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不如死
说起霍一天那货，孙吴空两眼喷火，他连环拳不断出击。 沙袋被撞得在架子上打转，好似霍一天被凑得晕头转向。 孙吴空一阵猛烈击打下来，累得气喘吁吁，仍然笑着，和霍一天斗了这么几个回合，他赢了！ 霍一天在拘留所住11号小屋，屋里有10张硬板床。 刀疤脸一起的四个人比霍一天晚住进去一-夜。 傍晚时分，管教开始推着平板车分发晚饭。 每个小屋都是一样的饭菜：一保温桶稀饭，一盆水煮白菜，一筐子馒头。 “来了，都过来吃饭了！”管教跟在食堂师傅后面进入11号小屋。 每天都是稀汤寡水涮肠子，没到饭点“犯人”们都饿得饥肠辘辘。 听到开饭，都条件反射般地拿着餐具跑过去，先来后到，排成队。 霍一天虽然饿，他也没敢争前恐后去抢，明知道站在前面还会被挤到最后。 轮到给霍一天盛饭的时候，桶里就剩下稀汤中的稀水，可以当镜子照了，所谓的菜，也剩下可怜兮兮的菜汤儿里面漂着几粒白菜渣儿，幸亏馒头是每人两个拳头大小的馒头。 “你们吃吧，不够吃的给师傅说声，再给你们盛。”管教说完就走和食堂师傅离开了。 每次吃饭管教都会这样说，然而没有一个人说不够吃，再添饭的。 霍一天把稀面汤和菜汤兑在一起，再把馒头掰开，掰的一块一块的，放进菜汤里。 “霍一天，你小子天天说明天有人会送钱来，钱呢？”黄毛端着饭碗走到霍一天跟前狠狠地踹他一脚。 霍一天端着碗的手颤抖一下，汤水洒了一胳膊。 这两天饿坏了，霍一天没有理会黄毛，双手抱住大铁碗，“跐溜跐溜”地喝着汤水。 “问你话呢！你丫聋了！”黄毛不见霍一天反应，左右开弓，踢得霍一天抱着碗缩成一团。 刀疤脸看到霍一天受欺负，想上去劝架，再看看周围没人敢吭声，也蔫儿在一边看热闹。 “大哥，也没人给我送钱来啊，等出去了，我再给你好不？”霍一天脸上脸上都是汤汁儿。 “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儿！要不出去我也饶不了你！”黄毛又使劲踹一脚，朝霍一天的碗里吐口唾沫。 霍一天瞪着碗里漂的一层白泡沫，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喝的一点儿汤水一股脑地吐个干净，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你这家伙真是欠揍啊！”黑脸大汉看到霍一天吐得七荤八素，非但不同情，上前揪住霍一天的领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黑脸大汉一阵拳打之后，顺手一把把霍一天扔出去，霍一天撞到床腿趴在地上，只剩喘气，鞋子被甩出去好远。 黄毛和歪嘴男齐声叫好。 刀疤脸一起的几个街痞子待在一边看得也心惊rou跳，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刀疤脸知道霍一天的背景，指望着出去还能从他身上捞一把。 霍一天趴在地上，直哼哼，脸贴着地板，隐约有血流出来。 “老大，那货流血了。”歪嘴男指着霍一天对黄毛说。 “活该！不经打的东西！”黄毛又吐口唾沫，高翘着二郎腿。 霍一天哆嗦着手撑在地上，蜷着腿坐起来，鼻血流过嘴角，顺着脖子往下流。 “带他到厕所冲洗干净，不要让管教发现了。”黄毛给黑脸大汉说。 “你给我过来！”黑脸大汉像提留小猴子一样抓住霍一天后背的皮衣，拖到了卫生间。 刀疤脸看看贴近天花板的墙角，那里安装的摄像头被一只臭袜子盖得严丝合缝，完全成了聋子的耳朵，小屋里刚刚发生的一场打斗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掩盖了。 霍一天被黑脸大汉拖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淹没了霍一天的哭喊。 “都给我听着，如果管教问起来，都不能把看到的说出来！”黄毛头也不抬，恶狠狠地说。 刀疤脸一起的四个人待在一边，不动声色。 霍一天又被黑脸大汉拖出来，推到床上，他的鼻子不流血了，脖子里还有斑斑血迹，还是赤着脚。 “你这伤怎么回事儿？”黄毛用食指挑起霍一天的下巴问，“管教问你，你怎么说？” “我……不小心磕……磕在床腿上了。”霍一天断断续续地说。 黄毛一甩手说：“算你识相！” 霍一天的头歪到一边耷拉着。 “去，把你那臭袜子取下来！”黄毛指着黑脸大汉说。 黑脸大汉拉着刀疤脸，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叫上歪嘴男，让歪嘴男和刀疤脸趴在墙上当人梯，黑脸大汉踩在他们脊背上，取下摄像头上的袜子。 霍一天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在这接近零度的天气，用凉水冲洗头发，加上疼痛和惊吓，霍一天的小身板实在支持不住，歪倒在床上。 半小时后，夜色暗下来，食堂保洁员在许管教的陪同下一间一间地收拾餐具。 “喂，你怎么了？”许管教看到霍一天躺在床上，走过去问。 霍一天冷得直哆嗦，听到有人喊他，强支撑着坐起来。 “你这身上怎么回事？”许管教看到霍一天脖子上的血迹问。 “我……我不小心撞到床，流鼻血了。”霍一天眼睛干涩生疼，一直低着头。 刀疤脸在一边想说什么，一看到黄毛恶毒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你先躺着，我找所里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许管教似乎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他拿起手机给卫生室打电话，“喂，小李快到11号房间来，这里有人病倒了。” “嗯。”霍一天只觉得头疼欲裂，晕倒在床上。 “喂！霍一天，霍一天！你醒醒！”许管教挂断电话，赶忙去掐霍一天的人中。 估摸一分钟，霍一天闷哼一声，咳嗽几声。 “我再重申一遍，到这里好好反思过错，如果蓄意找事，打架斗殴，罪加一等！”许管教的脸凶得变成土灰色。 “报告管教！我们在这里好好改造，绝不给领导找麻烦！”刀疤脸下保证，说话瓮声瓮气的。 黄毛瞟了一眼刀疤脸，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