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九章,放我出去
阴雨越下越大。 伴随天雷滚滚。 透心凉的雨滴砸在身上,秦昆感受到雨水腐蚀阳气的疼痛,一种荒诞可笑的想法在心底蔓延。 没人成功领悟天道? 这些历代生死道扛鼎的天师,竟然没人领悟天道?! 小雨朦胧的眼睛,秦昆扫视四周。 如果说他们年轻,自己还能相信,可雕青帝、玄都神侯、搬山金刚三人的年纪可不小啊! 况且,杨慎还在! 70左右的年纪,杨慎是这里年纪最大的人,他无论实力、见识、心性都已登峰造极,甚至返璞归真! 两大鬼王,八大鬼将,三十二恶刀卫,能将这么多鬼差收于麾下,杨慎所代表的势力,放眼华夏生死道,无人可比! 秦昆可不相信这是一个慈眉善目只会理发的老头。 但这位民国第一天师,也没领悟天道吗? 那我来干什么? 万米之高的云洞,那个身影无限庞大,铺天盖地的压迫力,让人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 “秦昆,可曾悟出天道碑?” 声雷滚滚,激荡出一阵音浪,将所有人震的气血翻涌。 云洞中的巨型身影,注意力定格到秦昆身上。 秦昆周身一紧。 好强的威!单凭声音,秦昆浑身汗毛就不自觉的炸起,天眼迅速收回,笼罩周身百米,不敢远望。 “悟不出来!” 自知之明秦昆还是有的,现在他身后就是六道石壁,一块石壁,六块石碑拼接而成,属于天道碑那一块光秃秃的,半点刻纹都没有。 云洞中,那个身影沉默。 秦昆问道:“刚刚不是说好,打赢了他们就能领悟吗?” 云洞之中声音冷漠:“打赢了,你只能领悟他们的道,那终究不是天道。” “真特么麻烦,剥我二魂四魄留在这,我要出去,我不悟了!!!” 不悟了?! 杨慎睁大眼睛。 公孙飞矛和郭威睁大眼睛。 包希仁、杜行云、马永江、无云子睁大眼睛。 这 他们从未见过,有这么古怪的人。天谕令的使命,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是一次转机! 领悟天道碑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虔诚肃穆,说不定是个人一个飞跃! 但是这厮说不悟就不悟了?! 云洞之中,那个声音也非常意外:“为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我要是悟透领悟天道的话,我陪天干嘛?抱歉,从小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这破逼任务,无解!” 鸦雀无声。 突然,一阵撕裂的痛楚从秦昆体内传来! 我艹 灵魂好像被一条条撕开一样,那是一种无法言喻、让人崩溃到死的痛楚,偏偏这种痛楚让灵魂更加清醒,无法晕厥。 嗡 一声震颤摩擦耳畔,一个骨灰坛出现在秦昆手中,高速旋转。 秦昆第一次觉察到骨灰坛带着敌意,准备罩向自己! “这是什么邪术?!我的十死坛,怎么会对我出手!” “你违抗天谕?自然要受天罚!天谕令十印之主,皆听令调遣!你就算是它的主子,也没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似人声的惨叫,随着秦昆的灵魂被剥离,从他口中发出。 周身爆炸一样先后破裂、溃烂,继而体内盛放出澎湃,一浪接一浪的阳气,轰然涤荡四周! 周围的枯树荒草茂密疯长,满院流萤飞舞,生机勃勃的朝气,生机勃勃的夏夜,对抗漫天阴雨! 秦昆三魂扭曲,七魄割裂,云洞中的人在俯瞰,周围的人在惊叹。 阳气沸腾,万古长春!!! 极致的本源阳气,才能催生如此异象!哪怕是在这里,这副异象已经足以证明,他身上阳气之浓、阳气之纯,远超众人! 靠着树的黑炭头感同身受一样抽了抽嘴角:“嘶好像比我当年还惨,不过这小子阳气怎么如此旺盛不应该啊” 同样惊骇的,是公孙飞矛、郭威,以及杨慎!作为这里实力前三的陪天狗,眼力也不容小觑。 “极阳之气,似乎比雕青帝的还浓郁。”公孙飞矛看向身披甲胄的郭威。 郭威点点头:“我的青阳龙气确实比不上,杨慎,这家伙将来起码是当代的国师吧?” “都革命了,国什么师。” “革命就是改朝代年号而已,和有没有国师无关吧?”郭威纳闷。
七十岁老头闻言一滞,不耐烦道:“我也少,别问那么多。反正就是没国师了!” 场中。 秦昆呲着牙,步履蹒跚:“我突然反悔了!” 他看着天空,云洞之中,传来疑惑。 “想要继续领悟天道碑吗?可惜晚了。” “不对,我的任务里,失败是没有惩罚的,所以,我的魂,我的魄,都是我的,你得还回来!” 秦昆虽然莽撞,却也不傻,刚刚他看到,任务里确实没有失败惩罚!也就是说,他的任务,绝对和其他陪天狗不一样! 他的十死印,乃法器星夺印下后,从左近臣手心夺来的,原本的十死印加上星夺,让这方大印出现了莫测的变化! 云洞中那人突然失声:“不可能!我下的天谕,我最了解!” 半晌,那人无比惊愕:“怎么怎么会这样你为何脱离了时间线!你” 无形的吸力撕扯着秦昆的灵魂,剧痛没有让秦昆意识崩溃,反而更加清醒! 比这种痛楚更甚的情况他也遇见过,撕裂三魂七魄而已,这他妈算什么!!! “哈哈哈哈也有你掌控不了的吗?” “哼!!!”云洞中传来冷哼。 手中骨灰坛突然跃起,朝着秦昆罩下。 “放肆!!!” 阳气炸响,秦昆两肩阳火如同气柱,交织出一件黑红相间的长袍。 业火神罡! 靠树看戏的黑炭头,看到秦昆长袍上绣着一直面目狰狞的大鬼,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我走阴九死一生带来的明王袍?!他怎么也能织出来!” 秦昆的暴喝,让骨灰坛定在空中,发出颤抖。 业火袍将撕裂躁动的三魂七魄安抚下来,秦昆微抬着眼皮,拖着僵硬的骨灰坛,眼底古井无波。 “放我出去。” 一言既出,百草俯首,花木低头。 这一声,是秦昆第一次抬头,和云洞中那个人,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