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Ｏ七章不会臭屁股
得知第一站秦楼村，刘磊心中还是一暖，秦楼村距镇政府只有二公里多，村室紧临国道，交通便利。 村不大，二千一百余人，耕地近四千亩，村支书秦爱华六十多岁，已经干了近三十年的支书，也是全镇四大强势村支书之一，秦楼村的驻村干部经常被他支使的团团转。 刘磊很绅士地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李思雨却是说笑着和张蕊一块坐后排了。 “领导不都是喜欢坐前面吗？”刘磊悻悻地坐回驾驶室。 “我和张蕊妹在后面方便说话，你安心开车。” 张蕊有点担心刘磊的车技，关心地问：“你开车行不行，要不咱们让思雨姐找个司机吧？” “放心妹子，小命重要，我会开慢点的。”说着启动车子，挂档踩油门，车缓缓地向前驶去。 “别理他，让他专心开车。” 刘磊把精力全部集中到车上，后面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他也没听清，两公里的柏油路，他用了十几分钟才到。 在村室附近路口下了车，火热的太阳一晒，阵阵炎热袭来，刘磊跑到村室大门，锈迹斑斑的大门居然紧锁着。 没人！ “李组委，咱们给村里通知的是几点？” 李思雨皱皱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答道：“通知是一点半，现在还差五分钟，刘磊你再打电话给村里催一下。” 刘磊打开手机，也不用查找电话本，直接拨通了秦爱华家的电话，没人接。 难道在过来的路上，再打第二遍，接电话的是一个妇女，她说秦爱华喝醉了，叫不醒。 “我有会计的电话。”张蕊拿出她的笔记本。 刘磊再次拨打，电话倒是通了，会计说话迷迷糊糊地，应该也是醉了，或许是和支书一块喝的酒。 李思雨翻开党员名册，秦楼村二千人只有二十三名党员，最年轻的党员是村主任今年四十二岁，全村三年没有新发展党员记录。 村主任的电话他们三个都没有的，但鼻子底下有嘴，他们准备去村民家中打听。 还没走几步，刘磊就看到前面来了一群十几个人，为首的是村委会主任刘利君，刘利君认识刘磊，老远就给他打招呼，刘磊又给他介绍了李思雨和张蕊。 “李组委、刘主任，秦支书家里有点事不能过来。”刘利君解释一下，接着说：“村室好久没开过门了，要不咱们去家里坐坐吧？” 刘利君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雄壮，说话声音洪亮，他提好了建议，迫切地看着李思雨三人。 “远不远？”李思雨问。 “挨边村，有一里多地。” 李思雨看了看刘磊，希望他拿这个主意。 “天挺热的，咱们大老远的走过来，就不要来回折腾了，那边有树林，咱们到那随便聊聊天就行。” 一行人就往附近的树林走，刘磊又跑到车旁，搬来一箱纯净水，装一盒烟，又一路跑过去递水让烟。 十几个群众也不客气，接了水和烟，嘻嘻哈哈地脱了鞋垫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鞋上。 嗯，这样坐不会脏裤子，农村人经常这样坐。 刘磊也脱下他帆布鞋，刚要坐下，一抬头看到李思雨和张蕊两人尴尬地站着，他们两个穿的都是皮单鞋，坐了就不好看了。 再说，大庭广众之下让未婚女孩露脚，似乎她俩有点不好意思。 “领导，来坐我的鞋。”刘磊拿起一只向李思雨比划下。 “不用。” 李思雨看了一眼，脏死了，你办公室主任后勤保障是怎么做的，就给我你的臭鞋坐吗？ 似乎看出她的担心，刘磊还拿起闻了闻。 “不臭，没事。” “我蹲着。” “张蕊，领导不坐你坐。” “才不坐你的臭鞋！”张蕊白了他一眼，蹲在李思雨的旁边。 十几个群众看着三打趣哈哈地笑，顿时感觉与镇领导亲切了不少。 被拒绝了，刘磊这才很自然地撕两片纯净水纸箱递给了两位美女。 三人分工合作，从农民家庭种养情况、外出务工，劳务技术、个人打算，是政府的意见和要求，对村两委班子的评价，是否能接受政府指导下的农机结构调整或外出务工等都一一作了调查。 以聊天的形式，谈的还很愉快，说起外出务工，一个身上衣服沾了些许泥巴的人向刘磊讲了一件事。 前年春季支书秦爱华在广播上宣传到外面砖瓦厂干活，包吃住月工资一千五百元，在当时来说月工资一千五已经是很高的了，由于是村支书召集的劳务输出，很快就报名了五六十人。 到了地方之后，这五六十人才发现被骗了，事情不是原来在家所说的那样，这是个黑厂。 五六十人和其他地方的人关到一块，每天超负荷地劳动，还吃不饱，稍有反抗就会挨打，这样恐惧和黑暗的日子过了有三个月左右，终于他们其中有二个人偷偷跑了出去，他们在当地没敢报警，身上也没有钱。 两人一路沿着铁路往家跑，饿了就捡些东西吃，渴了就用拾的瓶子到公用自来水接水喝，七八天时间才走回家，然后到县城公安机关报了警，这才被解救回来。 回去之后这些人去找秦爱华，此事被他推个一干二净，他说自己也不知情。 有人透露说他每介绍一个人提了二百元钱，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没有真凭实据，那些被骗的村民没证据，又碍于他的权威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趁着他们也都说话的功夫，这个男子也悄悄地给刘磊反映了许多关于秦爱华的事。 欺男霸女，别看他六十来岁，可那方面特别厉害，他老婆岁数太大，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他就对村里的妇女下手。 前不久他在一个村民家中与女主人私混，结果被正赶回家的男主人撞个正着，两人大打出手，引来不少人围观，这事村里的好多人都知道。 三人与村民谈话就用了二个多小时，送走了这些村民，刘利君也要离开，被李思雨叫住了。 “刘主任，咱们一块到村里转转吧。” 这次刘磊倒以为是叫自己，还巴巴地纠正说：“李组委，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眼见为实，田间地头、走村入户还是很有必要的，天色还早，他们还打算多走走多看看，尽量掌握点详细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