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体探测仪
朱经理没有生气，眼中反而出现了一丝狐疑，随即呵呵冷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他。 朱经理笑着说；“你骗我？你根本没有和宝玲睡过？” 我还想气他；“为什么这么说？” 朱经理说；“那你告诉我，她下面什么样？” 我说；“嗨，女人还不都一样。” 朱经理似乎确认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 朱经理笑着说；“宋宝玲心高气傲，连我这样的美男子都不让睡，怎么可能会让你睡，你说她为了救我，那是你高看我们的感情了，我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你们还没有睡过？”我只关心这个。 朱经理犹豫了一下，害怕得罪我；“本来那天晚上，我用过生日为借口，已经把她灌醉了，可是我还没有得手，你就来敲门了，接着船上就出事了。” 我心中一阵欢喜，笑了；“没得手你一天跟个孙子似的，天天送这送那，还处处打压我，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 朱经理难堪地笑了；“强哥你说的对，我已经后悔了，咱们别斗了，犯不上为了个不上手的女人弄得你死我活，其实我对您这个人没有一点意见，我都是让宋宝玲给迷惑了，想通过打压您讨好她，抬高我自己，我真是太幼稚了。” 我说；“那，我的女人你也不要了？” 朱经理吓得急忙摆手；“不敢不敢，强哥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害怕他回国后翻脸无情。 朱经理见我犹豫，又说；“强哥你放了我吧，经过这两天，我感觉自己已经长大了。以前我在国内横行惯了，可是这两天被美国人押着，让我想了很多，也感悟了很多，我知道自己以前错了，这世界很大，我也就是个窝里横，其实我真的很无能，很软弱。” 人是会变的，我并没有相信他；“你以为我以前是惧怕你吗，你错了，我惧怕的，是我自己。我还有满头白发的母亲，人有牵挂，所以才软弱。我是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连母亲也放弃了，那时我还会惧怕你吗，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还会惧怕失去吗，你是一个聪明人，拥有美好的生活，犯不上给自己找麻烦，以后该怎么做，你好好想一想吧。” 我慢慢直起腰来。 朱经理看着我，眼睛里有了短暂而深刻的思索。 我把手表拿下来，丢给他；“我去见船长，把一切都说明白，他们会放了你的。” 朱经理没有说话，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出了房间，找到杨部长，说要和船长密谈，杨部长与船长联系了，船长让我们到他的办公室，我们三个在船长办公室见面了。 船长的中文很不错，交谈的过程中，基本不用杨部长翻译。我坦白了一切，船长见我都说明白了，也跟我说了实话。 原来那天晚上，并不是船上收到了求救信号，也不是imo的呼叫，让船长派人救援的那个人的，是美国政府海事局的一位高管，他让船长派人救了那个人，并且要船长保密，不要公开那个人的身份，而那个人，也不是在失事的渔船上，而是在一艘救生艇上。 船员们把那个人带回了邮轮，想不到他却失踪了，紧接着发动机就出现了故障，所以船长早已经把那个人认定成了犯罪分子，只是苦于找不到他藏身的位置，所以才用朱经理安抚人心。 我本来以为是自己利用了船长，原来是我被船长利用了。我问船长那个凶手要是再杀人该怎么办？船长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今晚七点会抓到那个人。我问船长用什么办法找到他？船长犹豫了一下，说他们已经修好了人体探测仪，一种发生灾难时，搜寻人体发出的红外热感应的装置。我见他信心满满，也就放心了。 杨部长把我送出来，说各国乘客们都在造救生艇，让我们也早做准备。 我回到五楼，张大哥和马大姐已经开始行动了，隔壁两个男人也一起过来搭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锤子钉子，正在拆床造木筏。 我见张大哥把口罩摘了，问他的病情怎么样了。张大哥说已经吃了药，感觉好多了。 我们六个人忙活了一下午，算是勉勉强强造出来一个木筏，天色快黑的时候，广播响了，让所有乘客们到自助餐厅集合，说是有重要事情，务必全员到场。 我们六个人下到自助餐厅，里面已经点亮许多蜡烛，灯火通明了，四个门口都有一个白人管理层站着，凡是带口罩的人都要拿下来检查一下。 我记得那四个白人是救援过那个人的船员，想必他们见过那个人的正脸，能认出他来，这样就能防止那个人混进来了。 果然，在乘客们差不多到齐的时候，船长带人出来了，我看见他把朱经理放了，并且和宋宝玲说着什么，于是我让艳娇不要乱跑，走过去和他们会合。 我走到他们近前站定，听见船长对宋宝玲笑着说；“是我们搞错了，非常抱歉，我们会赔偿损失的，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权利受到了侵犯，可以向imo投诉我，也可以通过外交部门协商解决，或者在巴拿马直接起诉我，这是我的名片。” 宋宝玲有些生气，一把接过名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说话时还瞪了我一眼。 这时杨部长走了过来，对船长说；“到齐了，一千零九十人。” 船长说；“数对了吗？咱们的人齐吗？” 杨部长说；“数对了，咱们的人都对。” “关门！”船长说。 杨部长没用对讲机，而是向几个门口的白人摆手，几个船员立刻把四个大门关上了。 船长和杨部长带着几个船员走向办公区，我跟了上去，宋宝玲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了上来，船长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 我们一行人来到cao控室，cao作台前一堆仪表都是英文的，我看不明白，宋宝玲似乎能看懂似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船长让一个白人工程师男人开始扫描，显示屏上开始显示整个邮轮的结构，然后开始一层一层的扫描，六楼有两只猫，一条狗，五楼也有宠物，四楼，三楼有些老鼠，这样一楼一楼扫描下来，直到地下四层，仍然没有发现。 船长和工程师开始交流，拿着邮轮结构图指指点点，大概是说哪里是人体探测仪搜索不到的地方，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船长让杨部长都记下了，并且把手枪给了他，让他带人去搜捕。 杨部长走后，船长和工程师叽里呱啦地说话。我听不懂心里着急，只好捅了捅宋宝玲。 宋宝玲正聚精会神地听他们说话，不耐烦地对我小声呵斥；“干什么？” 人穷志短，我只好笑着说；“他们说什么？” 宋宝玲白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给你当翻译？” 我掏出她的粉红色小裤衩，笑着闻了闻。 宋宝玲的小脸红了，伸手来抢。 我急忙躲开了，揣进怀里。 宋宝玲瞪着我，犹豫了一下；“没文化，真可怕……他们说如果这几个地方搜不到，那么那个人肯定不在船上了，也许已经和泰国人一起逃走了。船长问工程师确定吗，工程师说人体探测仪肯定没问题。” 不一会儿，杨部长带人回来了，一无所获。 船长对我们说；“看来犯罪分子已经跟泰国人一起逃跑了。” 叮铃铃，叮铃铃，我裤兜里的手机竟然响了，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我自己的号码打来的。 我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颤抖着接通了电话，对面立刻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你是王强吗？” 我大惊失色，慢慢打开了扩音；“我是，你是谁？” 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她哭诉起来；“你别管我是谁，我不能说……呜……呜……我现在被他抓了……呜呜呜……嗯嗯嗯……他让你现在就跳海逃生……否则他要弄死我……呜呜呜……这么说行吗？……啊！别打！别打！……” 手机那边传来女人的几声痛叫，然后是哼哼唧唧的抽泣声，她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镇定了一下；“你让他接电话？” 手机里传来刺啦啦的声音，接着有两声敲打话筒的声音，哒！哒！ 我知道是他在听了；“如果你是冲我来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要伤害无辜！” 手机对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片刻，女人抽泣着说；“他让我问你，你到底走不走？”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救生艇，只有破木筏，茫茫大海，你这不是让我死吗？我到底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 对面传来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忽然又传来啪啪两声，似乎是那个人殴打女人的声音。 女人连声痛叫着，哭泣着，忽然叫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你打死我也没用啊，我舔也舔了，吸也吸了，是你自己无法勃起，你怪我干什么，啊！啊！啊！……六楼235……啊！啊———————————— 手机被挂断了！ 杨部长按住对讲机大喊；“六楼235！快！先把他给我打残了！”他带人冲了出去！ 我想跟上去抓人，宋宝玲却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有些吃惊，只好停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宋宝玲抱着我；“你个小地瓜去干什么！快别添乱了！”她说话时偷偷在我屁股下面掐了一下，眼神里向我暗示什么。 我不明所以，只好答应了一声。 宋宝玲这才慢慢把我放开了，却仍然抓着我的手臂。 船长向工程师翻译了，工程师已经开始扫描六楼，但是整个六楼并没有人体呈现，片刻，有几个人体图像冲上了六楼，闯入了235号房间，几个人在房间里搜索，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冲入了房间…… 片刻，船长对讲机里响起杨部长的声音；“船长，六楼没有找到。” 船长答应了一声，让他们下来。 不一会儿，杨部长带人下来了，有些气愤；“让他跑了，他的动作太快了，我们根本没有看见他，他们就已经不见了。” 船长说；“不是你们动作慢了，可能他们根本就不在那里，人体探测仪也没有搜到他们。” 船长开始和工程师交流，确认人体探测仪是不是肯定好使，工程师给了肯定的答复。 杨部长想了想；“那就奇怪了，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发出热量呢，除非，他们不是人，而是——鬼。” 宋宝玲发出一声冷笑；“你们没有发现吗？” 我问她；“发现什么？” 宋宝玲说；“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