白痴不会觉悟什么。 “曹直。你还是没有说，你们赌的到底是什么？” 周锦文打断盯着曹直，说道：“还有，就算石决明赌输了，跟你赖账，你也不能直接和他要钱啊，你这是犯法，知道吗？” “不要钱要什么？rou偿？”曹直诧异的问道。 “你少跟我刷无赖！”周锦文寒声道：“也就是说，石决明只是和你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你却因此拿他的声誉为威胁，勒索了他，是么？” “他不是开玩笑，如果我输了，他一定会逼我跪下的。” “可是你没输！” “我有权选择兑现赌约的方式，而且，石决明也是同意的。” “他是不得不同意，否则，你就会去网上散播谣言，说石氏药业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言而无信，从而打击石氏，对不对？！” “周警官，我有自己的正当工作，做了二十多年的守法功公民，为什么你不能公平公正的对待我的问题，而是想方设法的坐实我敲诈勒索的罪名呢？你们警察，难道不应该是维护正义的么？一个富二代就把你们压的把肩头上的责任给丢了？” 啪！ 周锦文一巴掌拍椅子扶手。 “怎么破案是我们的事儿，用得着你来教？小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真要少爷我你给松松筋骨？” 说着，周锦文从墙角的铁皮柜中取出了一本中号的《新华词典》和一只锤子。 不用他说，曹直也知道，这小子是准备下黑手了。 “你最好不要动我。”曹直认真的说道。 “呵呵，威胁我？别告诉我，你有后台！到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自己后台很硬，你倒是说说，你和我们组长认识啊，还是和我们局长认识？” “我没后台，但是，我背后有人！” “没后台？没后台还敢说自己背后有人？小子，你特么傻逼吧……” 周锦文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险些喘不过气来。 “来，傻子，让我看看是你背后的人硬，还是老子手里的榔头硬！”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曹直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直直，他想看看你有多硬，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