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战神被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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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您是没看到,那哪是什么王子呀,整个儿就饿疯的长工!” 朱允熥笑着往后靠,身子微微倾斜压在黄色锦垫上,笑道,“好歹也是一国的王子,你少糟践人家!既然来人已经来了大明,回头礼部安排,该有的礼数也不能缺!”说着,又道,“你是理藩院的尚书,日后这些藩国的事宜,你那边要担起来!” 李景隆的理藩院和礼部不同,礼部多是文,而理藩院则是武。礼部日后是对内,理藩院是对外。 “小国王子没见过世面是真的,但万不能轻视嘲笑!”朱允熥又嘱咐道。 “皇上,不是臣轻视他们!您是没看见,刚在福建下船,吃了一碗牛肉粿条,那俩王子嘿,恨不得把碗都吃了!等过山东,打尖吃一顿红烧大鲤鱼,二王子差点让鱼刺给扎死!”李景隆继续笑道,“俩人一路走来,长八只眼睛都不够看!”说着,又笑道,“其实要臣说,还是万岁爷您把天下治理的好,锦绣江山晃瞎那些番子的眼!” 很长时间以来,身边都没有这么会说话,没有能说这话的人了,朱允熥尽管知道对方说的不尽不实,依然是笑呵呵的听着。 听着听着身体就放松起来,从斜靠变成了半躺。 “万岁爷可是累了!”李景隆见朱允熥歪着身子半躺,赶紧说道,“臣刚才有句话没敢说,臣这出门小半年回来瞅着您,比从前瘦了呀!”说着,转头看看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低声道,“臣愚钝,受万岁爷厚恩,却帮不得皇上什么,还总是让皇上操心!” 说着,弯腰跪在朱允熥脚边,轻轻的帮朱允熥把靴子拉下来,然后双手轻轻抬脚放在软榻上。 “万岁爷,臣给您揉揉腿?”李景隆又笑道。 朱允熥侧身对他,微微屈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平日这些事都是太监来做,你是国家大臣,焉能做阉人之事?”说着,指指软墩,“你坐好,朕有话和你好好说!” 闻言,李景隆赶紧正襟危坐。 他面色郑重,但心中却是叫苦不迭。 “皇上突然要跟我好好是说话,为啥?可是要因为那太白楼呲哒我几句?还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又有别的事漏啦?” 他心中胡思乱想,朱允熥双手枕在脑后,淡淡的问道,“你这次去吕宋,可有什么收获!” “太上皇交代的洪薯种子,还有谢晋忠庄园之中的农奴,一个不少全部带回...........”李景隆说着说着,赶紧有些不对,因为朱允熥的面色告诉他,皇帝对这些话不敢情趣。 李景隆脑筋转了转,继续说道,“臣去吕宋之前只觉得番邦岛国野人部落一般,但到了那之后却与臣想的截然不同。民或许穷苦,但王室生活奢华!” “岛国一年四季绿树长青,土壤肥沃。鲜果海鱼等物,吃用不尽。当地的土人虽然穷,但从未有饥荒之忧!” “况且当地盛产各种宝石,香料,象牙犀牛角等物。深山老林之中千金之木广袤无垠,药材更是漫山遍野。” “臣还听当地的华商说,海岛的山岭之间,不少溪水中都带着沙金!” 说到此处,李景隆看看朱允熥的脸色,见皇帝微微点头,继续开口道,“那边虽穷,但臣看来却是大有可为的宝地。正如臣听当地商人所言,其实越穷的地方越好做生意,因为本来那些土人就什么都没有,所以无论什么他们都需要!” 朱允熥耳中听着,不住的点头。这就是他派李景隆出去的原因,他这人虽然不老实,可有一点旁人比不了。那就是他这个人,没有那么清高,涉及到利益的时候比谁都务实。 “那朕再问你!”朱允熥斜躺着,二郎腿翘起,“既然你已帮着朝廷在吕宋那谋了个海港,日后怎么管理啊?” 李景隆端正的坐着,开口说道,“臣回来之前就在海港边上的高地,修筑了炮台,留下一百六十兵士,四门火炮驻守!” “从该高出,就可俯瞰全港。日后我大明充斥军卒于此,堡垒可无限扩大,沿岸设置码头,便于船只停泊。海港周围田地,烧荒屯田。” “收取往来商船的赋税,修筑城池推行天朝教化!” 说着,李景隆又看看朱允熥的脸色,“臣以为管只是一方面,主要的要让那些土人,变成我大明的人!” “哦?”这个提议让朱允熥顿感诧异,笑道,“你仔细说说!” “若大明在此地修筑军城屯田,不出数年,那马尼拉王也就名存实亡了。”李景隆继续笑道,“但此地和中原隔海千里,文化风俗不同,当地百姓和大明始终心里隔着一层!” “所以臣以为,为了长治久安当推行天朝衣冠文字,设立学堂培养出土人当中的读书人。让他们以明人的身份自居,如此往复数十年,此地用为大明之土也!” 李景隆所说的,就是所谓的文明同化。 “朕还以为你要和别人一样,动辄说什么屠城!”朱允熥欣慰的笑笑,“想不到,你走的是文而治之的路子!”说着,盘腿坐了起来,“朕也是这么想的,海外之地更当推行天朝圣学。” “那些番国的百姓本就是一张白纸,从现在开始咱们教他们是大明的人,他们就是大明的人。教他们,远好过杀他们!当然,已收刀子,一手书本,两手准备还是要的!” “皇上明见万里,臣本来心中还有些许想不通的地方,听万岁爷这么一说,顿时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李景隆起身垂手道。 “呵,你这拍马屁一套一套的,成语是一个接着一个!”朱允熥笑笑,摆手道,“坐下,坐下说话!” 然后,他盘着腿在软榻上晃两下身子,“其实你说的这些都不难,但最难的一个点在哪,你想过没有?” “臣愚钝!”李景隆说道。 “移民啊!”朱允熥叹息一声,“你也说了隔着海上千里呢,而且还是蛮荒之地,山间有野兽还有野人,茹毛饮血!”说着,又微微叹息,“别说这么远的地方,朕前些日子,把一些犯罪的读书人,发配琼州,都有人跑到朕跟前来哭鼻子!” “若是真的移民到吕宋,说不得又要闹出什么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