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三夏帮扶队
几经周折,王辉也认识到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他只是一个从乡村教师一步步走上来的镇党委书记,在县里还有些关系,副市长那可是怎么也够不着。 王辉又和刚才联系的媒体朋友一一打了电话,说这就是李集镇辖区内的一家面粉厂,但他现在听说面粉厂好像不正规,就不要托关系活动了。 还好他及时勒马,没有过多参与这事,否则的话以后也不会只是免去李集镇党委书记职务,调离到县科委任主任了,甚至有可能连带地负法律责任。 当然他投入到面粉厂里的那些钱也没了影,王辉找了曾经跟着的老领导说情才算没背个处分。毒面粉全部销毁,设备处理充当罚款。 福祸相依,经过这一折腾,他也没时间带包养的情妇去做人流,过一段时间他有空了,却失去了流产的最佳时期,只得生了下来。 产房里接产医生告诉他是个男孩时,王辉抱头痛哭,大骂市里那家小医院不负责任,让他差点就没了儿子。 孩子满月后,王辉的情妇受够了做小三的委屈,带着近几年的积蓄和儿子一起消失了。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份,骄阳似火、晴空万里。 麦田像金黄色的海浪,硕大的麦穗沉甸甸的低着头随风摇摆,又是一个丰收的日子。 李集镇三夏工作会议正在召开,代理党委书记、镇长于一职的李右民独自坐在主席台上,布置着今年的三夏工作。 “今年的三夏工作我们全体镇干部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必须二十四小时在岗在位,……为了做好麦收工作,经镇党委研究意见,我最后再讲三点要求……” 坐在台下的刘磊认真地听着镇长讲话,这是李右民主政李集镇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开展大的工作,他的讲话主要有三点个意思: 把全镇九十七名领导干部分派到各个村,帮助群众做好三夏帮扶、抢收抢种、安全防火等工作。 乡镇干部要做到吃在村、住在乡,帮助村*系收割机、对无劳动能力的家庭进行帮扶,同时还要做好三夏防火安全,每天向办公室报送本村收割进度等工作。 去年三夏时刘磊还没参加工作,他听说以前乡镇三夏也就是走个形式,谁家的小麦谁收,政府即使不管他,还能丢弃在地里不成。 天气预报说一周左右之后将会有一场大雨,不抢收抢种或许真的会泡在地里。 散了会,大家陆续地往外走,虽然说从明天开始大家就开始加班了,但没有人报怨。 散会后每个人可以到财政所会计那领二百元的下乡补助,这抵得上半月的工资了,这一下,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调动起来。 刘磊被分到他熟悉的薛楼村,第二天他去办公室找张蕊借车子,作为办公室唯一的女孩了,张蕊被留在办公室值班。 “你家的小麦什么时候收,我给你家帮扶去。”刘磊借了车子,没急着离开,很随意地陪她聊会天。 “嘻,你那么好,那你来吧,大鱼大rou地做好等着你。”张蕊晃动着她的马尾辫,很开心地说。 “不用那么麻烦,你随便炒个青菜都挺好吃。”刘磊说着向她秀秀胳膊上的肌rou,“我这一把力气,闲着也是闲着,老是骑你的车子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张蕊无所谓地一摆手,“没事,尽管骑,骑坏了给我买辆新的就行。”说完,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这都不是事,等咱们面粉厂分了红,我给你买辆摩托车都行!” 这时,王礼明从外面走了进来,接着刘磊的话说道:“小蕊,不能只让刘磊买摩托车——” 刘磊与张蕊唰地把头扭向王礼明,奇怪地看着他还要刘磊买什么? 王礼明嘿嘿一笑,继续说:“除了摩托车,你还得让刘磊给你买金项链、戒指,还要在县城买楼——” “礼明哥,说什么呢?”张蕊一声娇羞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刚才说让他赔我车子呢!” 王礼明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到办公桌了拿了他的东西,边离开边说:“一样一样,这些迟早要买的。” 刘磊骑上张蕊的车子,飞也似的也跑了。
“走了,走了。”张蕊耳边只留下他打招呼的声音。 张蕊红着脸,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想道,刘磊,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呢? 薛楼村三个自然村,人口一千六百余人,耕地三千三百多亩,李红启、刘磊、以及办公室的李青松被分到了这个村。 新任的村支部书记张新华陪着三人站在公路旁的一棵杨树下。 王辉调离李集镇后,由于张大成的多次反对,郭义生被彻底免去了村负责人的职位,经过镇班子讨论,薛楼村党员、砖瓦厂的老板张新华被任命为村支部书记。 张新华与张大成是本家,在他的协商下郭义生最终赔偿张大成二万六千元了事。 站在一个高坡处,放眼望去整个田野里全都是黄灿灿的小麦,由于大型的收割机还没有到来,现在只有个别的村民用镰刀割一些小面积的麦子。 “张支书,今年的小麦产量你估计怎么样?”刘磊随口问。 张新华新任了村支书,正义气风发,被刘磊提起小麦产量的事,他不由一叹气,说:“能八九百斤就不错了。” “哦,这么低,现在亩产量一般都要达到千斤以上了吧?”刘磊记得去年他家的小麦产量是一千一百多斤,村里基本上都是这个产量。 张新华踢了踢脚下的土,说道:“你看我们这全是沙质土壤,麦苗长的不错,打下来粮食产量比其它村低的可怜。” “每斤小麦能卖到六毛钱,这一亩地才收入五百元左右。”刘磊简单地算下帐,又说:“仅土地收入就要和别的村拉下一大截。” “谁说不是呢,我的砖厂用沙土烧的砖都不好卖,只好在别的村买些淤土掺上,成本提高了,砖厂也没利润。”张新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