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昊天

    六魂披甲背弓，由昊天接引着进入神泉，神泉中央地带显得异样，色泽由淡白向灰色转化，气味也由血香变成血臭。路亚与其他五魂相较，实力最是不堪，也最先难以承受，神魂摇颤，不断溢散。昊天早有准备，将他的神魂包裹，隔绝了外界的影响。其他四魂也均有各种不适发生，不过他们魂体强健凝练，倒还没有神魂溢散的状况发生。

    “列位，我们即将进入此泉的中心地带，经本尊转化，它已显得极为不同，大意不得。一刻之后，此地将会发生异变，列位及时封闭五识，避免为其所伤。”

    每个魂体知道此地跟脚，均言听计从。只有刀圣与昊天相比虽有不如，也算强悍，也起了好胜之心：“阁下，我以刀入圣，当无所畏惧，否则破我本心，于修行不利，请您谅解。”

    昊天心知刀圣之道，便也不作强求，微笑道：“本尊尽知，若到危机时，可助你一臂之力。”

    神泉汹涌，异味不绝，中间逐渐显出极为小型的漩涡来，转势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庞大，终于形成了一个骇人的巨型深渊。这深渊深不见底，其间漆黑一片，偶尔有奇光溢出，路亚听得细微响动，再看时，发现这微不足道的光芒竟然将神泉之上的巨爪洞穿，灰色骨屑簌簌而落，只落得他满身。

    昊天环视了一眼，发现路亚没有关闭五识，心下略有不满道：“路亚，本尊之言你最好尽听，否则即使本尊在此，也难保万无一失。”

    路亚倒是显得有些窘迫：“阁下的话小子怎敢不听，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封闭它，还请您指教一二。”

    昊天闻言，也不多言，神体发光，双目湛湛，便用识藏之术帮了路亚。待得路亚完全无觉，他又施展移魂之术全盘掌控路亚魂体。

    刀圣亲见这一切，双眼紫光一闪，可此地不容分心，便又以修为强行抗衡深渊的无穷吸力。

    “刀圣，本尊有言，行止随遇，莫要强为！即使以本尊的实力，若强行抗拒此力，虽能脱离，可若想再开启它，也绝非易事！”

    “阁下何故控制六弟的魂体？二弟心下不明，还请指教！”

    昊天形容宽忍，也不生怒：“刀圣心下有所顾忌？与我相处岁月最久者，非你莫属，本尊为人，你还不信任？”

    “请恕在下直言，我方到此地，实力低微，而当时您已是九天之龙，与而今几乎等同，何故助我？太上的传说无数，都形容您的伟大无私，在下却听闻过另一种。”

    昊天平静道：“哪一种？”

    刀圣戒备道：“前辈不听也罢，在下只是不想费尽千幸万苦，最终落得湮灭的下场，还请您谅解。”

    深渊之力愈发强大，刀圣魂体乱颤，身形已是不稳，只能强撑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辈还请放过在下吧。”

    “刀圣心智非凡，选择此时与本尊如此说，是觉得在此境地本尊便奈何不了你？”昊天依旧平静无波，那深渊之力几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在下不敢，只是死里求生，抱着万一的希望。”刀圣也是决绝之辈，话一说完，双臂便化作一对紫色朴刀，形容凛凛，不可轻犯。

    一刻已到，深渊之力终于爆发，神泉变形，万力不稳，六魂的魂体均变得虚幻不实，形状万千。

    “刀圣，大限之期还远，本尊不为难你。”昊天说完便神魂拉长，贴入深渊，其他四魂神魂早已四散，唯有刀圣勉力支撑，却不敢与昊天同路，只希望支撑片刻。刀圣希望的无非是没有自己，六魂缺了一角，其他众魂全部葬身深渊，自己才能逃得一难。

    “下来！”一声轻喝，一缕紫魂如丝，却坚韧难摧，刀圣本就勉力支撑，此刻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挣脱，不甘的怒吼一声，也坠入深渊之下。

    “刀圣放心，本尊在此尝试二十次有余了，若你等走运，此次成功，便可分得造化，此等因果，本尊自不愿违背。”

    “我不服啊！”