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北还是南
【袁谭求降】 据《英雄记》记载袁谭和袁尚在邺城外大战之后，袁谭失利，率军而逃。郭图就劝袁谭说：“现在将军领土少兵力弱，还缺乏粮食补给，如果袁显甫（袁尚）打来了，时间一久我们就会无法抵御。部下愚以为我们可以向曹公求援来对抗袁尚。曹cao来了一定会先攻打邺城，袁尚必然会退兵回救。到那时将军在引兵往西，自邺城以北的地方都可以被我们夺取。如果袁尚被曹cao打败，其麾下士兵必然溃散，我们可以将其集结来对抗曹cao。而曹cao远道而来，粮草不足，到时必然会归去。到了这个时候，赵国以北的地方就都会在我们的手中，足够和曹cao对抗了。如果不这么做，后果可能不会太好。” 一开始袁谭并不接受郭图的这个建议，但后来实在打不过袁尚，于是他就采取了郭图的办法，并且问郭图：“我应该派谁去面见曹cao呢？”郭图回答：“辛佐治（辛毗）可以”于是袁谭遂派辛毗作为使者向曹cao求援。 【向北？向南？】 辛毗到西平拜见曹cao，转达了袁谭求救的请求。 当时曹cao部下官员多认为刘表势大，应当先消灭刘表，袁谭、袁尚自相残杀，不足忧虑。荀攸此时就说：“目前，正是天下英雄争霸之机，而刘表坐守江、汉之间，可知他胸无占有四方的大志。袁氏家族占据四州之地，有兵马数十万，袁绍以宽厚而得民心，假如他的两个儿子和睦相处，共守已有的基业，则天下灾难不能平息。如今他们兄弟相争，势不两立，如果一个人吞并了另一个人，则力量就会集中起来，力量集中后，再想进取就困难了。应该乘他们相持不下时动手夺取，天下就可以平定了。这个机会不能失去。” 这个时候已经和荀彧劝谏曹cao不要讨伐刘表时的情况已经大为不一样，荀彧劝的时候袁绍还没死，袁氏集团还是一个统一的集体，而此时袁绍已死，是袁尚当家，而且还和兄弟袁谭兵戎相见。 那么这个时候要不要打袁氏呢？更要打！趁人病，要人命，袁绍活着的时候都要先讨伐北方，现在袁绍死了，他的两个儿子又相互决裂，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就像荀攸说的难道等袁尚消灭了袁谭，一统北方成为新的袁绍啊。 曹cao看到自己的谋主荀攸发话了就表示同意。但过了几天，曹cao又有打算先平定荆州，让袁谭、袁尚自相削弱。辛毗观察曹cao脸色，知道他又改变主意，就去告诉郭嘉。但当时讨伐刘表的提议可能就是郭嘉最先提出的，所以郭嘉就把辛毗的话直接报告给了曹cao。 曹cao知道了就直接对辛毗说：“袁谭是否一定可信？袁尚是否一定能被攻克？” 看来曹cao并不信任袁谭，同时认为袁尚并不好打。但辛毗也是来者不善，准备非常的充分。 当时辛毗就说了：“您不要问是否有许，只应看整个形势的发展变化。袁谭、袁尚兄弟相争，并未考虑到别人会乘机利用，只是认为天下可由自己平定。如今，袁谭向您求救，表明他已走投无路；袁尚看到袁谭陷入困境，却不能一举攻破袁谭，说明袁尚也已智穷力竭。他们的形势是军队在外战败，谋士在内被杀，兄弟内讧，土地割裂，连年征战，将士的甲胄里都长出虱子。再加上旱灾与蝗灾，造成饥荒，天灾人祸，上下交应，百姓无论智慧或是愚笨，都已知道袁氏统治将要土崩瓦解，这正是上天灭亡袁尚的时机。如今您去攻打邺城，袁尚不撤军回救，邺城就不能自守；袁尚返回救援，袁谭就会在后攻击。以您的军威，对付穷困之敌，进击疲惫之军，犹如疾风去吹落秋叶一般。上天把袁尚赏赐给您，您却不去进攻袁尚，而要讨伐荆州。荆州富裕安乐，没有机会可供您利用。从前仲虺说：‘敌人有内乱则夺取，敌人有覆亡迹象则侵入。’如今，袁氏兄弟不顾长远大局，自相攻击，可称为内乱；居民饥饿，行人无粮，可称为覆亡的迹象。黄河以北的百姓朝不虑夕，性命全无保障，而您不立即去安抚，却要等到以后。以后如果赶上丰收，袁氏兄弟又醒悟到已濒于危亡而痛改前非，则您就将失去用兵的机会。现在，利用袁谭求救而去援助，对您是最有利的。而且您的敌人，没有比占据黄河以北的袁氏更强大的了。您平定黄河以北后，就军威大盛，震动天下了。” 辛毗的这番话是非常厉害的，他直接绕过了袁谭是不是诚心的这个问题，因为他认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他直接对比袁氏和刘表的形势，当时袁氏内乱是明显的可乘之机，而刘表麾下的荆州富裕安乐机会不大，所以相对而言北方更容易平定。而且袁谭的求援还给了曹cao进攻北方的口实，曹cao需要面对的敌人也只有袁尚一人，最后还强调了袁氏是当时最强大的诸侯，曹cao如果赢了好处是非常大的，这种诱惑曹cao是无法拒绝的。 而当时的形势也的确如此，那时刘表先平定了张羡等人的叛乱，与其敌对的交州刺史张津也已经死亡，还得到了刘备等人的投靠，不是好打的，这从曹cao当年讨伐张绣就可以看出来。而北方实力强大，如果等袁尚消灭了袁谭，那么曹cao后悔就来不及了。 曹cao最终下定决心先讨伐北方，暂缓了对刘表的行动，对辛毗说道：“您说的对！”于是，出兵救援袁谭。 【再伐北方】 这一年的冬季十月，曹cao进军到黎阳。袁尚听到曹军渡过黄河的消息，遂解除对平原的包围，撤回邺城。袁尚的部将吕旷、高翔看到曹cao势大就背叛袁尚，向曹cao投降。 而袁谭又暗中刻好将军的印信，送给吕旷、高翔。曹cao也知道袁谭并非真心归降，但曹cao需要袁谭这个北方的钉子，便为儿子曹整娶袁谭的女儿为妻，以安袁谭之心，然后，曹cao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