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成了
苏铭收起了刚才的欣喜之情,此时,每走一步,都是谨慎为之。苏铭的心神就在羌牧身上,从未离开,他也从未想过要先发制人。 渐渐的,那边的羌牧感受到了一点压力,这压力是来自于苏铭。 剑亦有道,仁者无敌。两人虽未交手,可心里已经是博弈起来。刚才苏铭的一招,让羌牧知道了可怕,此刻,不容有失,他便在心中,细想了起来。可越想,心间越是后怕,觉得苏铭非同一般。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羌牧心中的剑,是慢慢的弱了下去,气弱。而苏铭,一招得了便宜,越发自信起来,开始气盛。这就是剑道,亦或是人道。 所为仁者,不怒不喜不悲,当然也就没了怕。脱离了人道,他才能不败,不然世人皆有一败。 否极泰来,阴盛阳衰,万物交替,必有规律。 如果苏铭过于气盛,便会自视甚高,就有可能输剑。若羌牧气弱之极,便是忍无可忍,背水一战,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来。 人最怕的是有些许牵挂,非了无牵挂,也非牵肠挂肚,不进不退。而苏铭计算着时间,让羌牧陷入这样的境地。 左奔雷教授的剑术,不在剑,而在心。 “喝!” 苏铭看的时机成熟,猛然大喝,声若宏宏,朝中臣子为之一惊,骇然色变。眼下这剑,出的刚刚好,要是再多一分,那羌牧就成了了无牵挂,不好对付了。 这一刻,羌牧本就是提着心神,被苏铭这么一喝,猛然回过神来,再看时,苏铭的剑已经是到了眼前。 羌牧稍微有些愣神,在加上苏铭的剑已经是到了面上,让他震惊不已。羌牧情急之下,很有可能一招就输了。 所幸,之前无数次的浴火,无数次磨练,救了羌牧。 只见其本能反应之下,手腕轻转,手中长剑,从身体的外侧滑到了面前。 仓! 一下,在他面前的离雀剑,被他堪堪挡住,可怎奈自己这出剑时,已有些迟了,离雀剑的剑尖,还是从他的面颊上面划过。 “啊!” 羌牧一阵刺疼,情不自禁的啊了一下,一瞬间,自己的脸热辣辣的,是被自己的热血浸的。 伤口虽是不深,但伤在了面上,带着就是一生的耻辱,奇耻大辱,是每天都要面对的。其实,苏铭也是无意之举,这刀剑无眼,自己以弱战强,能赢就已经不错了,又有谁还会想着,我要伤他哪里呢。 羌牧知道,自己又吃了一记亏,他感觉,对方的策略层出不群,就像对阵芈戎一般,不是输在勇气不够,而是过于诡异。 说时迟,那时快,此,不过一招。 苏铭也没有自大到这招就能够胜了羌牧,心中已然是设了“连环计”,只见他又一剑,刺了过来,剑招刁钻,令人防不胜防。 羌牧心有怒气,但也只是一下,此刻已经是冷静下来,与苏铭对战起来。 这两人,一个胜在花样百出,一个胜在经验丰富,剑术不凡,是你来我往,凶险之极。 群臣噤声,都是被这场比试所吸引,上首的嬴稷,一颗心更是提在了嗓子眼。 如果是高手与初学者过招,必定不好看,一招之合,便是战斗结束,何况还未交战,胜负就分。 这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谁赢谁输,无从定论,这样才引人入胜,吊人胃口。 苏铭渐渐有些乏力起来,自己势头最盛的时候,已经是过了。而羌牧却比苏铭稍好一些,他的掌控力,也比苏铭厉害了一些。可是他偏偏却除了面颊之上,其他部位也被苏铭划伤,这是苏铭的算计。 呲啦! 这不又一下,苏铭的剑,粘到了他的衣角,衣服破了。 羌牧还在蓄力,可苏铭呢,却是一直在找机会,羌牧在和苏铭比拼自己的长处,耐力。而苏铭在找他的破绽,一点一点的激怒他。 果然,羌牧心头恶火,熊熊燃起,手中的长剑大开大阖,朝着苏铭猛烈挥击两下,可都被苏铭轻巧的躲过。 “太慢了!” 苏铭腾出空闲,不忘讥讽。 羌牧如何能忍,手中的剑,慢慢的没了规矩,乱舞一气。 苏铭等的就是这一刻,见他长剑刺了过来,苏铭身形一低,不退反进,如同那日司马芷单手对付自己一样。 苏铭一直在与羌牧保持距离,这一下,是羌牧丝毫没有预料到的,他的剑已经是出去,一时之间收不回来。
苏铭与羌牧相错而过。 “啊!” 忽然间,羌牧一声惨叫,响彻大殿。只见他面色惨白,左腿瑟瑟发抖,只有用手中剑,才能撑着,可不一会儿,撑不住,直接跪了下来。 鲜血从裤子里面留了出了,很快湿了一片。群臣这才看得清楚,羌牧膝盖中剑,站不起来了。 苏铭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一剑,断不了他的腿,只不过需修养几月才行。苏铭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嬴稷拜了拜。 “我王,臣侥幸胜了。” 苏铭话音刚落,大殿中忽然爆发了出一阵响声,群臣窃窃私语起来,无不为之欣喜。 昨日疏忽了,今日就不能再马虎了。 “静!” 内侍出言,嬴稷走到了跟前,面露欣慰。 “来人,快将义渠使者,带入宫中,好生医治。” 既然想和义渠议和,这戏一定是要做的,比试是无心之伤,不能没了善后。 上来两个武士,将羌牧抬了下去,羌牧走时,恨恨的看了苏铭一眼。 “郎中令扬我秦威,当奖。义渠使者,既然这比试完了,这义渠王到底何意,给寡人好好说说吧!” 夸奖完了苏铭,嬴稷立即就说道正事上来了,翟山知道,秦王能主动问,说明是想议和的。 “与秦交好,以界山为界,永不扰秦,以秦为宗。我义渠王特献上美姬八名,珍宝无数,显示其诚意。” 翟山说罢,往旁边一站,八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下子,就入了嬴稷的视野。 苏铭挨个看了一眼,各个天香国色,身段迷人,看来翟荣精挑细选,花费了不少功夫啊。他心中有些嘀咕,嬴稷会将她们怎么办。 闻言,嬴稷审视了一番群臣。 这事情早就决定好了,此时这威风也叫郎中令耍了,对方也受到惩罚了,还能怎么样呢,所以群臣没了声音。 “使者之意,寡人知晓。” 嬴稷没有答应,但也没有答复,但翟山已知,这事差不多成了。倒是主人救过的那人,是否在这朝堂之上,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