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萧落羽
正值初夏，青山绿水间，隐隐有着孩子们的哄笑声传来 “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看看他的脸，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 萧落羽听着头顶上方传来的轰然爆笑，无奈的轻轻摇摇头，旋即用手抹去被人恶作剧捉弄而弄到脸上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一张脸变成了大花猫，上方笑声更响。 萧落羽一身极为干净朴素的布衣也变得有点脏乱，一张脸上花花绿绿的，看不出是俊是丑，不过一双眸子倒是极为清澈，闪烁着极为灵动的神色。 “好了，你们别闹了，本来时间就已经很紧了，一路上你们还有心情胡闹。” 萧落羽拍拍屁股站起来，略显无奈对上方几个男孩子说道。 几个鬼头鬼脑的身影蹦跳着从上方崖壁上跳下来，一脸笑意的走到萧落羽面前，看着被捉弄后变成大花猫的萧落羽，显然是对他们的‘杰作’极为满意。 “萧落羽，实在是没有一面镜子，不然你就可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了……” “就是……” 萧落羽轻轻的整理一下衣服，平静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我得去找个小溪把脸洗一下，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等去了估计屁都轮不到我们了……” “哎呀，萧落羽你急什么，虽说玄云宗招收外门弟子我们难民的孩子也可以去参加，可我们根本是不可能被人家看中的，也就过去长长见识，走个过场罢了，你还真做梦想被玄云宗看中收为弟子啊……” “就是就是，我们出来就是为了玩的，萧落羽我从来就没见你怎么出去玩过……” “……” 听着几个孩子的辩解，萧落羽无奈道：“既然出来玩，去哪不行，非得大老远费力不讨好的跑这么远，我们是去参加弟子筛选，不是来玩的……” “切！” 几个孩子同时发出不屑的嘘声，显然是对口中所谓的玄云宗外门弟子筛选不抱一丝希望。 萧落羽摇摇头，不再多说，迈步往前去寻找水源去洗脸去了。 “哎我说！萧落羽这小子好像被怎么捉弄都从来没有生过气，发过脾气，下一次找个更好的点子逗逗他……” 一个孩子在萧落羽走后一脸坏笑的提议道。 “不可不可！不要太过分！” 另一个孩子立刻摇头反对道：“萧落羽脾气是好，可也不是没脾气的，你们住的离他远，我可是跟他家离得很近的，你们是不知道，萧落羽还有一个meimei，比他小五岁，长的可好看了，那小子整天抱着……” “……有一次我们附近一个比我们大三岁的孩子想抱抱他meimei，可萧落羽死活不同意，于是那小子就趁萧落羽不注意偷偷抱走他meimei藏了起来，萧落羽发现meimei丢了急得眼睛都红了，最后找到那个抱走他meimei的孩子不由分说上去就打，硬是把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流了好多血，连牙都打掉了两颗呢……” “……你在瞎说吧？比我们大几岁的孩子我们都打不过，就萧落羽那小身板？被打掉牙的是他吧……” “爱信不信！萧落羽那小子发起疯了可是不要命的！不信你就去试试……” “……那……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打掉几颗牙……” …… 一处潺潺流下的山泉小溪旁，萧落羽蹲在水边通通快快的洗着脸。 “呼……好爽……” 萧落羽用袖子用力擦干净脸上的溪水，站起来用目光打量着四周，一张脸终于是露出了真面目。 一张极为稚嫩小脸上，一对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灿若繁星，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年纪虽小可脸上却有着与其年纪不太相符的稳重。 萧落羽今年满打满算正好十岁，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是极为巧合的与玄云宗招收外门弟子的时间对到了一起。 玄云宗外门弟子筛选的要求是十岁到十二岁之间，若是昨日，萧落羽还只能算是九岁，想要参加筛选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萧落羽摇摇的望着玄云宗的方向，眸子里掠过一抹坚定的神色，小脸上满是希望之色。 “希望不会白来，老天保佑，能让我被玄云宗选中，那样爹娘就不用太过劳累了……” 萧落羽迈开步子向前继续行去，在原地留下一声轻轻的呢喃…… …… “终于赶上了！” 萧落羽站在原地喘息着，叉着腰望着近在咫尺的古老山门，抬头望着山门上古意盎然的四个大字——不朽玄云 萧落羽喘了口气，便是继续努力的迈着小腿往山门里走去。 门口并无人看守，陆陆续续的有着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们三五成群的略带失落的离去，萧落羽冲进去后便是看到了不远处大殿前方的巨大空地上只有数十人正在排队等候着测试，萧落羽气喘吁吁的跑过去便是排在队伍后面，随即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大殿前方摆着几张上好的紫檀木桌子，几位白衣飘飘白胡子白头发的老者真在为所剩无几的几个孩子测试，个个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而其中萧落羽排着的这队伍的那个白发老者见他涨红着小脸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极为和善的冲着他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萧落羽随即有些歉意的冲着老者一笑。 “哎，你也是来测试的？怎么现在才来？” 萧落羽前面的一个孩子见又有人加入测试的队伍回过头好奇的低声问道。 “离得太远了，路上又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才刚赶过来。” 见有人跟他说话萧落羽回过头看了一眼前方的那个孩子，随即口中回答道，眼睛却是又盯着那个测试的老者看着，眼睛眨也不眨。 “哦。” 那孩子应了一声随即回过头去，不到五秒又转过来对萧落羽说道：“你看到那边的那几个孩子了吗？就那。” 萧落羽看了那个孩子一眼，顺着他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数十个衣着打扮比较不错的孩子正趾高气昂的站在那里，脸上有着些许傲气浮现。 萧落羽看了片刻，回答道：“看到了，怎么了？” “他们都是通过筛选的，他们手里拿着的木牌便是证明之物，他们命可真好。”那孩子语气略显一股酸溜溜的说道。 “哦？”萧落羽眉头一皱：“参加筛选的孩子应该不少吧？通过的怎么会只有那么几个人？” “嗨！今天前来的孩子足足有着过千吧，测试了一天，也就那几个通过了，我虽然还没测试，可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被选中的概率太低了。” 那孩子略显失落的说道，可眼睛里却依旧有着渴望的神色浮现出来，默默的回过头去不再说话，显然心里依旧是期望自己能够被玄云宗选中。 萧落羽沉默，说实话他知道被选中的几率很小，可没想到居然这么小，上千人测试了一天居然只留下十几个，萧落羽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白发老者轻轻的从被测试的孩子额头上取下一颗透明的石头，在其期盼的注视下轻轻对其说了几句话，那孩子便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睛，一脸失落的往外面走去。 萧落羽深深的看了一眼老者，他不知道那老者是依据什么来判断是否有资格能够成为玄云宗的弟子。 “下一个。” 老者轻轻开口道，又一个孩子便是略显忐忑走上前去。 老者轻轻伸出手在其脑后枕骨处摸了片刻，目光闪动了一下，随即把手放开，又拿起之前的那个透明的石头贴在那孩子的额头处，孩子闭着眼睛等了片刻后，老者轻轻拿下毫无反应的透明石头。 老者轻轻摇摇头，拍拍那孩子，看着他睁开的眼睛轻轻的说了几句话，那孩子就如同上一个孩子一样的红着眼睛离去了。 本来就没剩几个人了，又都没通过，很快便是轮到萧落羽前面的那个孩子了。 那孩子回过头冲着萧落羽勉强的笑了笑，随即略显紧张的走上前去。 不一会儿，那孩子毫无疑问的被刷了下来，红着眼睛甚至都要快哭出来一样快步离去了。 十岁的孩子正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年纪，他们每个人都觉的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希望自己能够在同龄人里大放异彩，以显示自己的不凡。 可同样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太好，没被选中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下一个。”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萧落羽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旋即面色平静的向着老者走去。 “小家伙，来，走进点。” 老者和蔼可亲的看着萧落羽说道。 萧落羽点点头，冲着老者笑了笑，随即站到老者跟前。 感受着老者枯瘦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后脑勺上，绕是以萧落羽的心境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片刻，老者目光闪动了一下，看萧落羽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笑意，萧落羽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 “来，小家伙，闭上眼睛。” 老者拿起透明石头冲着萧落羽说道，眸子里隐隐有着些许期待浮现。 因为萧落羽是最后一个测试的孩子，其它几个老者没事可做便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萧落羽这边。 萧落羽依言轻轻闭拢双眼，老者便是轻轻将透明石头贴上他的额头。 刚刚接触到萧落羽的额头，一直没反应的透明石头便是开始有着些许光芒出现， 几个老者相视一眼，老脸上便是有着喜色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