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荣耀
完颜塔拔出了他的刀。这把刀，完颜塔给它一个名字：归命！ 这把刀看起来普通至极，却饮血无数，它经历无数战争，与战场上的无数强绝武器碰撞，至今已十年有余，却丝毫未损！ 也因为它是军神所配武器，被虎贲军团称作神之手！ 这把武器确实凡铁，可是因持有它的主人在战场上创造奇迹无数，它也被神化了。无数人的顶礼膜拜，使这样一把平常的武器显得越来越与众不同，直到今日，它还在渴望再续辉煌！即使对面站着的，是主人几乎无法战胜的对手，它也抑制不了杀戮的渴望！ 如今，对完颜塔而言，这把武器确实比任何东西都更重要了，只因为它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战场上，这把武器纵横驰骋，所向披靡，至今没有损伤，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完颜塔爱护之极罢了。 也许不止如此，可是在完颜塔心中，这把武器作为遗物的重量，比其他任何价值都来得重要！ “父亲啊！我要用这把武器，斩掉眼前的敌手，告慰您的在天之灵！”完颜塔单手将归命举过头顶，冷酷地立下誓言！他竟然无视自己与灰袍人的巨大差距，也无视可能出现的陷阱，他只知道一件事：必须杀掉眼前的人！如果他退缩了，他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白袍子叹了口气，老泪纵横，他拜倒在地，双臂举过头顶，五体投地地高呼道：“我百族的伟大领袖！您的子嗣继承了您的骄傲，您的不屈，您的无所畏惧！” 如果风波镇的人看到这一切，知道这个仙风道骨的前辈，说的就是他们眼中的大骗子刘半仙，不知作何感想。 白袍子没有出手的意思，他知道，如果自己加入这场战斗，是对自己的徒弟，眼前这个战神的侮辱！他安静地站在一边，双眼前所未有地闪出精光，他在期待万族新领袖的诞生！ 白袍子坚信，就是这个年轻人！就是他！ 此时的灰袍人还是不为所动：“你的父亲？他是你的父亲，他死在我的手中，想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袍人狂妄地大笑道：“老夫送你去见你的父亲，那个被我族极尽羞辱的人。“ ”而你！所谓的军神，将被我永远踏在脚下！“ ”你们的种族，将永远在我族的脚底匍匐！受尽凌辱！” 灰袍人的心中也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不再伪装，他此刻的恨意，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灰袍人狂妄尖利地笑着：“而你的弟弟，会被我千刀万剐！” “我！要让你们圣族仅剩的血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灰袍人动了！他缓慢地挥动那把暗淡的月牙弯刀，向完颜塔杀来！ 完颜塔死死地盯着那个灰色的影子，任凭它时隐时现，忽左忽右地向自己冲来！ 完颜塔的四周荡起无数沙暴，这是军神的威猛气势！他猛然向左前方的空气劈去！ 轰地一声巨响，二人的武器已经相交，两把武器碰撞出的火星溅出数丈！完颜塔站立的岩石地，瞬间化为粉末，被二人的气场逼得向四周急速蔓延！ “小娃娃！你敢和我硬拼？！”灰袍人冷冽地说道，他愤怒这个小娃娃对自己的蔑视，他愤怒这个小娃娃可以接住自己的武器！ 完颜塔浑身血管爆裂，如若血人！他冷漠地看着灰袍人，看着他死灰色的皮肤，爆出一声：“杀！”他突地咬紧牙关，架着那把暗淡地灰色弯刀，拼劲全力，任凭狂烈的金属摩擦声在耳边肆虐！除了白袍子，四周的旁观者无不捂住耳朵，痛苦大叫，七窍流血，痛不欲生！ “既然你不要命！老夫不妨成全你！等杀了你，老夫再去奴役你的弟弟！”灰袍人阴狠的笑容如同地狱的魔鬼，“去死吧！” 灰袍人突然借势后退，“修罗斩！！”这一刀如若劈下，完颜塔绝对一分两片！ 完颜塔使尽全力，迅速跟上，不让他这一刀发挥出十成威力！他挥刀直奔灰袍人腰间而去！这是两亡的结局！刀未到，刀芒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切割灰袍人的身躯！ 灰袍人实力强出完颜塔一大截，当然不愿意同归于尽，他迫不得已，只好变招，弯刀招架住完颜塔的必杀一击！更要将他一击震杀！ 完颜塔浑身浴血，他的额头被灰袍人的刀势伤了，可是气势却一丝不减，他没有如灰袍人预想的那样被一刀阵退，可是他的浑身却爆出缕缕血浆！ 完颜塔冷冷地看着灰袍人，扯出狰狞的微笑，蔑视道：“贪生怕死之徒！” 灰袍人不以为意，再次退后，冷笑一声：“小娃娃，老夫倒是小瞧了你！再接老夫一击！” 完颜塔却毫不犹豫，再次迎头赶上，他一心想的，是杀了眼前的杀父仇人！完颜塔似乎失去了理智，这对于他而言，简直难以置信！ 两个人的战场，电光火闪，飞沙走石，八方云动，一地的鲜血！ 而这些鲜血，都属于完颜塔，属于这个不屈的年轻人，一代军神！ 白袍子暗叫不好：自己徒弟的竟然与眼前的对手硬拼，那是自寻死路！ 他一次次地欲上前杀掉那个灰袍人，却一次次地忍住！他转过头去，告诉自己：“领袖的荣耀，需要他自己去争取，自己去搏杀，自己去证明！” “我这个莽夫，可以有如此徒弟，纵然死去，也没有遗憾了！不管他今天胜利或者失败，他做到了，他维护了圣族的荣耀！”白袍子叹了口气，“徒弟，你是那么睿智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干了傻事？” 白袍人眼见着完颜塔一次次被震飞，一次次地迎头赶上。徒弟每一次狂喷鲜血，都让白袍人心中绞痛，却咬牙不上前去，他要让徒弟实现自己的价值。 白袍人坚信，如果自己加入战斗，很快就可以让灰袍人命丧当场。可是，徒弟作为一个圣族后裔，尊严何在？荣耀何在？ 完颜塔再次被击到在地，他左臂已经被灰袍人以血珠折断，使不上任何力气，他的小腹已经被撕开了一道三寸有余的伤口。伤口冒着灰气，一点点地侵蚀他的生命。完颜塔的旧伤复发了，他曾经受的刀伤全部爆裂了。可是这个不屈的男人，再次用武器支撑自己，一点点地站立起来。 这个灰袍人可以杀了完颜塔，可是他更愿意用另一种方式。他将他一次次击倒，一次次轻蔑地侮辱他，一点点地伤害，看着这个圣族年轻人血液流干，生命消逝：他看到圣族不堪一击，就无比兴奋！他冷酷地，无声地笑，他似乎在宣告：圣族的荣耀，已经消亡！ “徒儿！我怎么可以看着你在为师的眼前死去呢！？”白袍人终究不忍，将大手掏向胸口。 灰袍人冷笑：“怎么？忍不住了么？” 完颜塔摸了摸眼角的血迹，不让它遮挡自己的视线，突然大吼出声：“师傅，您若出手，徒儿立死当场！”他没有转身看向白袍子，看向自己的恩师，再次提刀向灰袍人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