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玩唐在线阅读 - 第七十一章 借将

第七十一章 借将

    


    第七十一章借将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也差一点儿惊讶地跳起来。

    实际上这是一个无奈的战术,根本就没有指望过磨去默啜这么多人马。

    一开始选择这种战术,是王画与朱仝反复商量过的,王画经常寻找别人的长处与短处,避其长克其短。但这个情况同样也会被别人利用,特别是默啜这样的对手。

    银夏二州姓肯定要遣返的。第一因为春种,第二是因为夏收,这两个州都没有收成,损失将无法弥补的。不仅仅是因为钱的原因,关健以后随着血营的强势,朝廷一旦看到八州的粮食紧张,还会继续封锁。而且这一战后,管理的地方将会更大,管辖下的姓吃饭的人更多,如果再象去年那样,显然是不行的。

    但时间上无法错开,想要避过这一段时间,默啜就掳着姓逃跑了。

    一旦开战,那么默啜不可能放过这个弱点。而且王画本身怜惜姓就是一个弱点。因此这一战中必须表现出一些冷血,不然默啜此例一开,以后还会陆续有其他人开此例。就是朝廷甚至都会用姓来对付他。

    所以有了姓第一磨。

    但靠姓是不行的,于是有了俘虏这一提议。如果攻城,往城上一亮,就会将敌人退走。还说不定迷惑一下默啜。或者乘机出城,关健时间吓一吓,不让夏银或者盐州遭到更重的损失。

    可就没有想到封常清与乌可利敢真利用俘虏去一战。

    不要说人多,看看宗楚客多少手下,再想想他们兵败如山倒的样。难道人不多

    听到消息后,王画仔细想了想,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想了一下,还是明白过来。造成这情况还是有它的必然原因,当然两天下来的扫荡,突厥人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标,反而损失有些重,心中十分恼羞成怒,所以也迫切希望一战。正好血营出城,恐怕也符合他们本来的目标,将血营逼出城外交手。可没有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么多士兵。那时候想撤退,或者主动退出大营,骑上战马寻找战机,时间来不及了。轻敌、士兵因出打草谷造成一些疲惫,最终让封常清与乌可利得逞。

    这一战的后果是造成了默啜手中的兵力严重减员,尽管这两战中真正血营士兵也损失了五千多人。

    但兵力上的天平开始向血营倾倒而来。

    可王画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与突厥人战斗,损失都很惨重这一战,血营士兵损失也有不少人,如果将俘虏计算进去,损失实际上比突厥人还要严重。

    还有这一战的后果,也不是全是好的一面。

    所以计划都需要改变了。原来计划中是磨去一部分突厥人的兵力,还有拖延时间,等到从积石山抽调两万军队北上,甚至可以抽调更多,虽然吐蕃人要防御。但另一面,因为郭元振攻打大非川,不得不将吐蕃人的重心放在大非川上,这一来,积石山反而是很安全的。

    还有,夏银二州也不是王画的重心,不然不可能只派一万血营士兵驻守。真正的兵力两万多人驻扎在盐灵二州,那才是王画的主攻方向。但因为这一战,默啜折损了大量士兵,留在河南的兵力只有万多人了,逼得默啜只好提前将兵力重心放在这个麻花上。

    自己面临的压力就立即增大。

    想到这里,王画立即用急令,让孔黑带领一万军队前来支援丰州。不过再吩咐了让孔黑掌握节奏,在丰州他还有一步好棋没有下。

    倒是船只先到了丰州。

    黄河这一段到底有多深,王画没有本事做一个测量,但估计着原来通航的吨位,大约能通过十几吨船舶。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修了一批船只,大约十来吨,一共好几艘。

    这些船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两边都有长长的木挡板,木档板与船舷的中间有一个缝隙,留作划桨与掌舵的。这些档板是用来遮蔽两岸射过来的弓箭。可惜时间不够,否则挡板修得更加高大,上面再来一个顶盖,一艘艘船只就成了水上的移动堡垒。

    第一批物资到达了丰州。

    主要是武器,还有少量的粮食,丰州境内数万姓,手中也有粮食,虽然不多,可足以将这段时间支持过去。不过最头痛的粮食掌握在某些不安定的部族中。

    还有一些生活物资与一些草药、布匹。

    但王画这一次表现得很大,不管这些部族是什么态,公平地将它发放下去。

    这一点再次引起了一些部族的不满,他们联手派出一些人找到王画,问王画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画苦笑了一下,答道“先礼而后兵,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说过我要给你们一个交待,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

    早知道如此,不征招民兵了,反正兵力已经抽了出来。空惹出许多麻烦。

    另外还有一些士兵。但为了实施布置下来的计划,这些人都作为民夫打扮进入了丰州城,一共两千士兵,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士兵上岸后,五十艘船舶继续沿河而下,不过这一次开始出现严重损失了。

    默啜果然将主力集中到了北方,盐州城与角城的遭遇让默啜吃了一惊,然后暴跳如雷。

    但随后冷静下来,将暾欲谷喊来。

    暾欲谷听了后,皱起了眉头,说道“非战之罪,是我们没有准备好。”

    默啜在帐蓬里转来转去,他突然问了一句“大相,我们突然杀一个回马枪,会不会有作用”

    “大汗,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我们都轻敌了,如果当时再增加一万军队,虽然损失惨重,可角城与夏州有可能会拢于掌下,形势也没有现在的严峻。”

    暾欲谷说得对是对,可真有四万多军队囤积在长城外,封常清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交战不行,守个城池难道还有危险吗只不过在城外将会有更多姓遭到突厥人的杀害。

    “不过,倒是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动用那一个棋了。”

    “什么棋”

    “那一千血营战士。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将大军再次调向南边,但分成两部,一部是小规模的兵力,进军盐夏方向。大部却奔向盐州与灵州。”

    “好主意,”默啜想了一会儿,说道。

    看到这个军队的开拨,再刻意给这一千血营士兵以及族民一些疏忽的地方,他们就会将信送到王画手中。让王画以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际上栈道也是假修,陈仓也是假渡。这些军队折向南方后,全部从远方撤回来。

    只要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必然将主力放在盐州不敢动弹。自己也达到了效果。实际上黄河才是默啜的重心,座受降城必须全部夺下来,只有它们夺下来,进可攻,退可守。困在六胡州这片河南境内,始终是一片不安全的区域。

    “调完兵力后,大战就要开始了,大汗不妨用这一千血营士兵祭旗,打击对方气焰,也振作一下士气。”

    “就依大相之议。”

    经过了辗转,安介武一行,终于走出了六胡州几个小州城,再往前面不远就是黄河了。再次向东走了两天,他们来到一块平川,平川上有许多部族,都是默啜先后掳掠过来,没有来得及转移到河北的。

    但是安介武这几天却发现,看守他们的突厥士兵做了一次调动,而且他直觉到这几个突厥士兵看他们眼神有些奇怪。

    这让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一天的下午,他看到许多军队从这片大川的两侧滚滚向南,东边一侧士兵稍微小一点,但安介武还是判断出是奔向夏银方向。西边一侧人数更多,却是奔向盐灵方向的。

    这几天困在这一片戈壁滩与草原上,对外界情况安介武不得而知,不过估计有可能战事已经拉开了。

    这两军队大约万多人,他们向南做什么而且是如此的不对称,一只有一万来人,一却达-本转自--到了近两万人。难道他们是详攻夏银二州,暗攻盐州与灵州。盐州还好一点,如果让这些突厥人攻下灵州,后果会十分严重。

    安介武外界的情况不知道,但知道一点,因为突厥变态的掳掠,血营对六胡州失去了消息来源。如果将这个消息送到血营,有可能是一件大功。还有自己的下落,也要通知血营。

    将一些心腹喊来,做了一些简短的商议。外面的情况不知道,但通过聊天时得知,有的部族困在这里有十天了,但一直没有被突厥人带走。这让安介武判断出来,不是不迁走,而是河北让血营拿了过去。突厥没有办法将这些姓转移出去。

    因此,看着大家问道“谁会水性”

    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安介武挑了一个机灵的校尉,让他想办法潜到黄河边,泅渡过去,到丰州通风报信,或者到中受降城也行。难不小,虽然这里离黄河很近,可得一上躲过突厥人的大量巡逻,而且还要快,必须在突厥人没有动手之前,将消息送到王画手上。

    这个校尉点头。

    有可能是因为调走了不少军队,一上的巡逻开始松了下来。这个校尉借着夜色的掩护,居然安全地来到了黄河边上,泅渡过去。

    大致范围他们知道,可具体的范围现在安介武一千名手下,没有一个人能清楚自己的方位。游了过去,居然是中受降城。

    看到一个人游了过来,城头上警戒的士兵差一点用箭将他射死。好在他机灵,看到城头上的旗帜喊了一句“城上的兄弟,我是玉衡军的兄弟。”

    才侥幸躲过一劫。

    士兵将他带到论弓仁面前,这个校尉将情况一说。这支血营中也只有论弓仁知道王画这个计划。而且他同样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听了后他感到十分不解,按照道理这一次默啜吃了一个不小的哑巴亏,应当将重心转移到黄河。难道想杀回马枪

    他也没有想出来头绪,没有敢怠慢,立即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到这名校尉前往丰州城。

    不护送不行了,因为王画那一个计划,虽然占据了两个受降城,还是将城外的空间挪了出来,让默矩驰骋。

    来到了丰州,王画正在做最后的布置,经过这么多天的暗中观察与盘查,大约真正投降突厥人的部族他心中都有了一个谱。因此要做一些安排,先将一些受害部族的苦主喊到一起,秘密进行了一次会谈。

    然后再次将各部召集在一起,看着各个酋长,王画严厉地说道“我再次申明一点,我可以帮助你们过上好日,过得好不好,八州姓的情况,你们作为族长、酋长,应当听说过。这只是现在,这一战过后,到了秋天他们生活会更好。但这个幸福,我只能给你们帮助,却是靠你们争取的。比如我安排了计划,但需要你们劳动耕耘,生活才能一天比一天美好。再比如受到外来侵略时,我只安排战术,提供盔甲训练,但战斗则是需要你们民却拼搏才能换来你们家人,妻,父母孩平安。来到丰州城,为了此事,我耽搁了很多天,劝也劝说了,可现在只有一部分人派出了民共同参加丰州的保卫战。这让我十分失望。因此,我现在只好做一个决定。参加的提供庇护,不参加的部族,我不介意将你们送回黄河南岸。告诉你们,我没有欠你们什么人情恩惠”

    说完了冷冷地坐在一旁,交给了江政道主持。

    江政道拿出了一个名册,上面写着现在各族姓多少,青壮年多少,然后让人拿出一块黑板出来,再次用粉笔将这个名册写在黑板上。说道“你们能出多少战士,自己在下面填。如果不认识字,我让兄弟们读给你们听。”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

    但这一幕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烟幕弹。

    结果让王画感到很满意,就连原来那些与突厥人暧昧不清的部族,都改变了态,纷纷送来大量的青壮年,做为民兵,协助王画参加防预丰州一战。这时候,这名校尉来到了丰州。

    听了这名校尉的禀报,王画感到意外,调往夏银二州的兵力,王画知道默啜是在故弄玄虚。就是调往盐州的兵力,王画也不戒意。但他就怕默啜沿着黄河继续南下,直扑灵州城。

    在盐银夏州,王画安派了大量俘虏。但灵州却不敢,这是王画的核心区域,有的俘虏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在盐夏银州他们折不起来大浪,但在灵州如果反水,在关健时候能颠覆整个血营。

    因此灵州并没有大量俘虏做炮灰。

    现在抽调了孔黑一万大军前来,灵州防守有些空虚。

    难道默啜看穿了这一点

    不是没有可能,以他与那两个智臣,仅凭自己在岷武做下的一些安排,就能判断出自己的动向,说不定真能看出自己这个弱点。

    灵州不是没有兵力,从盐州到灵州还留下一万多士兵,可不能全部抽调。俘虏这一次为什么取得这个成果,除了让他们产生想回家与重奖的动力外,主要还是血营战士在中间起了带头作用。

    这就必须要分出一部分血营战士,而且如果没有血营战士监督,王画都怀疑他们会不会调转枪头,在后方闹事。所以不但要分,而且还占到一定比例,一直留到战事结束。这也是无奈之举。与别人不同,默啜是一只老狐狸,如果自己后方不顾,他到了关健时候,就象现在,不介意南下反攻,他只要顺着南河套来来回回的,而自己军队却顺着外围兜着大圈。到时候自己军队只能疲于奔命。

    实际上这样一来,真正能动用的兵力只有几千人,这还要用来摆却月大阵,使自己在南河套也有立足之地。

    除非南方军队回来,可南方军队回来,突厥数万援兵同样也到达了阴山。

    难道让孔黑军队回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马上丰州还有一战,兵力将会进一步损耗,如果突厥万大军南下,自己这点兵力无法阻挡。这只是默啜提前的安派,现在这个局面对自己来说很纠葛,对默啜来说,同样不大好。有可能万人还不止。不要忘记了,默啜统掌的是一个国家。这一战如果大败后果十分不好,于其大败,不如惨胜,至少还向民有一个交待。

    王画揉了揉脑袋,与这样的人作战,头痛啊。

    唯一一条好消息,就是这一千士兵与一千多族民现在还很平安。如果出现失误,那纯是自己责任了,这是将他们主动向虎口里面送。

    但另一个人让他却十分牵挂,李雪君离开也有几天时间,但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这让他万分担心。

    虽然李雪君的个人武力,他十分相信。可个人武力是个人武力,她面对的是几万大军。纵观历史,记载敌我悬殊最大的也不过是刘裕以一对一千,还有努尔哈赤以四人对八人。这放在历史上就十分了不得了。就象王画自己,一正规士兵之内有把握单独一个战胜,还是险胜。如果是一强卒,王画多半凶多吉少。超过了这人数,赶快逃吧。

    皇宫那一战,不是击退,是逃走,还有李雪君他们协助,性质不同的。

    如果李雪君真让突厥人发现,除非到了有山林的地方,如果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与草原上,多半是凶险万分。

    这让他心中十分牵挂。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快马进来禀报,是从南方传来的消息。

    郭元振进攻大非川发生了意外。看到王画势如破竹,他十分眼热,可轮到他的时候,在大非川却受到了吐谷浑英勇的阻挡。虽然节节胜利,然而损失十分惨重。因此,他向王画提出要求,要借将。

    借去萧嵩与哥舒翰。

    外行人看不出来,但老郭一眼就看出萧嵩的统筹能力,再加上哥舒翰的英勇善战,又有多次与吐蕃人交战的经验,特别是哥舒翰在吐蕃人心中有凶名,在吐谷浑心中也有凶名。这两员大将如果能帮助他,那将是如虎添翼。

    王画听了不由骂了一句“靠老现在将领还不够用,借将给他去,回话,不借。”

    这名士兵刚要离开,王画突然想到了夏银二州这一战,其他人不知道,可王画知道,这个时机不是乌可利抓住了,而是夏州城封常清看到的,只不过为了尊重前辈,封常清没有在战报上提起。

    这使他想起了一个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